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予聽了之後,也感到很是震驚,原來清溪父親的死也是有隱情的。
“但這些也都只是在我聽到你跟你雲深表哥的對話之後,我的猜測,具體你爹爹究竟是不是中毒?是何人給他下的毒,這些我也一概不知。我之前之所以一直瞞着你,是因爲當時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跟唐家人對抗,如今既然唐家人已經找到了你,而且你也已經有了能力,我想接下來的事情,就要交給你自己去決定了。”
清溪低頭看着自己捏在一起的手,低聲道:“如果是真的,我要替我父親報仇,無論那個人是誰。”
清溪的這個決定早在宋素綺的預料之中,她瞭解自己的女兒,一旦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她肯定會選擇報仇的。
所以當即點頭道:“好,孃親支持你。但,你要答應孃親,你要做的一切,都要在保證你自己平安無虞的前提下,你知道的吧?孃親無論如何都是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的。”前路有多兇險,她已經預料到了,不然也不會猶豫着遲遲不肯告訴清溪。
“我保證。”
宋素綺握住清溪的手,“好,孃親信你。”
“那個女子約我後天在泠音閣見面,我會去再試探她一下的。”
“我陪你一起去。”程沐予道。
既然清溪已經決定要報仇,那自己自然是要幫她,等回去之後,自己就讓人去查一下,當年那位唐家天才的死究竟有何蹊蹺之處。
清溪送程沐予出了松濤苑,程沐予不由側頭看她,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突然聽到這種消息,我現在還有些發懵,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父親的死竟然另有隱情。”
“我會幫你的,我們一起查把這件事查清楚。”
“之前雲深表哥跟我說過,當年那位唐家天才的死,有傳言說是皇家派人給他下的毒,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毒死我父親的是不是也是延庭皇室的人?或許是因爲他們知道了我父親的存在。”
唐家人肯定會瞞着爹爹的存在,畢竟若是被延庭皇帝知道了,唐家也要遭殃了,所以當初唐家人才會要殺死爹爹和祖母。但若是沒能瞞住呢?是不是延庭皇室的人找到了爹爹?唐家人應該沒有那種毒藥的吧?
可是也說不準,如果真的是延庭皇室的人發現了爹爹,他們爲什麼放過了自己呢?而且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再找過來。
清溪搖了搖頭,頭好痛,她也猜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父親的死,究竟是延庭皇室做的,還是唐家人做的?
程沐予停下腳步,握住清溪的手,“不要着急,我們慢慢來查,肯定能查清楚的,到時候把該討的都討回來。”
清溪微微點頭,“本來打算一輩子不跟唐家有任何瓜葛的,可沒想到,該有的糾纏還是逃不掉。”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
第二天,宋雲深剛吃罷早飯,就有下人來稟報說,外面有個女子來找他。
宋司衡和他的夫人一聽這話,頓時驚詫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什麼女子?”
平常也沒見他們兒子跟哪家的小姐走的近啊,難道是瞞着他們偷偷摸摸地……
宋雲柔也是好奇的朝他看過來。
宋雲深看到他們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不由失笑道:“我想,應該是昨天我在街市上碰到的那位姑娘。”
“哪家的小姐?”宋夫人連忙問道。自家兒子一直不肯定親,實在讓她傷透了腦筋,她都快要以爲自己兒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了。
“不是誰家的小姐,我不認識她。就是昨天見她被偷了銀子,沒錢付白糖糕的錢,就借了她點,今天大概是來還我錢的。”
宋夫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她還以爲自己兒子有了心儀的女子呢,結果又是一場空。
看到兒子走出去,宋夫人不由抱怨自己的丈夫道:“都是你慣的,非要說什麼,娶妻要聽他自己的意思,結果呢,到現在連親事也沒定下來,再這樣下去的話,人家外面的人都會以爲我們兒子有什麼毛病呢。”
宋司衡則看得開,“你愁這個幹什麼?我們兒子在京城這些公子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不用發愁他的婚事,緣分到了,他自然會願意了。”
宋夫人輕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挑了,只要人家女孩子家世、相貌,才華差不多就行,只要雲深願意娶妻就行。”
宋司衡搖了搖頭,“你啊,這就是瞎操心,雲深可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你就慣着他吧。”
說完,宋夫人猶是不甘心,對一旁的侍女道:“你去看看去,看看來見少爺的是哪家的姑娘。”
“是。”
宋雲深到了前廳,看到那裡正坐着一個女子,正是昨天那位氣質清冷的女子。
見宋雲深出來,女子連忙把手中的銀票遞給宋雲深,“這是還給你的。”
宋雲深沒有伸手去接,含笑搖了搖頭,“我昨天借給你的沒有這麼多。”
“受人點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剩下的,就當是我謝你的。”
宋雲深心中不由暗自失笑,這女子是不會笑嗎?連說感謝的話,也是這般冷冰冰的。
“銀票我就不收了,我能問你件事嗎?”
見女子不說話,宋雲深便是開口相問,“我能問你昨天去泠音閣是幹什麼去的嗎?”
“去見一個人。”
“踏月姑娘?”
“是。”
“見她幹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那……我換一個問題,昨天,你們兩個發生衝突了嗎?”看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女子遲疑了一下之後,才道:“是。”
“你……認識踏月姑娘嗎?”既然她也揹着琴,是不是跟踏月姑娘是師出同門?
“不認識。”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宋雲深的預料。
“話問完了?”
“抱歉,如果冒犯了你的話。”
“那我就告辭了。”女子放下手中的銀票,當即便是轉身離去。
宋雲深看了一眼那銀票,笑着搖了搖頭,卻不知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來路,看起來也是個嬌生慣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