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越來越靠近的巨大飛鳥,張超忽然開始奔跑起來,瞬間化成了流影。
疾掠時帶起的風流捲動滿地塵土,在他所過之處帶起了一條巨大而長長的尾巴。
張超穿着這套墨甲全力奔跑起來,卻是比想象中狂暴的多。
極致的速度讓他都有些不適應,自然沒法精細控制方向,所以
前方所有阻攔,都是一一被他撞了過去。
哪怕是巨石,甚至都還不等觸碰不到這鎧甲,就被帶起的氣流撞得粉碎。
一路碰撞,一路碾壓,這墨甲卻是絲毫無損,不過,張超卻是有些氣血翻滾。
這墨甲的減震似乎比想象中稍差,一般人承受不住,這應該也算是一個不小的缺點。
張超自然不是一般人,所以,除開氣血翻滾,有些胸悶外,倒是沒什麼了,勉強還能承受。
後面,呼嘯聲,咯吱聲,風聲不斷,那大鳥不斷拍打着雙翼,在低空滑翔飄飛,緊緊的跟在張超身後,速度也是極快,可是,卻始終沒法追上。
似乎那大鳥的速度和穿甲的張超速度差不多,所以,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不被拉大,也沒縮小。
張超憑着背後傳來的聲音,自然也能感受到這一點。
不過,他卻不認爲那大鳥會真的和他速度差不多。
他自己知道,隨着越來越適應這套甲,他的速度是在不斷提升的,那大鳥能不遠不近保持這距離跟着,只能說這大鳥沒全力追,還有餘地。
他之所以選擇奔逃,一就是爲了再熟悉適應一下墨甲,二就是要測試一下這大鳥的速度,還有看看是否有什麼新的攻擊手段。
如今,這大鳥就這般跟着,也不攻擊,他不禁暗暗思索起種種可能來。
首先,他便想到,或許是這大鳥上載着的武器有限,之前已經把那種陶罐炸彈,箭矢等武器揮霍一空,或者所剩無幾,現在已經無力發動遠程攻擊所以只能遠遠吊着,不過,隨即他便否定這種想法。
然後,他想到,或許前面有對方的佈置或者援軍什麼的,所以對方索性這麼遠遠趕着他,讓他自己跑到埋伏中去,這樣自然省時省力。
他接着就想到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想要耗幹他。雖然這樣的大鳥飛行損耗的能量肯定更大的多,可是未必就是消耗操作者的真氣來飛行,說不定有靈石什麼的來作爲動力,那樣的話,張超肯定消耗不過對方,對方便想讓他跑,先耗幹他的真氣再說。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太自信了,想要玩貓捉老鼠。
張超想了想不管是後面三種可能中的哪種,他都不應該繼續跑下去,繼續消耗自身,反正墨甲的操作已經又熟悉了許多,是應該停下來嘗試正面剛一次了。
?張超猛然停下腳步,轉身,同時暗暗蓄勁,只等巨鳥撞來他便躍起狠狠先來一擊再說。
不過,他只見那巨鳥卻也異常靈活,當他一停下來,頓時便迅速升高,問問懸浮在了他的正前方,能讓他攻擊無力之處。
一看就看出操控這大鳥的人卻是極爲不簡單,已經有種人鳥合一的感覺了。
沒能完成一擊,張超小心戒備,忽然只見六枝深綠色的巨大箭矢忽然從那大鳥中射出,破空朝着張超飛來,瞬間便將張超周圍幾個方向給封死。
張超以爲這只是前奏,是試探,所以不爲所動。
眼見六隻巨大箭矢就要飛射而過,射入地底的時候,忽然那六根巨大箭矢竟然齊齊爆了開來。
接着,張超便只見裡面竟然全是些繩索。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六根箭矢微端都有細不可查的細絲連接。
只一瞬間,他身周頓時出現了一張大網。
“臥槽……”
張超心中頓時暗罵一聲,他這才知道,這大鳥之前之所以不攻,最大的可能或許是他身上的甲防禦太強,對方破不開,又或許是對方也不捨得損毀這套甲,所以打算用這種網捕獲他。
而他快速奔跑着,這種大網不好瞄準,所以對方纔遲遲不攻擊,只這麼追着。
“想太多也是一種巨大的錯誤啊!”張超不禁暗暗想着,同時快速出刀。
利刃快速輪到那些繩索和細絲上,只見上面有細小符文閃爍,輕易的便化去了力道,憑藉刀刃,果然沒法損傷這張網。
只瞬間,張超不出意外的便被這張網給包了個嚴嚴實實。
他嘗試掙扎,只發現,不論如何用力,那網上的部分符文微微閃爍,便可化去。
張超頓時鬱悶得很,他原本還想着要機甲大戰飛機,大殺一場的,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被捕獲了,似乎劇本不對。
不過想想,這墨甲就是人家造的,人家自然更清楚如何對付,想憑這甲戰勝對方,也是有點天真。
?巨網隨着上面符文不斷閃爍,卻是不斷收縮着,不片刻,張超便感到了痛苦。
?他似乎感到了自己被許多座大山同時擠壓。
?這網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不凡,而他是一步錯,步步錯,若是再不做點什麼,他一會說不定就沒反抗的機會了。
他不再猶豫,立刻調動體內神火,讓自己周圍燃燒了起來。
三昧真火道門各派都有所傳,蜀山派也不是沒有,但是反倒沒人知道張超已經擁有這種火焰。
所以,這手段在計劃中能不用最好,不過用了也沒什麼,現在爲了擺脫這張網,張超便用了。
不過,今日用後,暫時是不能在人前再使用這種手段了。
無數細小的紫紅色火焰從他的體內生成,瀰漫他的全身,侵出墨甲,滲入那包裹着他的巨網上,透入符文之中。
那墨綠色的繩網表面,一層紫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那強韌的繩網瞬間如一片片桃花的花瓣一般,盛開在張超身外,然後像螢火蟲一樣漂浮在周圍空氣裡,最後徹底汽化,連粉塵都不見。
神火的威力出乎意料,同時,張超也感受到了身上的墨甲所用材料卻是比想象中更加不凡,或許,是用可以打造法寶的材料打造的都說不定,這還真是撿到寶了。
?而他卻不知道,此刻,那大鳥裡,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中年男子,嘴角沁出了一絲濃黑如墨的鮮血,然而他卻是反而漏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