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收拾完這一切,這一片即將死亡的灌木叢明顯的又重新煥發了生機。捲曲的葉子開始重新展開,枝幹上也開始長出了新的葉芽。
看到這一切,牧戈欣喜若狂。“小艾,你說現在玉墨他們可以來到我的戒指空間裡了嗎?”
“我勸你千萬不要嘗試。在沒有徹底驗證安全性之前,最好還是打消這樣的念頭。”
牧戈點點頭。“確實確實。一定要測試好再說。也不知這樣的情況和我戒指的升級有沒有關係?或者根本就只是因爲艾瑪留下的那個球產生的神奇效果。”
“說不好,我覺得也許兩個原因都有。可惜你晉級的時候動靜太大。不然嘗試在這裡晉級,也許馬上就能驗證我們的猜測。”
說起這個牧戈也是嘆了口氣。“我身上的秘密太多,還是謹慎些的好。這個亂域空間中一定到處都充斥着空間亂流,這東西所產生的切割力可比使用刀劍產生的不知要厲害了多少。按照丹方估算,如果這些灌木真的是裂魂枝的話,應該不光可以淬鍊身體,對於療傷應該也有奇效。索性試着煉上一些帶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丹藥煉製的過程出奇的順利,順利到當打開丹爐裡面6枚赤紅色的丹丸落於掌心之時,牧戈還有些恍然。原以爲擁有逆天功效的丹藥煉製的難度也是逆天的。卻不曾想這個難度,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玄級丹藥的難度。這對牧戈來說,門檻似乎也太低了些吧。
哎,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也許上古的修真者更注重的是煉體,其他的修真門類都還未能蓬勃發展。煉丹技術也只處在一個初級階段,纔會有現在的結果吧。
丹藥是練出來了,但牧戈望着這幾枚赤紅色的丹藥卻有些犯了難。畢竟根本搞不清楚那些低矮的灌木是否真的是裂魂枝,所以這些丹藥的藥效也處於未可知的情況。不過仔細想想這些灌木那些蛇大量食用也沒有出現任何毒副作用。最低限度來說總不會要命吧。
想到此處牧戈將神識退出戒指,沒在猶豫,張嘴就吞入了一枚丹藥。再怎麼想也沒用,總是要試上一試纔會知道效果。
丹藥剛一入腹,一種無法形容的狂暴力量,就瞬間開始瀰漫全身。那種感覺就彷彿有無數把小剪刀開始從內向外的將你的身體肢解,這種恐怖的痛苦,簡直無法用疼痛來形容。因爲那種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的痛楚一瞬間就讓你的思維還有意識,都陷入了癱瘓。
牧戈在藥力發作的一瞬間就昏了過去,這也是身體自我保護的一個機制。因爲如此狂暴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克服的,如果不暫時昏厥有可能神識都會受損。
還好的是在牧戈失去意識的一瞬,小艾就接管了身體。雖然也能感受到痛苦,但這種痛楚的大小對小艾來說是可調的。所以還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從外表上看,牧戈除了身上有些輕微的顫抖以外,並沒有任何異常。也只有他和小艾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經歷着什麼。
昏迷雖然可以讓你短暫的逃避,但畢竟不會持久。幾秒鐘之後,在牧戈剛剛醒來的一剎那那種非人的折磨又重新將他的意識淹沒。說起來牧戈對痛苦的忍耐力其實已經遠遠超過了許多普通的修真者。想想剛來到巨炎時的靈氣灌體,初次晉級時整個軀體險些爆炸。哪樣不會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可這些牧戈都挺過來了。
但那些痛苦和現下的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小兒科。所以在咬牙忍耐了三四秒之後牧戈果斷的又昏迷了過去。如此反反覆覆,周而復始。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也許是藥力過了,也許是自己已經疼痛到了徹底麻木的地步。反正牧戈昏迷的時間越來越短,清醒的時間反而變得越來越長。
雖然感覺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屬於自己,甚至連擡一下眼皮,動一下嘴脣都已是不能。但意識總算慢慢的開始變得清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正在慢慢的一點點恢復。
終於在大概又過了兩個時辰之後,牧戈總算是可以勉強的動一動手指,扭動一下脖子了。很快的,全身上下的控制權都回到了牧戈手中。
