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至使大驚,逃脫卻是至使倖存後的慶幸。
不過,在風火起,陸家二兄弟,葛老頭的臉上並看不到慶幸,而是一片深深的疲憊。
他們並沒有被姚童子捲走。
儘管姚童子使出了全力,儘管勁風已經生成,但是,衆人仍在原地,眼看着那三道禁制的攻擊臨身,卻驟然停止。
那是一束白光。
白光下,姚童子施出的勁風突散。
白光下,三道禁制的攻擊忽然而消。
衆人驚訝,這白光到底是何物,竟然有着這樣的威能?
可是,他們的驚訝根本來不及顯現便被白光照射在身上,精神恍惚間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過,他們來不及打量這陌生的地方。
鐵桐的禁寶玉璽所需要的念力當真不少,哪怕這些人在禁山之上都有着很大的提升,卻也是剛剛能滿足而已。不過,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沒有感覺到累,而到了此時,自身終是安全了,他們也開始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勞累。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掩下自身的震驚之後,便匆匆坐在地上打坐了起來。
唯有兩人不同。一個是姚童子,一個是葉風。
“在生死存亡之際,你好像並沒有任何的恐懼。”
姚童子強自忍受着靈魂的疲憊,略打量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像是大廳的地方,向着葉風說道:“難道你不怕死?”
葉風沒有去看姚童子,也沒有去看大廳內那些的石椅,而是在盯着略顯突兀的石像。
聽到姚童子的問話,葉風淡淡回道:“怕死。”
葉風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神色並沒有那麼疲憊。原因除了他本身的念力強大之外,就是因爲靠着那禁寶摺扇,他的識海沒有遭受到任何的傷害。
姚童子見葉風打量着石像,連頭也不回,也不在意,隨意在一張石椅上坐下,又問道:“既然怕死,爲何沒有一絲的慌亂?”
葉風未動,語氣仍是那般的平淡,“因爲我知道,不會死?”
姚童子笑問道:“爲何?”
葉風道:“因爲你已經施出了勁風,更因爲我感覺到了那束光所帶來的波動。”
姚童子想了想,記起了葉風的靈魂強度是全色,心下立時恍然,心道,難怪能夠感覺到那束光所帶來的波動。看來,靈魂強大確實好外多多啊……
“難怪我看到你向山頂方向看去,原來你早已感覺到了。”
略苦笑一番,姚童子望着葉風的背影,說道:“你對那束光有何看法?”
這時,葉風緩緩轉過了身,走到了姚童子身旁,坐在一柄石椅之上後,搖了搖頭,“我理解不了,或許我的修爲太低的緣故。”
姚童子看向石像,好像解釋似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禁道之中到是有着這種神通。然而,這種神通對於施術人的要求太高,其修爲在整個劍懸大陸也是數一數二。”
“喔?”葉風望向姚童子,露出了傾聽之意。
姚童子長長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了羨慕之色,“衆所周知,劍丹期之上便
是化劍期,講究是合丹成劍,實力會大增。並且對於天地氣息已經學習了有效控制。修爲越高,對於天地氣息的控制程度就越高。可以講,化劍期的劍修比的就是對於天地氣息的控制力。
而化劍期之上便是心劍期。
劍修之地雖說對於傳說的法劍期境界沒有什麼描述,但是,對於心劍期卻是有着些許描述。據記載,到了心劍期後,體內的元劍便會與識海之中的靈識相融合,形成一種新的類型於靈識的產物,是爲神識。
這種神識不但可以擁有着靈識探索的作用,甚至可以代替劍元進行攻擊,並且威力要比劍元的攻擊之力要強悍出太多。哪怕化劍期的劍修也阻擋不了神識之力的一擊之力。不過,神識初形成時並沒有那麼強悍,而是如同靈識一樣,虛幻般的存在。不過,待其形成實質之後,便可以做到這一點。而我所說的這種神通,便是依據實質般的神識從而施出的禁法。”
姚童子望着那石像的眼中,羨慕之色更濃,良久,其忽然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喃喃道:“不過,要想達到心劍期,難,太難了。難於上青天。”
轉頭望向葉風,說道:“你可知道禁師與劍修境界提升的區別?”
