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自己犯了錯也行,問題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幹,最多就是對荷花的事表示了一下異議,那也是爲了門派考慮,至於這麼噴我嗎?
媽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古非裝着一肚子疑惑走了,龍鬼域主卻是將目光投向了桌上那張玉簡。
他將這玉簡拿在手中,輕輕一按,這玉簡表面頓時浮現出一滴鮮血。
這鮮血殷紅透亮,粘稠如泥,裡面還有一個魁梧的妖魔虛影,憤怒的嘶吼咆哮,使得虛空中彷彿都有那妖魔的吼聲隱隱迴盪。
同時,這滴鮮血出現之後,一股無比狂暴的波動,瞬間瀰漫這片空間,彷彿是兇獸降臨,給周圍帶來了一種恐怖的兇戾之氣。
一時之間,周圍白霧盪漾,鳥聲斷絕…
看到這滴血液,龍鬼域主的眼神變得有點複雜。
這是林飛那封玉簡附帶着的,按照林飛在信中的說法,這是一份禮物…
然而在龍鬼域主眼中,這滴奇異的鮮血,卻不是一份禮物那麼簡單…
也許別人認不出,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滴鮮血分明是屬於妖魔皇族,而且,必定是皇族中的直系才能具備如此濃度。
最重要的是,這滴血液當中,蘊含着一滴魂魄烙印。
衆所周知,剝奪魂魄烙印這種事,必定是對方毫無反抗,才能做到,否則強行施爲,必定是魂魄粉碎的下場。
也就是說,這件小禮物傳遞了一個很簡單消息,林飛已經擒獲妖魔皇族的直系了…
當時解讀出這個消息之後,龍鬼域主真的有些震驚了…
不過,雖然不知道林飛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個結果,卻是無可置疑,而林飛在來信也提到了,他已經離開了蠻妖山脈,並且要憑藉手中的妖魔,去祖魔殿開啓獻祭。
而且,林飛還在信中說,願意將這妖魔跟龍鬼宮共享,邀請他派出一名弟子,一起開發祖魔殿。
當時看到這裡,龍鬼域主就知道,無論林飛接下來要提出什麼要去,自己都很難拒絕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雖說要在法相中根基深厚,但是,想要再進一步,成就真身,卻是有些希望渺茫了。
其實看看七大門派的情況就知道了,法相強者一代接着一代,從無斷代。
但是真身,卻是上萬年都出不了一個。
歸根結底,是因爲法相以下,只要有着毅力,天賦跟一點點不錯的機緣,就有很大的機會突破。
但是要想成就真身,除了天賦,資源,毅力這些基本的條件之外,更重要的是一種近乎虛無縹緲的機緣。
衆所周知,每一個成就真身的強者都是一個活着的傳奇,他們每人各有各的奇異機緣,正好與自身的特質相符合。
可以說,每一個真身強者,都是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問題是,機緣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要是那份自己的機緣一直不來,真有可能到死都無法更進一步…
這樣的情況下,自古積累至今,奇物無數的祖魔殿,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了…
甚至,若是能深入到祖魔殿的底層,得到那件東西,自己也許有希望在千年內突破真身了。
“這小子…還真是滑頭。”想到這裡,龍鬼域主看着那份玉簡,再次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林飛在信裡說是白送自己一個進入祖魔殿深處的名額,不要任何回報,慷慨的令人吃驚,但他怎麼會看不出林飛打的算盤。
祖魔殿那種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各大門派緊密盯着的地方,誰一旦開啓,根本瞞不住人。
林飛雖然是金丹九轉,但最多也就是在法相之下稱雄,若是從祖魔殿攜帶着寶物出來,遇上一些下作的法相,難保不會被人打上主意。
但是,如果跟龍鬼宮合作,那就是二者利益捆綁在一起,只要是神志正常的法相,都不會去試圖挑釁林飛了…
不過合則兩利,那也沒什麼不好。
況且,黑山頭中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只要林飛想要的東西,普通弟子根本無力競爭。
自己送出那株荷花,也是爲了古非鋪路,讓他在祖魔殿中,得到一些林飛的照顧…
只是鋪路歸鋪路,白白送出寶物,還是有些心痛,若是古非足夠爭氣,這寶物也能省下了…
“罷了。”
龍鬼域主輕嘆口氣,搖了搖頭,培育弟子這種事真的得看機緣,古非雖然沒成長到自己期望的地步,但是跟同輩弟子比起來,也不算太過落後,至少日後助他成就法相,繼承龍鬼宮是沒什麼問題…
至於再進一步,就不要多想了…
做出決定之後,龍鬼域主又把目光投向了桌案上這張白紙。
龍鬼域主提起筆來,繼續想了想,便又在紙上寫着什麼,寫完之後又掃了一眼,確認再無遺漏之後,便隨手一揮,這幾張白紙拍飛到空中。
這幾張白紙飛舞幾下之後,便是化爲六隻白鶴,羽毛潔白,鳴聲透亮,圍繞着龍鬼域主飛舞了一圈,就破雲而去。
“那幾個傢伙,也該大出血了…”龍鬼域主看着白鶴飛遠,有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既然開啓祖魔殿瞞不過其餘幾派,不如直接這麼告訴他們。
反正林飛二人先一步進入祖魔殿,必然能佔得先機,後面進入的這些弟子,怕是隻能喝點湯了…
如今大劫臨頭,照顧他們一點湯喝,也算是顧及七大門派的情分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拿出相匹配的祭品了…
六隻白鶴穿越雲霄,速度極快,帶着龍鬼域主的訊息,傳遞到了弗離界中那幾處名聲遠揚的名山大川。
三魔宗,宗主大殿。
整個大殿空無一人,只有古越真人自己坐在高處主座上,正對着殿門,可以看到外面連綿無盡的庭宇樓閣。
這個時候,古越真人卻沒有在乎外面的場景,而是正在看着鋪平在桌案上的一張白紙。
這白紙不大,上面的文字只有寥寥幾句,很快就可以看完,古越真人看完一遍之後,卻是微微皺眉,似乎在思量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