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的弓騎兵先鋒在翻牆露頭後,都被關軍們砍殺跌下了城門。
但還是有幾百個先鋒隊成員,做了漏網之魚。
他們已經順着城門樓進到了內城。
進城後的目標很明確。
必然是打開城門迎接自己人。
結果,跑到門口才發現。
金州關的守軍,竟然用了木頭和石塊將門堵得死死的。
短時間內,大部隊無法通過城門進來。
惱怒的弓騎兵先鋒隊員們,隨即就將怒火發泄到了迎面而來的關軍身上。
西城門口一場極其慘烈的遭遇戰,打響了。
起初。
只有幾百個胡軍的時候,關軍們殺得還算遊刃有餘。
但隨着上千個胡軍殺下城門來,他們頓感吃力。
再然後,密如雨點的鼓聲響起。
西門急,需要援軍!
剛還在撲棱着救火的關軍門,丟下燒得只剩下東關門小半段街道,迅速往西城門奔來。
響應鼓聲更快的當屬驛站。
驛丞已經帶着驛站裡所有的馬伕,加入了混戰中。
又因爲驛站離西城門太近。
有一支一百多人的先鋒隊,殺出包圍圈往驛站跑來。
七十個官差與左氏一族的一百多個男人。
都在驛站門口,用唯一的工具木棍槍在門口迎敵。
這是在金州關關上城門後,豬肉西施再次幫大夥兒保養過的武器。
尖尖再次被削磨了一遍。
手柄處做了防滑處理。
胡人撲上來的那一刻,所有人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捅他丫的!
不講什麼章法,遇敵就捅。
爲了給自己壯聲勢,口中還大喊着。
“殺,殺死胡人!”
驛站後院的老弱婦孺們,聽到前院傳來了熟悉的喊打喊殺聲,臉色或發白或發青。
關軍沒能守住城!
胡軍打上門來了!
羅氏焦躁不安。
兒子左文康那點體力勁兒,她擔心胡人一個照面她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
但身手最好的兒媳,現在都懷孕九個多月的了,也容不得一點閃失。
天老爺哦!
這該如何是好。
甘明蘭摸了摸肚子感覺裡面的小老二。
一點沒動靜都沒有。
估計是睡着了!
她對自己的身體還算是比較瞭解。
肚子上的大西瓜影響不了她發揮。
只要小老二不給她來一個陣前生產。
殺個三五小時,問題應該也不大。
情況危急。
眼下她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想了想。
就把佘氏和左馳瑕母子二人喊到跟前。
“嫂子,我要去前院幫忙,你和瑕哥兒就帶着大夥兒躲在屋裡莫要出來,我等下出去後會想法子把這間屋子給鎖上!”
佘氏拼命的拽住她的手,搖頭勸她:
“不行,不行!你現在的身體可不比幾個月前,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向瑕哥兒他師父交待?”
甘明蘭無奈道:
“嫂子!我要是去晚了,估計瑕哥兒他師父小命也沒了!你也莫要勸我,胡人要是拿下金州關,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婦人們心中五味雜陳。
何嘗不知道她說的事實。
驛丞早早就給她們科普過,胡軍殺敵慣用的燒殺搶淫政策。
男性俘虜,無論老少都只有死路一條。
而女俘虜的命運,如同他們放牧的牛羊......
她們只恨自己沒有豬肉西施那個本事,對戰事幫不了什麼忙。
最後都拍着胸脯向甘明蘭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肥仔與她婆母羅氏。
讓她不要有後顧之憂。
最好是能殺多幾個胡人!
甘明蘭也不再廢話,抄起一杆木槍出了門。
出門後,掏出幾把晶核鎖,將這老弱婦孺所藏的這間大屋子,所有的門框都給鎖上了。
一刻鐘之前。
喀什噶爾汗國弓騎兵先鋒隊就向漢人展現了,其彪悍的體能與優秀的刀法。
最明顯的戰果就是。
由衆官差與左氏一族男人們組成的小兩百人,已經摺損了五分之一。
毛姓頭目已經陣亡。
左文康身體雖然已經被甘明蘭用神木精華和異能,調理到了最佳狀態。
但是他這具身體沒有練過,花架子都算不上。
一個躲閃不及。
胡人的彎刀眼就朝着他的臉正面劈來。
說時遲,那時快。
一柄木槍像先於對方的彎刀,擋在了他的臉上。
一擋,一挑。
對方的彎刀“哐當”一聲,被打落在地。
左文康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剛纔救他的人拉到了身後。
這人身上氣息,是他家神仙媳婦兒的。
好險吶。
剛纔那刀劈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那可是臉!
打人不打臉的臉!
嚶嚶嚶,媳婦兒又救了他一命。
連殺了五個官差的騎兵先鋒,被挑落大刀的虎口還有些發麻。
不甚明亮的夜色中,他完全沒看出來對方是個女人。
只認爲遇到了勁敵。
還不等他召喚先鋒隊的其他人一起圍攻。
勁敵手裡的木槍,已經穿透了他的脖頸。
先鋒倒下去的時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彷彿在說:我的首登之功......我的首登之功......
利落的抽回木槍後,甘明蘭讓便宜男人跟着她的身後,一路從驛站門口殺了出去。
她的加入,立竿見影的緩解了左氏一族男人們的壓力。
先鋒隊騎兵們很快就發現了,聖戰打響以來的這些時日,他們遇到了真正的勁敵。
他們數人同時發起進攻,照着對方一通亂砍。
除了被對方的兵器震得手麻。
竟然沒有傷到對方半分!
奇怪的是,他們的彎刀砍到對方的兵器上,沒有發出任何金屬的撞擊聲。
人家用的還不是鐵器?
不是鐵器的兵器相當難纏,似有靈氣的活物一般。
其實,他們想的離真相也不遠矣。
甘明蘭的木系異能升階到七級後,已經有了馭器的能力。
她手裡的這一根木棍,不是七虎嶺的柘樹。
而是空間萬年神木的樹枝。
被她用異能淬體後。
木棍現在是刀砍不斷,火燒不燃。
木頭尖尖,比任何精鐵打造的刀具都要鋒利。
在對方結束一輪砍殺之後。
輪到她出手了!
一槍挑一人,一挑下一命。
倒在她木槍下胡人弓騎兵越來越多。
她的身上和臉上也沾滿了對方的鮮血。
剛從城門樓上翻下來的數百胡軍,竟都被她的殺伐之氣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