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賭

牧戈此刻終於放鬆了一點。“也還好吧,我不是不學習,只是用在學習上的時間比別人少一些而已。打球嘛,純粹是業餘愛好,玩不好瞎玩兒。”牧戈邊說邊偷瞟了袁淼一眼。然後心臟又是一陣抽搐。

那彎彎的眉毛,那晶瑩的皮膚。那大大的眼睛,那挺翹的鼻樑。還有那張小小的嘟嘟的嘴。再配上一對小酒窩。牧戈只覺得渾身發軟,有一種走不動道兒的感覺。

“完了完了!”牧戈內心深處瘋狂的鄙視着自己。

“瞎玩還能玩的這麼好,那就不簡單了。其實我也就是想和你接觸接觸,算是取經吧,學習一下怎麼能不學習就能把學習搞好。”袁淼邊說好奇的大眼睛邊忽閃着。

“哦,如果是學習方面的事情,沒問題。有不會的題目就來找我好了。至於學習方法嘛,老實說我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學習方法。我這人腦子還算有點小聰明,再加上記憶力還不錯,所以學習比別人稍微佔點便宜。”

牧戈笑着說着。鼓起勇氣又擡眼望了一眼袁淼。還好,這次心還在抽,不過沒有那麼厲害了。總算安心了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心動的感覺?”牧戈心中嘀咕。

“行了,知道你聰明。不然也不會找你輔導學習了。說好,你答應的可別耍賴哈。”袁淼嘟着嘴說道。

“我從小學習還算不錯啦。一直都是私立學校第一,本來初中上完,爺爺就想讓我出國了。但我還不想去,想試試國內的高考,看我能不能考上一所好大學。”

“爺爺倒也沒反對,結果上了一高才發現這裡學習好的人太多了。更可氣的是,還出了你這麼個妖孽。沒辦法,只好找你多多指教了。”

牧戈聽完,揉揉鼻子。“我說大小姐,你還真夠任性的哈。有康莊大道你不走,非要來擠這千軍萬馬的獨木橋。還好有我獨木大神存在,管保你無憂過橋了!”牧戈這會兒終於放鬆開了,詼諧話隨口就跑了出來,逗的袁淼咯咯直笑。

“呵呵,好呀!那你就當我的開路先鋒好了。”

就這樣,兩人互換了手機號碼,加了微信。進而兩人還聊起了素描。很自然的,牧戈一幅素描寫真的承諾隨之送出。

當晚牧戈失眠了。總是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着微信裡袁淼那一張張精緻的笑臉。牧戈發現,他好像戀愛了。甚至都沒想想,不住校的袁淼爲什麼會那個時間還在學校。此時的他只知道,在他的心靈深處,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隨後的兩天,牧戈就像丟了魂一樣。幾乎24小時攥着手機。等待着她的消息。寢室其他三怪敏感發現了牧戈的反常。於是毅然放出了斥候江中宇。不到一小時,老大和袁淼親密交談這條消息就在寢室中炸開了鍋。

“老大真的是小母牛坐火爐——牛逼烘烘。”這是曹大嬸的評語。

“老大真的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這是江中宇的評語。

“確實是小母牛不尿尿”呆子接口道。

“呆兄,何解?”曹大嬸殷切求教。

“牛逼壞了唄。”呆子感嘆着說。

“這些都是你整天看的書裡寫的?”江中宇奇怪的問道。

“不是,有感而發哈,有感而發!”

寢室內狂笑不止。只有牧戈一個人挺在牀上,目光呆滯。手中緊攥着手機,雙眼似有要把上鋪牀板看穿的節奏。三名損友看着牧戈這架勢,心知今晚的小竈兒怕是開不成了。

“我說老大,你這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你先給她發一個信息唄。”江中宇鼓起勇氣勸說着。

“就是就是。”其他二損複議。

“這樣會不會不太矜持?”牧戈木木的回答着。

“我去!你一個大男人,你要矜持個屁啊!”三人內心中都在吶喊着。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三天之後,牧戈終於迎來了轉機。袁淼竟然主動的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沒有文字,只有一張數學題目的照片。

牧戈一招旱地拔蔥,從牀板上彈了起來。強壓住興奮的心情,迅速的在紙上對這個題目作了詳細的解答。想了想,還又另外列舉了兩種其他的解答方式。然後拍成照片發了回去。

隨後收穫的是一個吐着舌頭的笑臉表情。牧戈滿意極了,在寢室裡手舞足蹈。還好那三個不在,不然一定會以爲老大瘋掉了。

“老大你的晚飯。我還特地破財給你加了兩個小菜哦。”呆子端着牧戈的飯盒闖了進來。正好目睹了牧戈手舞足蹈的結束動作。

“老大你這是……?”

牧戈聞着胃口大開。掄起大勺就往嘴裡狂塞着。這兩天沒睡好,更沒吃好,可把他餓壞了。

“袁淼,聯繫你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問嗎?都在你臉上寫着呢。那好心情,你這張大嘴都包不住啊。”

“嚴肅哈,怎麼跟老大說話呢。”牧戈說着臉色一板,旋即又做花癡狀:“不過你小子眼光還挺準。她今天給我發了一道不會解的數學題,還給我發了一個吐舌頭的笑臉兒。”

“哇塞,有照片兒啊,讓兄弟瞻仰瞻仰唄。”

“拿去。”牧戈邊大口吃着,邊順手把手機扔了過去。

“表情包啊,算你狠。”呆子氣的直撇嘴。沒再理牧戈,抱着本厚書啃去了。

“唉,我說呆子。其實你也看得出來,人家袁淼只是單純的想讓我給輔導一下學習。沒別的意思,你們別多想哈。”

“老大,是我們多想還是你多想啊?”

