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從夢中驚醒,醒來的時候一身冷汗,渾身的衣服連被子全都溼了,我嚇了一跳,於此同時,師兄忽然在屋裡驚恐的大叫。
我急忙衝向師兄的房間,薰兒此刻一臉驚愕,師兄滿臉淚水,看着我渾身顫抖,雙手攥成了拳頭,一臉怒容。
我點點頭,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肯定和我一樣,接到了孫師父的託夢,聽到動靜,很快沁兒、紅妝她們,還有辰天機他們全部聞訊趕來。
我擺擺手,重新回到屋中,關上門,將門從屋裡反鎖,此刻再也顧不上外人的目光,我開始回想剛剛孫師父告訴我的情況。
師兄剛剛也做了那個夢,那說明這是真的存在的,孫師父在夢裡告訴我,他正在陰陽界抓了幾個逃跑的遊魂回到地府,還沒有交差,路上聽說了一件事情,然後趕緊給我託夢,具體的情形他要等回到陰間交接完畢,然後才能上來見我們。
那件事情是關於師父的!
準確的說,是因爲師父和師孃的事情,師父當年年少,師孃慘死在師叔的手中,他那個時候已經被魔氣附身,從那之後幾乎決裂,師叔要殺了師父,而師父對師叔的恨意卻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逝的一乾二淨。
師父跟張道長、辰老家住他們拔除屍魔到了最後關頭,眼看一百零八顆棺材釘刺入屍魔體內,即將力劈屍魔的那一刻,師叔被心底魔性控制,懷恨在心,猛地衝上去拔除了師父插在屍魔體內的最後一顆棺材釘,使棺材釘數目有缺,沒能差地滅殺屍魔,最後師父使用化生兵解符與屍魔同歸於盡,我們亦被詛咒所籠罩。
這些事情合在一起,因爲師父用了化生兵解符,所以必須幾世輪迴草木道,而死去的師孃魂魄一直不願離開,她生前善良,死後直接通過十殿審判,上了奈何橋,卻不願喝掉那碗孟婆湯去投胎,在奈何橋上一等師父就等了幾十年,看着彼岸花一開一敗,足足好幾次。
師父前段時間被我們解除了詛咒,然後陪着我們六天,在第七天辦了屬於自己的事情,當天夜裡給我們託夢而去。
孫師父說,師父下了地府也很是順利的通過了十殿審判,但是因爲用了化生兵解符,造下了逆天之舉,所以秦廣王從輕發落,判下師父三世輪迴草木道,然後三世輪迴畜牲道,最後可投胎做人。
但師孃執意在奈何橋要等師父,最後更是趁着五殿閻君閻羅王巡遊地府之際,前去求情,最後情願跟着師父一同化身草木,三世爲草木,三世爲畜牲,直到最後換取一世和師父再續前緣。
可是這樣的結局很殘忍,師父不能接受,最後更是憑着一身道行,找了個藉口強行把師孃送上了奈何橋,打了孟婆,落入冥河斬殺數十惡鬼,拼了命把師孃送到人道投了胎。
師父因此犯下大罪,秦廣王當時的生死簿與判決書已經變更,師父卻因此逆天而行,破壞地府秩序,擊殺惡鬼,打倒孟婆,導致三個鬼魂沒有喝孟婆湯投了胎,這幾大罪狀最後全要師父承受,他此刻被再次帶到了鬼門關前,十殿閻君要從頭開始審判。
正是因爲師父的事情,因爲這麼多年很少再有人敢挑戰地府威嚴,師父這一事情當即就傳了出去,孫師父被幾個鬼差兄弟通知,我們才知道了其中的始末。
師父犯下的罪行在地府來說,當真是讓人頭疼,這樣的大罪現在要一殿一殿被十殿閻君過罪,那就免不了要去地獄受到酷刑,十殿閻君賞罰分明絕不容差,這一點很是令我頭疼。
這一夜我實在是沒辦法入睡了,第二天一早,薰兒她們不斷來敲門,最後解兵師也來了,他們不斷敲門,沁兒她們都來了,她們一夜沒睡,此刻全部聚集一堂。
當幾個人聽到師父的情況,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解兵師大罵道:“我義父竟然被那幫狗日的那樣判,這怎麼能行啊!先不說別的 ,義父這一輩子殺了多少罪有應得的妖孽,光這些事情都是大功德吧,斬殺子午山紫僵,殺了十幾個青面獠牙無常鬼,阻擋白青松禍害世間,擊殺三尸神、陰陽屍魔,這哪一樁不是大功德,再說了,受了詛咒之苦也就夠了,那些鬼真他孃的不是人,是非,不行咱們就大鬧地府,然後帶上義父的魂魄去奈何橋投胎。”
師兄當即罵罵咧咧的嚷道:“對,抓住幾個判官,查出師母現今投胎的位置,然後咱們讓師傅也去投胎,讓他和師母來世在一起!”
“打入地府!”一羣人不斷大叫,我一陣無語,我他孃的此刻何嘗不想打進地府,可是茅山道典上就有記載,地府有十殿閻君,幾大鬼仙,光是鬼仙黑白無常兩個對付起來都是麻煩透頂,還有一點,地府的底蘊可不止於此,在陰陽界可以用紙紮,在地府卻不能這麼幹。
隨即我們開始合計起來,師兄攥緊了拳頭,氣的一拳擂在自己胸口,當場把自己打的氣喘吁吁,薰兒哭着勸他,師兄卻根本不理。
解兵師此刻猶如一頭髮瘋的公牛,我心中焦急,不斷在思想對策,要是實在不行,我就要過陰,下到地府悄悄的行事,摸到地府去大不了幹他一票大的!
孃的,大不了老子被押着下十八層地獄,哪怕我永不超生,我一定要把師父救出來,就憑師父今世錯過的這斷姻緣,我們這些做徒弟的就更應該努力了。
“是非,不成現在躺在牀上還暫時不行,我陪你,咱們兩個下幽冥,然後救出義父魂魄,大不了咱們也打倒奈何橋的守衛,拉義父去投胎,咱們就按不成說的,抓兩個判官查到師母投胎的地方,把義父也弄到那裡去。”
我點點頭,開始跟解兵師合計起來,師兄氣的攥緊了拳頭,一腳從牀上爬起來,隨即身子不穩,直接一頭撞在一旁的桌子上,倒在地上喘着粗氣。
這一天我們的心情極其的糟糕,我跟解兵師時刻在等着孫師父上來,在這期間師兄不停的從牀上往起來蹦,但是他的身體真的不容樂觀,這一天下來把自己碰了個頭破血流,師兄大哭,薰兒阻止不了他,只好陪他一起哭。
最後幾女全都趴在一起嗚嗚的哭了起來,弄的我跟解兵師都大哭一場。
“是非,咱們來商量一下。”解兵師大叫,我嘆了口氣,說道:“老解,你別這樣,開頭還是我下去探探風,你好好照顧晴雪,師父現在已經搭進去了,咱們不能讓更多的人搭進去不是?所以,這次讓我先下去。”
“屁,我只有一個媳婦兒,你有三個,所以還是我下去,你留下。”解兵師大叫。
“放屁,你給老子留下,我一定要下去。”我大叫着,跟解兵師爭,師兄不知道何時,杵着拐跑了出來,頓時我們開始了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