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戈一邊開車一邊偷瞟了一眼副駕上的女人。她美的是那麼的不可方物,卻又是那麼的冷若冰霜。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讓人無法觸及。
她是陌生的,可她又是那麼的熟悉。每每總有那麼一兩個瞬間。她的某一個眼神,某一個微笑,就是那麼牢牢的左右着他的思想。只爲着這些支離破碎的剎那,牧戈就甘願付出今生。從此以後,她去哪兒他就跟着到哪兒。他要將他倆的命運重新打上死結,只因爲她就是她,那個他生命中無法割捨的她。
…………
時間倒回一年前。在地球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一間漆黑的房間裡遍佈着各種稀奇古怪的設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前方。那裡立着一根巨大的玻璃圓柱,圓柱裡充滿了一種不知名的綠色液體,液體內竟然還浸泡着一個身材異常壯碩的男人。
這人就這樣全身赤裸的在液體裡懸浮着。周身插滿了數十根管子。整個柱體在柱子頂燈光的映襯下,向四周散發着詭異的熒光。
“加註β試劑!”一個威嚴的女聲在房間內響起。立刻有人答應了一聲,在一旁的電腦上操作起來。
隨着試劑的加入,玻璃柱內的那個男人明顯有了反應。全身上下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蠕動起來。
“進行腦波干涉,記憶植入!”威嚴的女聲再次響起。
如此,在一系列複雜的操作之後。圓柱內的液體被徹底排空,插在男人身上的數十根管線也隨之被抽離。之前插着管子的地方開始向外汩汩的流出鮮血。不過很快鮮血就神奇的止住了。
男人忽然睜開了雙眼,瘋狂的咳嗽和喘息着。“告訴我,你是誰?”一個冰冷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男人強自忍住了劇烈的咳嗽。空洞的雙眸中開始漸漸變得清明。“我……我沒有名字。”
“告訴我,我是誰?”
“你?!”男人忽然將雙手交叉放於胸前,深深的低下頭顱。“您是高貴的女王。我是您忠實的奴僕。”
“哈哈哈哈,好,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零號。”
而此時華夏五大古武世家趙家老宅的屋脊上正趴着一頭萌死人不償命的小豬。小豬的脖子上用紅色的絲線繫着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珠子不大,卻在月光的映襯下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
每年他都會來這裡呆上幾天,然後目光裡似乎透着失望的離開。今年看來也是如此。小豬搖了搖頭,身影開始變得透明,直至徹底消失不見。給人感覺就如同剛纔在這裡的只是幻影一般。
……
我們的牧戈同學此刻也剛剛合上身前的電腦。花了半個多小時,幫一家公司揪出了一個倒賣商業機密的內鬼。輕輕鬆鬆又有1萬多塊錢入賬。
他一般只接這樣的工作,黑客論壇裡上十萬的任務多的是,可多半都有違法的嫌疑。他這剛剛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江城一高,以後的前途一片光明,自然不會幹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
雖然自信就算做了也沒人抓得到他。和神不知鬼不覺的黑進中情局比起來,這些任務都是小case。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爲人一直深受老院長的影響。“人要活得有尊嚴,有底線。”這是老院長一直告誡他的事情。
剛升了個懶腰。同寢室的室友江中宇就咣的一聲撞開房門衝了進來。“老大,大嬸出事了!”
“大嬸”是牧戈下鋪曹達奎的外號,1米8幾的身高,長得虎背熊腰的。聽說家裡還開着個武館。因爲酷愛打掃衛生所以得了“大嬸”這麼個外號。
看着江中宇那神色驚慌的樣子,牧戈皺了皺眉。“他不是去操場上打球了嗎?能出什麼事兒?”
“他們打球時有輛豪車停在邊上。結果大嬸做動作時太專注,沒注意直接把人家車的倒後鏡給撞掉了。好像車門還颳了一下。這會兒正被人揪着讓他賠錢,鬧得不可開交,連保安都來了。”
“這麼嚴重。”牧戈一邊說一邊起身拉着江中宇向外走去。
“可不是嗎。那是輛蘭博基尼的小跑,據說市價得200多萬呢。還好我和呆子路過看到了,我讓呆子守在那兒,就趕緊回來叫你了。”
“那車是誰的?”