“嘿嘿,你說這女孩子該怎麼追呢?沒談過戀愛,真不知該怎麼開始呀。”

“我怎麼知道,我也沒談過。”

“是誰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天天抱着各式各樣的顏如玉,你還能不知道點兒東西?”

呆子認真的坐那兒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紙上談兵是做不得數的。”

還好這時江中宇和曹達奎回來了。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一條條“恐怖毒計”就此誕生。

有英雄救美計

有怒送花海計

有恐怖電影計

有呆萌小白計

數量衆多,不一而足。牧戈徹底陷入了絕望。交友不慎吶!關鍵時刻屁用都沒有。21世紀什麼最貴?創意!指望這哥三兒換來的只有失意。

求人不如求己,牧戈最後決定還是得靠自己,自力更生。在準備好了一切後,拿起手機和袁淼約了見面的地點,說是把素描畫像給她。本來牧戈的計劃是再次入侵學校操場的電子液晶屏,把給袁淼的素描畫像放上去。不過臨到操場,他又改了主意。

一高早戀抓的嚴,這個搞法未免太張揚了。而且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搞不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給我吧。”身後傳來袁淼清脆悅耳的聲音。

“什麼?”牧戈下意識的問。

“畫兒啊,我的素描畫呢?”袁淼瞪着大眼睛問道。

“是這樣,我也沒你的照片兒啊。我這人記性不好。沒照片,只能看着真人畫了。”牧戈只好死鴨子嘴硬的接了下去。

“你記性不好?那咱們一高就沒有記性好的了吧。”袁淼一臉的不信。

“別誤會,要糾正一下。我記性是好,但不是圖形方面的記憶。這可是我的弱項。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那我微信朋友圈裡也有那麼多我的照片啊,你不知道挑一張好看的照着畫呀。”

“照片是死的,哪有真人好看,我覺得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如果這句話有尾巴,牧戈恨不得抓住尾巴,把他又拽回來,塞進嘴裡吞了。

這下好,兩人都鬧了個大紅臉,氣氛一度曖昧起來。經過了幾秒鐘的煎熬。牧戈終於憋出來一句:“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真人看起來更立體。方便我的創作。其實我畫素描挺快的,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袁淼俏臉微紅,輕咬下脣,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半個小時”聲音越來越小,後面簡直像蚊子哼哼。

“嗻”牧戈忙殷勤的微叩了下身子。

“……”袁淼沒說話,只是臉更紅了。

於是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牧戈跑回寢室,拿來了速寫畫板和紙筆。滿頭大汗的開始了他的藝術創作。

袁淼看着直想笑。心想活該這傢伙跑回去拿過來。開始什麼都沒拿,一點兒誠意都沒有。要是畫得不好再好好教訓他。

不過當袁淼看到自己的畫像時她愣住了。那寥寥數筆並未做太多細緻的勾勒。但就這數筆,一個活脫脫的自己躍然紙上。目光清澈,淺笑嫣然。

袁淼只覺得心跳快了不少。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什麼也沒說,低頭拿着畫走了。牧戈一片茫然,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但看袁淼走時的表情,應該還是滿意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之後袁淼還是時不時的會發各科的題目過來,牧戈也會在第一時間把解答的方法詳細的發回去,事無鉅細。兩人也會時不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兩句。沒有別的,全是學習上的內容。但就這樣,牧戈卻感到說不出的滿足。學習、編程、打籃球、畫畫。牧戈一樣都沒落下,日子過得飽滿極了。

某日課間休息時間。呆子剛抱着自己的水杯接水回來。在樓道里被一個傢伙攔住了。

“七班的?”

“是呀,有事兒?”呆子邊回答,邊打量了一下來人。這人穿了一身高檔運動裝。比呆子高多了,看得出身上腱子肉不少。五官還長得不錯,橫眉立目的,隱約透着股殺氣。不過這年紀應該還是學生,就是不知道是幾年級幾班的。

“你們班的牧戈在嗎?幫我把他叫出來一下。”

“你是誰呀?找他幹什麼?”呆子一臉謹慎。

“讓你叫就去叫,哪那麼多廢話。”這人說着朝呆子後背狠狠的推了一把。

呆子沒多說什麼,轉身回了教室。沒辦法,肢體衝撞不是呆子的強項。

“老大,有人找你,我看有點兒來者不善。”

“誰呀?是老師還是學生?”牧戈放下一本彙編語言,漫不經心的問着。

“年紀和我們差不多,應該還是學生,就是不知道是幾年級幾班的。”呆子說着眼睛望向門口。

牧戈站起來,雙手插着褲兜,往窗外瞅了瞅。快步向門外走去。

“老大小心啊!”身後傳來呆子的聲音。

牧戈出了教室,就碰到運動服男。倆人都互相的打量了一下。身高牧戈稍微高一點,但運動服男比他長得壯不少。

“你是牧戈吧,我是三班的王明。”運動服男先開了口。說話間眼神在牧戈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倆好像不認識吧,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認識袁淼?而且關係還…”

“我們只是朋友。”牧戈不耐煩的打斷。心裡大概猜到了王明的來歷。這傢伙多半也是袁淼追求者。看來自己最近和袁淼的關係觸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只是來提醒你和袁淼保持距離。”

“我說了,我們只是朋友,我和她想保持什麼樣的距離,還輪不到你插嘴吧。”

“你很臭屁,但缺少臭屁的資本。不如咱倆打個賭,要是我贏了你就按我說的做,要是我輸了,我以後不會在你的面前出現。”王明聳了聳肩膀,雙眼直視着牧戈,傲然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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