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胡憂同樣射出熱烈眼神的,還有原屬於一班,現在卻是二班夫長的秦明。相比起胡憂,他似乎更有能力穿上那身甲衣。至少從現階段來看,他的機會比胡憂多。
二分隊屬於長槍兵的序列。此時二分隊的人,全都分到了長槍。胡憂仔細看了手中的槍,這種槍和古力手中的大鐵槍是同樣的,只是型號上,比古力的小了一號。全槍大約兩米長,槍頭實心,槍身爲手指頭粗的木製,拿在手中,份量挺沉,大約有十五六斤的樣子。
秦明分到槍的時候,當場就耍了一手漂亮的槍法,惹得全分隊所有士兵的注目。而同樣在昨天大出了風頭,一夜名傳整個暴風雪軍團的胡憂,卻連拿槍的手勢都不對。
各隊整隊完畢之後,長槍教頭衝林出場。
“槍不破甲,同於不扎......平日能洞牆則戰場能破甲.......用槍最忌,棄槍孤注。”
衝林說到這裡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秦明一眼,因爲剛纔秦明在耍槍的時候,就曾經多次讓手中的槍飛出去。那是看起來很帥,在戰場上卻是找死的做法。
胡憂的眼睛沒有跟着衝林的眼神而動。他在動心,默默的記下衝林的話。
第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胡憂抱着自己的槍,來到軍帳外的一處小樹林裡。默唸着教頭所教的動作要領,把鐵槍一槍槍的紮在樹上。
簡單的動作,重複而單調,不好看,卻又花費大量的體力。胡憂身上是汗如雨下。不過他依然默默的咬牙,再咬牙。
第二天起牀,胡憂頓感全身痠痛。每一塊骨頭,每一處肌肉,都彷彿像有螞蟻在咬一樣。吃早飯的時候,他手中的筷子,兩次掉到了地上。
第二天的訓練和第一天的一樣,教頭衝林依然是讓大家習慣扎法。在排隊的時候,胡憂感覺自己的手好像都已經快找不到了,但是開始訓練之後,他還是咬着牙,認真的扎出每一槍。
“出槍要先輕後重,蓋留不盡,以防左邊。致彼槍出盡時,彼死盡也。”衝林邊念着要決,邊遊走於隊伍之中。在胡憂一槍刺出時,他突然用手中的槍在胡憂的槍尖上敲了一下,胡憂的槍應聲飛了出去。
“出槍時不要盡出全力,要看清當時的形勢,留一分以求應變。”衝林對胡憂說道。
“是。”胡憂躬敬點頭,撿起被打掉的槍,繼續練習。
一天的訓練下來,胡憂的雙手虎口已經崩開。這是意料中的事,胡憂也沒有太過在意。打斷骨頭重接時他都沒有眨眼,更何況小小的虎口之傷。
從戒指裡拿出藥,隨意的灑上,胡憂來到小樹林中,繼續給自己加訓。古人云笨鳥先飛,胡憂自認腦子決不比別人笨,但是他卻很清楚,論身體,這裡的人,天賦都要比他高很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取,就必須先要付出,甚至要比別人付出的更多。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這三十天來,胡憂除了正常的跟隊訓練外,每天雷打不動的給自己加練扎樹五百槍。
從一開使只能扎入樹皮,到現在能扎入樹中半寸。胡憂用巨大的毅力,爲自己獲得了一點點的成績。雖然離破甲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他自信,只要持之以恆,總有一天,他會成功的。
軍中的訓練,每半個月,會有一場對練性質的比武。以摹擬實戰的方法,來讓大家適應戰場的氣氛。上一次胡憂自知還差得太多,只是在一旁看着,沒有參加。這一次,他打算試試,看看這一個月的苦練,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
這一個月以來,胡憂已經和手下的8個兵都混熟了。一個班滿員的情況下,是一個夫長帶十個士兵。胡憂的班情況不太相同,只有八個士兵。因爲他們原來的夫長古力還沒正式接任就調走了,原爲一班士兵的秦明去了二班做夫長,而胡憂自己又坐上了一班夫長的位子,這樣一進一出,就少了兩個。爲這事,胡憂去找過隊長吉多,卻沒有得到補員。
校場中央,兩個士兵你來我往,打得正熱鬧,胡憂有些手癢,一拍身邊的朱大能道:“朱大能,一會咱們練練。”
胡憂選朱大能是有原因的,這些天來,據他觀察,全班裡,就屬朱大能練習最不認真,而且他的武力應該也是全班最差的。胡憂覺得自己勝他應該沒有問題。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爲練習了一個月,自己就能打過阿骨達那個手特別長的傢伙。
“夫長你要跟我打?”朱大能吃驚的看着胡憂,他沒想到,胡憂居然找上自己對練。
胡憂一拍朱大能的肚子說道:“怎麼着,不行?”
一個月來,朱大能也知道了胡憂的脾氣,對這個沒有架子的上司,也挺對味口的,於是半開玩笑的說道:“行不行,不過我要問清楚,是真打還是假打。”
“廢話,當然是真打了。假打我還不如回去睡覺好。”胡憂沒好氣的說道。這一個月來,他刻意的和手下的兵融合在一起,現在看起來較果不錯。
在胡憂看來,對手下襬架子的人,是沒腦子的。手下的士兵是爲官者的依靠,上到戰場上,就是把腦袋拴在一起的兄弟。衝鋒陷陣,靠的就是他們。對他們擺架子,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爲上者,以威服衆,而不是靠擺架子服衆。
朱大能縮了縮腦袋,壓低聲音道:“夫長,在一百多人面前,你不怕落了面子?”
“面子個屁,上到戰場,技不如人,命都沒了,還講什麼面子。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你輸了給我,我就把你的晚飯給候三。爲了你的肚子,自己想想吧。”
“夫長,這可是你逼我的。”朱大能詭異的笑道。
胡憂猛的醒悟過來,原來這傢伙說了半天,是在套自己的話。看這傢伙挺胖的,腦瓜子挺鬼呀。
胡憂和朱大能換上對練槍頭,一同站入場中。這還是胡憂第一真正面與人交手,雖然是對練,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
強壓下腦中的雜念,胡憂仔細觀察朱大能的站位,以找到一個出手的時機。
相比起胡憂,朱大能隨意了很多。他居然就那麼拖槍站着,都沒怎麼看胡憂。
他居然還打了個哈欠!
胡憂看準這個機會,看準了朱大能的胸口就紮了過去。一個月的苦練沒有白費,槍如電閃一般,就到了朱大能的胸前。
槍都已經快紮上來了,朱大能竟然還動都沒動。這讓胡憂有些惱火,暗罵着今晚一定餓這小子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想到這裡,胡憂又加了一分力,先扎他一槍在說。
可就在這時候,一直沒動的朱大能突然向右移動了半步,手中的槍一個斜拉,用槍尾在胡憂的槍尖上一敲,槍勢不減,槍頭直指胡憂的眼睛。
槍尖在胡憂眼前一寸處停住,胡憂愣在了當場。
只一槍就輸了,如果在戰場上的話,只這一槍,自己的小命就沒了。胡憂想過很多種結果,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得那麼快,輸得那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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