這時陶鳴才笑道:“老師你說這麼多,不如干脆告訴我閔先藝同學的家庭情況吧。雖然我只去過學校幾次,但是我看班上的女生對她並不好,甚至可以說經常欺負她。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如果單純是因爲長相,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所以我有些好奇,是不是她以前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呢?或者她里人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呢?”
徐英姬欲哭無淚的看着陶鳴,她覺得自己只是浪費了十多分鐘的時間而已。
“我們現在應該是討論你逃學的問題,而不是關心閔先藝同學如何……等等,你是說班上的同學都欺負她嗎?”徐英姬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一樣,顯得十分驚訝。
白了她一眼,陶鳴無語道:“雖然這種事不會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說,但老師就沒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嗎?”
“什麼風言風語?”
“我知道還問你幹嘛?”
徐英姬很尷尬,同時表情變得有些失落。
陶鳴一怔暗道‘這女人不會是無限消極主義吧?’
“咳咳,老師你還是和我說說閔先藝同學的家庭情況吧。”
“這個和先藝同學被欺負的事有什麼聯繫嗎?”
“我就是好奇有沒有聯繫,所以才問老師啊?”
“啊……原來是這樣。”
“白癡~”
陶鳴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徐英姬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癢癢的,不過看着陶鳴的表情,忽然有些傷心的問道:“你在罵我嗎?”
“怎麼會呢?我可喜歡英姬老師勒。”陶鳴尷尬的說着瞎話。
而徐英姬再次認爲陶鳴根本沒有什麼心理創傷。
不過在陶鳴的堅持下,徐英姬還是說了下閔先藝的情況。原因倒不是因爲陶鳴想知道,所以她就說了。
而是徐英姬知道欺生、校園暴力這些東西,在這個國家太多太常見,這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改變的。
如果在班級裡公然把這件事提出來,學生們不會對她如何,但會把氣全部灑在閔先藝一樣的孩子身上。
但是眼前的陶鳴很特別,雖然只有十五歲,但給她的感覺卻很成熟。不是那種所謂的早熟,而是真正的成熟。
想到從校長那裡瞭解到這個男孩的經歷,某些程度上徐英姬也想得通,所以單純從內心上來講,她希望能夠幫助陶鳴。
但實際上看起來陶鳴並不需要她操心,如果說一定有什麼能做到的。就是想辦法讓陶鳴去學校,這也是一個老師應該做到的事。
不過知道了閔先藝的情況,徐英姬有些自責和擔憂。但比起一些古板的老師來說,她的思維更符合年輕人一些,懂得變通。
比起自己出面,她倒是產生了眼前這個男孩或許能夠幫忙的想法。至少不會出現面對老師不爽,然後繼續報復同學的情況。
就這樣徐英姬大概說起了她所知的情況。
半小時後。
陶鳴皺着眉頭,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聽完徐英姬的話,陶鳴對於閔先藝的家庭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慘、兩個字很慘、三個字非常慘、四個字慘目忍睹。
母親在她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重病,切除了半邊的肺,身體是越來越不好。
閔先藝的父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支撐着家庭,而閔先藝也一直都是跟着奶奶住在一起,而奶奶家裡還有一個重病的爺爺。
而閔先藝的父親在今年2月再次倒下,被家人接到了釜山照顧。
同時2001年閔先藝通過JYP英才計劃電視選秀進入了JYP,但因爲學業和家庭情況,沒辦法常住首爾。
特別是在父親身體越來越不好的情況下,閔先藝只能自己多辛苦一些,每天放學後都私底下努力練習,每個月去兩次公司接受檢查。
過去每年寒暑假會到首爾和爸爸居住一段時間,並在公司全面的訓練,就這樣堅持了三年。
直到今年,閔先藝決定報考首爾的高中,現在正在做最後的衝刺。但家裡的情況堪稱惡劣。
陶鳴右手摸着下巴,表情凝重的思考着。
‘如果閔信元的家庭情況是這樣的話,那麼有些事就變得有可能發生了。’
‘在法庭上閔信元聲明自己是看完節目10點在門口聽收音機,直到廣播節目結束10點35分回到家裡。’
‘在這期間他只看到了穿着白襯衣的男人從旁邊的樓梯走下來,然後離開。時間大概在10
點10分左右。’
‘鄭在德表示自己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時間是10點5分鐘左右。’
‘排除謊話的情況下,鄭在德留在兇案現場5分鐘左右,最少也會有3分鐘。’
‘這種情況下,鄭在德是兇手的機率幾乎可以說接近100%,這和被害人的死亡時間也十分吻合。’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鄭在德在說謊,就是他殺了人。或許背後有什麼其他因素。
‘而第二種可能閔信元的證詞有問題,鄭在德的話是真話,那在這種情況下,又會產生兩種可能性……’
‘兩人中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亞明同學?”
“嗯?”
“你怎麼了?一直髮呆都不說話。”徐英姬疑惑的看着陶鳴。
陶鳴其實對於那個同桌的關注,倒不是因爲被欺負的事。而是因爲那天開庭審理青陽道公寓殺人案時看到了她。
她和殺人案關鍵證人之一的中年男子閔信元在一起,當時陶鳴就發現閔信元的臉色很難看,走路也是閔先藝扶着。
在那一刻陶鳴就產生一種有趣的猜想,而此刻聽完徐英姬的話後,這種猜想也漸漸變得凝實。
實際上陶鳴同樣也認爲鄭恩地的父親說了謊,如果那個死者如同韓忠碩所說是一名臥底的警察。那麼在當時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以流氓的態度去應對鄭在德。哪怕一個真正的流氓,在快要掛掉的時候,好言好語的求助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但是鄭在德應該完全不知道這一點,否則當時的證詞就會改變。當然也可能他說的是真話,哪怕機率很小。
所有這件案子的可能性很多,有可能的確是鄭在德殺人、但也有可能鄭在德到達的時候人已經死掉了。同樣有可能他去的時候對方還沒死,但也已經離死不遠,這期間鄭在德或許做了什麼,也或許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