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綰感覺自己真的要窒息而死的剎那,蕭逐風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只見那玉綰捂着自己脖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直到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才擡起頭來看向蕭逐風,眼睛裡翻滾着各種複雜的情緒,驚訝、悲憤、難過、失落……
“你現在究竟是因爲我跟以前的人有了來往而惱火,還是因爲他傷了那許清溪而衝我發火?”
玉綰質問地看着蕭逐風,雙手緊緊在身側握着,此時的她已經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憤怒了,對,她承認,自己就是想殺了那個許清溪又如何?
自己不想再在閻門裡聽到笛聲了,也不想再看他坐在她以前住過的地方失神發愣的樣子,他被那個女人影響得已經快要不像他了,自己不想看到這樣的迦倫,她寧願他回到以前的樣子。
“迦倫,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可是就在剛剛,你竟然想要親手殺了我!是誰把你變成這樣?是,我的確是想要殺了那個許清溪,因爲她讓你變得都不像你了,若非我現在武功全失,我根本不用去找別人,自己就能把她給殺了。”
在許清溪出現之前,他從來不會對自己這樣,但凡自己有一點不舒服,他就會守着自己,而且從來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而許清溪出現之後,他第一次再自己明確說了不舒服之後而不來看自己,第一次對自己發火也是因爲許清溪,現在竟然還爲了許清溪要殺了自己。
莫說是殺了許清溪了,她現在想要把許清溪給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蕭逐風看着面前站着的玉綰,眼神裡比之前多了幾分冷漠和疏離,“對,我是說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就絕對會做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可以任由你爲所欲爲。”
玉綰聞言突然笑了,笑得有幾分蒼涼,“以前你都可以任我爲所欲爲,怎麼現在就不可以了?”以前自己做再過分的事情也沒見他吭一聲,怎麼現在就不行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爲自己動了許清溪,惹得他生氣了。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絕對不能跟以前的人再有任何聯繫,這是我唯一要求你做到的,就這麼難嗎?”
玉綰止住臉上的笑意,看向蕭逐風,“可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想過沒有?好,我可以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跟之前的人有任何聯繫了,但是,我想讓你去殺了許清溪,你答不答應?”
蕭逐風聞言只是冷眸盯着那玉綰,沒有吭聲。
“不願意?”玉綰嘴角勾起諷刺一笑,也不知諷刺的究竟是誰。
“好,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那我換一個要求,你娶我吧,我們成親。”
到底,這話終於還是由自己說出來了,她本來是一直等着他開口的,但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要等着他先開口只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說完這話之後,玉綰一直在盯着蕭逐風看,一顆心也不由懸了起來,等待着他的反應。
蕭逐風也是盯着她看,空氣靜默地彷彿停滯了一般,片刻之後,蕭逐風纔開口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蕭逐風的話音落下,玉綰不由握緊了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中,她擡眸看着蕭逐風,聲音裡帶着不甘,開口道:“你是從來沒有想過成親,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跟我成親?”
她以前是太篤定了,篤定他的身邊只會有自己一個女人,如果要娶妻,他娶的人也只會是自己。後來,許清溪出現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太想當然了。
蕭逐風皺眉,“爲什麼要扯到成親的事情上去?我現在說的是你聯繫了符翊的事情。”
“我們說的不就是一回事嗎?我爲什麼要聯繫符翊,你心裡不清楚嗎?”
“如果你這麼喜歡跟符翊聯繫的話,我可以將你送到他那邊去。”蕭逐風冷聲道。
聽聞這話,玉綰頓時不可置信地看着蕭逐風,“你現在嫌我煩了,想要把我給趕走了是不是?難道你忘了當初我爲了你放棄了什麼嗎?還是說,你之所以不想跟我成親就是因爲這個?”
玉綰突然瘋了一般,拿起身邊的東西就往地上砸,那些價值不菲的瓷器、玉器就在地上摔得粉碎,同時她口中厲聲道:“那許清溪又算什麼?她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還跟在她後面做什麼?”
她不是不知道的,年前他之所以會受那場重傷,就是因爲許清溪。可就算重傷至此,他還是不肯放棄,甚至在許清溪成親的當天,派了手下去搶人,幸好是沒有得手。
她不明白,他跟那許清溪纔剛認識了多久,爲什麼就對她這麼執着了?
早知道的話,當初許清溪還在閻門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殺了,也好過如今留下這個禍患。
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侍女聽到這聲音,頓時面面相覷,知道事態不對,也趕緊衝了進來,看到裡面這情形,她們也都是呆住了。
姑娘這又是怎麼了?門主怎麼幹站着一旁看着,不攔着姑娘呢?
侍女們顧不得多想,趕緊上前去攔住玉綰,玉綰卻是道:“你們都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說完這話,她竟是真的從地上撿起一塊棱角鋒利的瓷器的碎片,朝着自己手腕劃了過去,鮮血頓時從她的手腕裡迅速涌出來。
一旁的那些侍女已經被嚇得面色蒼白,姑娘要是出事了,她們也都別想活了。
但是侍女們見得蕭逐風依舊是反應冷淡之後,都是詫異不已,姑娘都已經這樣了,門主竟然還無動於衷?之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還要再繼續鬧嗎?”
蕭逐風盯着玉綰冷淡地發問,那些侍女聞言一時也不再有動作,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情況。
“這樣的把戲你演得不膩,我卻已經看膩了。”
玉綰顧不得自己也還在流血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蕭逐風,“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