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人備熱水。水備好了,張德會站在寢殿門口,香糜的氣息濃郁地充斥在大殿之中,透過層層輕紗,隱約可見榻上相擁的人影,他趕緊垂下眼眸,將頭低得幾乎要窩進懷裡。
寢殿裡突然進來了人,明知隔了輕紗,門口的人看不見裡面,慕容婉還是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退下吧,不用服侍了。”皇上吩咐一聲,張德會趕緊應喏一聲,帶着宮人退了出去。
寢殿的大門重新關上,慕容婉剛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皇上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讓她不由得驚呼一聲:“陛下快放我下來!”
“婉兒確定自己能走路?”皇上溫雅的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兩道濃眉彎彎的微微上挑。
慕容婉點點頭,光溜溜地貼在男人懷裡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如願被放到地上,伸手去夠扔在榻邊的寢袍,撕裂的痛感讓她腿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唉……小笨蛋。”皇上無奈地搖了搖頭,打橫抱起她,順手扯了寢袍將她裹住,徑直朝內室走去。
雖然有了肌膚之親,卻不代表慕容婉能坦然與眼前的男人共同沐浴。可皇上偏偏抱着她跨進了浴桶,羞得她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浴桶雖然很大,但身形健碩的男人一進去,便佔了大半,慕容婉只能儘量把自己縮在角落裡。好在皇上沒有讓她服侍沐浴,兩人快速清洗完,皇上抱起她回了寢殿。
並排躺在錦被裡,榻上被揉亂的被褥都已經換過,一想到被子上那此歡愉的痕跡被宮人看了去,慕容婉的臉又紅了。她不敢去看身邊的皇上,將頭轉向裡側。
若大的寢殿裡,除了紅燭燃燒偶爾發出的呲呲聲,只有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在耳畔縈繞。慕容婉悄悄轉頭偷眼看過去,皇上雙眼緊閉,氣息平穩。
棱角分明的輪廓,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挑泛着柔和的漣漪,微卷的睫毛掩住了狹長的眸子。英挺的鼻樑如山如峻,淡粉色的薄脣輕抿着。此刻的男人退去了帝王的威嚴,俊秀中帶着幾分空靈。
黑玉般泛着光澤的長髮披散在枕上,幾縷髮尾越過了枕邊與少女的秀髮交纏在一處。
慕容婉撫上蓋在自己發稍上的黑髮,他的發要比她硬一些,順澤中帶着堅韌,兩種不同的髮質握在掌心裡,讓她突然想到了結髮夫妻。
可惜她不是他的妻,沒有資格與他結髮。
唉……心若不全,思也無用。慕容婉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緒,倒是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少女的呼吸漸沉,皇上睜開了眼睛側目看過來。他剛纔沒有睡,每日勤於朝政,讓他養成了晚睡的習慣。因見慕容婉甚是羞赧,這才閉目假寐。
閉着眼睛,人的其他感觀就會變得更加敏感,剛纔那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落入他的耳中,讓他很是疑惑。睜開眼睛就看到柔白似雪的小手撫在兩人纏在一起的發上,心中有了幾許瞭然。
他是帝王,她是嬪妃,自然不會如普通夫妻那般拜天地、入洞房,更沒有合巹、結髮這些要做,小東西也許是爲了這個感到遺憾吧。
看着少女昳麗的睡顏,皇上的心裡浮出一絲柔軟。昏暗的燭光下緋色未退的臉畔嫵媚動人,偏她還是清純少女的模樣,那麼美,那麼恬靜,柔媚得讓人愛不釋手。回味今晚那綺麗的一幕幕,血液又有了要沸騰的徵兆。
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無論是當年初經人事的第一次,還是之後與元氏或是其他的嬪妃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欲罷不能的時候。他自認爲自己有強大的自控力,可今晚他卻是失控了。
不僅狠狠地要了她,還食髓知味想要第二次,甚至現在又有了想把她按在身下的衝動。
把眼睛別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抑制住身體裡的躁動。
慕容婉本是累極了,可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男人同榻而眠讓她睡得並不深沉,五更鼓一響便醒了過來。剛要起身,搭在腰間的胳膊驟然收緊。
“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尚未完全清醒的男聲帶着幾分慵懶,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後背貼在寬闊的胸膛上,暖暖的。
“陛下該去上朝了。”她的聲音顫顫的,透着小意,“妾身服侍陛下起身吧。”
軟糯糯的聲音勾得皇上心中一癢,大手從寢袍交疊的衣襟探了進去,揉上了那對軟桃兒:“來得及,再陪朕躺一會兒。”
慕容婉下意識地往後躲,卻與身後的男人貼得更近了,隱約間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臀上,讓她瞬間一僵。衣襟散開大半,瑩白的肌膚上清晰可見斑斑點點的紅莓,初次承寵的身子痠痛不已。胸脯被略帶粗糲的手掌捏着,隱隱的脹痛中帶着幾分莫名的麻癢,不自覺地扭了扭身子。
“別亂動!讓朕抱抱。”無意識的剮蹭讓男人的呼吸驟緊,聲音裡也染上了慾念,手下的力度也加大了幾分。
慕容婉立即僵住不敢再動,身後那個硬東西好像變得更加堅挺,戳得她有點兒疼,又有點兒癢。
緊貼在少女的頸間,薄脣輕輕吸吮着那小小圓潤的耳珠,如蘭般的馨香縈繞鼻尖,小身子軟軟的象一團棉花,入手的肌膚軟潤得如沁了水一般。皇上的腦海中閃過“溫香暖玉”四個字,不禁有些意動。可他知道此時朝臣已經在前往皇宮的路上,餘下的時間不足以讓他盡興。
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心中的燥火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更盛。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寢殿外傳來張德會略顯尖細的聲音,讓皇上瞬間警醒。
他深知再如此下去,恐怕自己就捨不得去上早朝了。做爲立志要做一代明君的他,沉迷溫柔鄉而荒廢朝政的事情萬不可爲。戀戀不捨地抽離開來,深吸了幾口氣,平躺在榻上,努力壓制身體裡的躁動。
慕容婉如蒙大赦般鬆了一口氣,起身將寢袍的衣襟攏上,繫好腰間的束帶。體型健碩的男人擋在榻邊,她猶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貼着榻尾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