“不知道,這會兒那圍了好多人。我着急過來叫你,都沒具體問過。”
牧戈點點頭,兩人隨即加緊了腳步。他們是寄宿生,宿舍樓離籃球場並不遠,兩人沒兩分鐘就趕到了現場。江中宇立刻就打算撥開人羣往裡衝,卻被牧戈伸手一把拽住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更何況牧戈還是個孤兒。這使他待人處事相較於同齡人要老成許多。
“彆着急,看看再說。現在咱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過去也幫不了多大的忙。”
此時就聽人羣中央,一個囂張的嗓音大吼着:“我不管你什麼理由,總之撞壞了你就得賠。這麼大輛車停在這兒,你長沒長眼睛啊!”
話音剛落,旁邊就有狗腿接話。“就是,我們錢少的車子你也敢碰。白長了這麼大個子,眼瞎啊!”
這會兒站在曹達奎身旁的呆子不幹了。“我說你們是怎麼說話呢?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就擔。學校明明規定這裡不讓停車的。你自己違規把車停在這兒才搞出這樣的事情。按理說你們自己應該負主要責任。”
“放屁!我說你他媽是誰呀?這大個子闖的禍,有你他媽什麼事兒?要你在這兒替他出頭!有本事你幫他把錢賠了。沒錢就他媽閉嘴,一邊涼快去。”這狗腿說着還伸手狠狠推了呆子一把。
呆子可是他們四人寢室中身材最單薄的一個。冷不丁被這一下推搡的噔噔噔向後退去。還好曹達奎在身後擋着,不然非摔到地上不可。
“我說你們講不講道理。還想動手怎麼着?就你們這幾個傢伙,我一個人橫掃信不信。”
叫錢少的傢伙揉揉鼻子,輕蔑的看了曹達奎一眼。“喲呵,怎麼着?撞壞了車不賠,還想打人?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保證你被你們學校開除。”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錢少是吧?”伴隨着聲音,一個身材修長,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和另外一個男生擠進了人羣。
錢少不耐煩的打量了一眼來人。一件普通的T恤,一條沙灘褲。腳上還穿着一雙人字拖。身高也有1米8幾,板寸頭單眼皮,嘴角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正是時下最流行的叛逆小鮮肉的形象。
“你他媽又是誰呀?”
“我是他的室友,我叫牧戈。”
“這又有你什麼事兒?你要沒錢給他賠,就一邊涼快去。”
“學校有明文規定,這裡不能停車。而且你還是校外車輛,就更不應該停放在這裡。”
“車軲轆話,你總說有意思嗎?車是他撞的,修車的錢就該他出。就這麼簡單。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錢少是什麼人?要想在這學校呆下去,就趕緊賠錢!”
“那錢少打算要賠多少?”
“倒後鏡3萬。車門15萬。一共18萬,趕緊拿錢。”
周圍圍觀的同學一聽,都倒吸一口涼氣。曹達奎一聽就急了。“18萬!你怎麼不去搶啊你?而且你那個車門我根本不記得我捱到過。你這簡直就是敲詐。”
“媽的,車開來時還好好的。剛停在這兒就被你禍害成這樣。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呢。你想抵賴也抵賴不掉。”
曹達奎正待出言爭辯,被站在一旁的牧戈用眼神制止了。“錢少說得對。像這樣的事兒,最好還是要找目擊證人。不過當時這裡事出突然。真正看清楚的能有幾個人?不如咱們調監控看看。”
錢少呵呵一笑。對着旁邊站着的小保安怒了努嘴。“你和他說。”
這保安顯然還有些畏懼錢少。急忙點點頭,又清了清嗓子。“我們已經調監控看過了。確實是這位同學把錢少的車子撞了。這一點事實是清楚的。”
牧戈瞅了這名一臉奴才相的保安一眼。“你真的認真看了?是調的那個攝像頭的視頻?”說着指了指身側不遠處的一個監控探頭。這保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牧戈沒再搭理這名保安。低頭在手機上默不作聲的操作起來。錢少輕蔑的看着牧戈,還以爲他是要打電話找人。“我告訴你,鐵證如山,你找誰都沒用。趁早乖乖把錢賠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半分鐘之後,牧戈擡頭望着操場旁不遠處的液晶大屏幕。“這是當時監控拍到的視頻。”衆人跟隨牧戈的目光望去。只見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事發當時的情況。“大家看到了吧?這個探頭的拍攝方向是在車的另一側。曹達奎當時意識到撞到了倒後鏡,立即就閃開了。視頻里根本反映不出他有任何撞到過車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