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去死!”
一個箭步衝上去,一道五行火符劍衝着那旁“師叔”胸膛的位置狠狠的刺下,伴隨着一陣焦臭的皮肉味道,那把符劍被我狠狠的,用力貫穿進師叔心臟。
“啊!”
他的身軀慘叫一聲,隨即頭頂陣陣黑氣冒出,不斷的慘叫掙扎着,最終黑氣越來越淡越來越看不見,只剩下殘存的最後一絲。
“血遁!”
那聲音邪惡的一聲慘叫,隨即整個消失,化作一道近乎透明的光芒消失,這一刻,師叔的身體忽然變得沉重,直接倒地不起,不斷溢血。
“他跑了!”我大叫,目齜欲裂,那血遁的速度實在太快,我跟本追不上。
耳旁傳來辰天機的聲音:“他的魂魄將散,不出兩個時辰必定魂飛魄散。”
“是……是非……”
“是……是我……”耳旁忽然有陣陣細微的聲音在呼喚我,我轉過身去一看,剛剛倒下的師叔竟然又活了過來。
“你……”我憤怒的正要下手,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將……將我與……與兩位師兄,葬……葬在一處。”
那是?
惡魂離去,那竟然是,那難道是師叔的魂魄重新掌控了身體?
一霎時我驚喜無比,惡魂去了,師叔現在掌控了身體,可是此刻他說話聲音一停一頓,我低頭一看見他胸口被我刺出的傷口,一下眼淚就下來了。
“師……師叔,我……”
“孩子,你……你做的對,記住,做人……要頂天立地,你做的……沒錯!”
師叔的話音一落,最後握住我的手徑直無力的垂下去,雙眼緊閉,嘴邊多了一絲微笑。
他已經去了……
“師叔!師叔,是非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三酉道長沒有埋怨你,你做的對,並沒有錯。”辰天機在一邊安慰道。
我打斷他的話,可是我殺了師叔,最後是師叔就這樣看着我死去,作惡時的都是那個惡魂,可現在我親手殺了我的師叔。
“不!”我大叫。
“噗”
身後一雙犀利的指甲直接刺進我的後背,那一霎時冰冷的指甲讓我清醒過來,看着一邊的屍體,看着滿地都是的殭屍惡鬼。
“這片世界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變得清淨?”我一嘆,攥住滾落在地的七星斬妖劍,撲了上去。
“不知道啊,或許我已經看不見了。”辰天機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繼續應敵,在他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我才發現他的背上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破了兩個大洞。
那兩個大洞竟然有拳頭大小,絲絲血液已經流乾流淨。
“天機,你這是?”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剛剛還完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隨後我轉身去看,從他的腳下到遠處有一連串的鮮血一路流到我的身邊,原來,就在剛纔他已經身受重傷,可是爲了不讓我們知道,影響到大家,他卻強忍着。
我當時大怒:“你個混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是非,寶寶最喜歡吃西紅柿,一頓三個,一天三次,記住不要給它多吃一個,也不要給它少吃一點,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用鎮屍符把它封住。”
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交給你了。”
“你他媽回去自己給你的小殭屍說去,別他孃的在這裡囑託老子。”我憤怒的指着他大叫。
“不行了……”
他微微一笑,我才發現,在天黑下去的幾個時辰裡,外面已經被團團圍困了,我清晰的看見了外頭漆黑的炮管。
“他們受了那個將軍的命令,會毀了這裡,你看。”
“轟隆”
炮彈在前方炸開,霎時間廢墟里到處都是火光。
“走吧,快走。”他咆哮着推開我,要我離開。
“我帶着你一起。”我同樣拉住他,準備一起施展土遁,周圍被包圍了,殭屍厲鬼將這裡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你帶着個人,是遁不出去的……”
“轟轟轟”
…………
四面火光沖天,下一刻,一股危機感撲面而來,我抓住辰天機就要逃跑,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肩膀上一道巨大的力道將我按翻在地,隨即身後直接怦然炸開,無數的石屑將我的身體打的生疼。
臉上有熱燙的鮮血不停流下……
我用盡力氣翻轉過身軀,辰天機滿身是血,在他的後背上,幾道傷口不但溢血,還插着幾枚彈片。
他用最後的力氣使勁推我:“走……!”
“轟隆”
下一刻,炮火在他的身邊炸開……
我感覺彈片擦着我的腦袋過去,轉眼望去,辰天機已經被彈火淹沒……
“混蛋,你出來啊,天機,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
“在哪兒啊你,天機!你個混蛋,你出來啊!”
我淚流滿面,師兄殘了,辰天機死了,大炮葬送了仁義莊,葬送了這裡的殭屍厲鬼,葬送了這裡的一切。
師叔死了,我們這次原本是爲了他而來的,可是他的死我卻提不起絲毫報仇之後的快感,兄弟們一下傷了兩個!
突然,那大火之中一個嚴重扭曲變形的人影憤怒的用盡最後力氣,咆哮道:“你走啊!”
“走……啊!”
聲音徹底消失了,那是一種由強到弱,最後徹底無力到嘶啞的聲音,隨後,一切全都不存在了。
辰天機徹底的……
我擦乾眼角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近乎癲狂般的念着法咒,一個土遁直接消失在地底,我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不知道該往那裡遁。
心中巨大的怒意讓我覺得自己無能,我覺得自己是個悲涼的人,爲什麼要失去那麼重要的朋友?
天吶,那是我僅有的幾個兄弟之一,斷兄弟如同斷手足啊!
一夜不知道在土中潛行了多少裡,等我從地底衝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涼了,渾身的劇烈疼痛加上痠軟,我直接暈了過去,然後,我不知道然後了。
“呱呱呱”
“呱呱呱”
耳邊響起了蛙聲,我緩緩醒來,一身的疼痛令我無法動彈,我只能勉強活動,用眼睛掃視着周邊。
耳旁有水聲,在我的耳邊有蛙聲在啼鳴,這裡的感覺爲什麼我會這麼的熟悉?
疼痛劇烈到令我難忍,但我強忍着,最後的那一幕,辰天機被烈火焚身,他依舊沒有慘叫,而是要我快走。
他都能忍住,我有什麼理由讓自己叫出聲來?
還是那年一起去鬥屍大會,決戰白馬坡的那一刻我們才真正認識的,那時候感覺辰天機是個有膽子、能忍事,還很聰明、滑頭的一個人。
他還有個哥哥叫辰天彩,很嚮往做一個普通人,可是因爲他太優秀了,所以他只能做着優越的人才能幹的大事,最後做了辰家之主,但他只是嚮往平淡,討厭那些世俗虛僞的面具。
我們都是在一起喝酒時候認識的,那天晚上一起道出彼此的心事,同樣我們幾個都是最熟悉的。
辰天機、辰天彩、師兄、解兵師還有我!
手逐漸有力氣了,我擡起手發現手上似乎抓有異物,抓起來一看,原是師叔臨死前,我從他身上扯下的一角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