直到此刻,小艾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淬體丹的藥效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嚇死我了都。真怕你挺不過去。不過還好,總算是把藥力都散完了。”
聽完小艾的話,牧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還沒待開口說話便開始張嘴大口大口的向外吐起了黑色的血沫,中間彷彿還夾雜着一些內臟的碎渣。
這一幕可把懶懶躺在一旁的滾滾嚇壞了。立刻就躥出去將南宮玉墨和一朵都叫了進來。這兩人一進來見到牧戈的這份慘狀當時就嚇壞了。南宮玉墨瞬間就撲過來緊緊抱住牧戈,俏麗的面龐下的慘白一片。一朵則被急得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向下流淌着。
小艾利用最微弱的神識迅速向南宮玉墨和一朵傳遞了一個信息過去。“他沒事的。這只是他服用了淬體丹之後正常的排毒反應。你們繼續,也許有人看着呢。”
就這樣房間裡亂成了一片。牧戈在狂嘔了一刻鐘之後白眼一翻昏了過去。南宮玉墨和一朵則撲到牧戈身上哀傷的抽泣起來。
不知何處的一個房間中。莊項發出了輕蔑的一聲冷笑。“這小子一定是怕我對付他。調用了什麼秘術,妄圖在短期內提高功力。就以他這點修爲,再逆天的秘術又有何用?真正是愚不可及。現在秘術未成,只怕還受了不輕的內傷,真不知如此愚蠢的傢伙,怎麼得到這個天仙般的人兒的垂青的?我不弄死你,只怕老天都不答應啊。”
“你這個混蛋到底在做些什麼?你看你吐的這一大灘黑血。快把人給嚇死了。”南宮玉墨的臉緊貼在牧戈的胸膛上,用最微弱的神識輕聲埋怨着。
隔了半分來鍾,牧戈才假裝着悠悠醒轉。隨後扼要的將淬己錄的事情和南宮玉墨說了一遍。“我也沒想到這丹藥的藥力如此兇猛。雖然效果不錯,但你們多半是扛不住的。等我以後嘗試着將藥力調整得溫和一些,再給你們服用。”
知道牧戈沒事,南宮玉墨心中歡喜,自然不會計較牧戈隱瞞他的事情。更何況他這樣做,完全是爲自己着想。“行,都聽你的。那個莊項你真的有把握對付嗎?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去吧。縱使有再大的危險,我也想和你待在一起。”
“是呀,是呀。你別忘了,我的修爲比你還高呢。”一朵也在一旁插上了嘴。
牧戈淡淡一笑,伸手輕撫着南宮玉墨的秀髮。“放心。雖然有些危險,但我一定會做好充分的準備。我一個人應該應付的來。莊項是不會讓你們跟我一起去的,你們太過堅持的話,反而有可能會出現別的變故。那會打亂我的安排。總之你老公我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一輩子只要有一口氣在,我都會永遠守護在你的身旁。”
如此赤裸裸的情話讓站在一旁的一朵都有些招架不住。“行了行了。肉麻死了,我汗毛都快掉了一地。”南宮玉墨則是羞紅的臉,竟然情不自禁的張嘴在牧戈的胸口輕咬了一下。
一種暖暖的酥麻感瞬間襲遍全身。礙於有一朵在,牧戈也只能抓緊時間被動享受着。可一朵這小丫頭的眼神何其尖利,撅起小嘴轉身向外走去。“哼,看來我是多餘的了。”
自己的小動作竟然被發現了。南宮玉墨羞紅着臉,立刻起身追了出去。小艾嘆了口氣。“哎,我說你倆就不能控制一下嗎?這要是被莊項發覺了不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受傷了嗎?”
牧戈滿不在乎的假裝整理了一下衣服。“管他呢。反正在他眼裡我不過是隻螞蟻而已。隨便怎麼折騰,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要他聽不懂咱們對話的內容就沒事兒。”
小艾聽得直撇嘴。“左說你也有理由,右說你還有理。兩頭都讓你佔了,我還能說什麼?”牧戈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兩聲。像這種情況還是用轉移注意力大法比較合適。
“咳咳,那啥,這個藥效到底如何呀?”明知道牧戈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不過好在這個話題正好問到了點子上。一說起這個小艾就興奮起來。“你先活動活動筋骨試試。”
牧戈依言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兩圈。隨着四肢的運動,周身的骨骼開始啪啪作響。整個身體上下覺得輕飄飄的,說不出的一種舒爽。本來蒼梧這裡的天地壓制力,比之巨炎就大上許多。雖然已經習慣了多日,但始終身體還是覺得有幾分沉重。可現在那種沉重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超脫之感,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