葉風搖了搖頭。
“其實,區別很簡單。
劍修的提升境界是靠着強行吸收天地氣息於體內形成自己的劍元,使得自己的劍元逐漸增加,從而達到突破的目的。而禁師卻主要是對於天地之勢進行感悟,在有所悟之際,念力提升的同時,天地氣息會自行進駐體內從而形成劍元。
自古,這兩種修行理念就完全不同。劍修講究的是逆天而爲,禁師講究的是順其自然。兩種修行理念,到底誰對誰錯,誰也說不清。不過,到了此時,這個以劍修爲主體的時代,也沒有人在意了。正所謂,不論哪種道,看似形同陌路,其實,到了最後均是殊歸同路。因此,也沒有必要非得爭出個孰是孰非來。”
對於姚童子的這種說法,葉風心下十分認同。正所謂,不論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能逮到老鼠便是好貓。管他哪種修行理念是爲正確的,或者錯誤的,只要能讓修爲提升便可以持續堅持下去。
不過,葉風心下一直有着一個迷題。爲了解開這個迷題,葉風曾查閱了很多書籍,也曾尋問很多人,但是,一直未解。並且,姚童子也曾經與他說過,不過說法很是籠統,他無法理解。
想了想,身子坐正,葉風神色極爲認真的問道:“姚兄,其實,這個迷題在我心中已經很長的時間了,並且,你也與我探討過,但是,我一直不得其要領……”
姚童子雖說長着一副兒童的面貌,性格也是很簡單,但是,其畢竟也是幾百歲的人了,因此,在看到葉風這個神色後,便意識到了葉風想要問什麼問題。
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想問道究意是怎樣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葉風點了點頭,“據記載,都說到了道劍期便已是接觸了道,但這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唉……”
姚童子苦苦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如若你問我禁法上的知識,或許我能告訴你。但是,這個
道……卻是難到我了。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其上有着那麼一句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想,這個道應該就是這樣的存在,不然,爲何那麼多的史記之中爲何沒有一本提到關於道的問題?
不過,雖說我不知,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你根本不用想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無人可以回答於你。哪怕你去問那些大能之輩,也是如此。試想,他們都沒有接觸到道,他們又如何能回答於你,告訴你這個道到底是何物?
因此,你不必執意這個問題。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悟了便是悟了,沒有悟只說明悟得還不夠深罷了。日後,待你真正接觸到了道,那你也就不需要疑惑了。”
葉風眉頭略動,疑惑問道:“難道整個劍懸大陸真的都沒有一人接觸到道這個層次嗎?”
姚童子再次搖了搖頭,“我從未聽說過有人接觸到這個層次。或許我的修爲還是較低,接觸不到這個層次的人。又或許,有,但那種人世出,無人知道而已。”
葉風略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此,姚童子微微一笑,“日後,或許你能修煉到那個層次。到那時,你一定要和我好好說說,那道到底何爲。”
葉風擡起頭淡淡一笑,“姚兄,你受傷不輕,還是早點療養爲好,免得落下什麼不好的症狀,對於你日後的道途有所影響。”
“呵呵。”姚童子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這裡的安全便交給你了。”
葉風認真的點了點頭。
姚童子不再說話,盤膝於石椅之上,不多時便進入了深層次的修煉之中。
葉風掃了一眼衆人,看到衆人均是在抓緊時間恢復自己的實力。
緩緩擡起頭望向大廳之頂,入目一片青灰,就像是希望落入了茫茫大海之中,找不到了方向,讓人覺得有些迷惘。
“道,到底是什麼?”
葉風的眉頭緩緩皺起,良久,嘴角處露出了一絲嘲笑之意,喃喃道:“這個問題,還真……,唉……”
搖了搖頭,葉風緩緩閉上了雙目。
大廳內一片寂靜。
只有那細小的微塵隨着那緩慢而又悠長而又細微的呼吸,微微飄動着身形,卻不知何時是盡頭。
時間在無形之中流逝,七日後,葉風在一道悉悉索索的聲音中睜開了眼睛。
望去,卻發現是鐵桐醒轉了過來。
“鐵兄,身體感覺如何?”
葉風緩緩從石椅之上站起了身來,問道。
“不礙事。”
鐵桐搖了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是念力耗損過度而已,念力恢復了,也就沒有問題了。到是你與姚前輩,在此次過程中恐怕受到了不少的傷害。”
葉風微微一笑,“我到是無妨,不過姚兄卻是識海受到了禁制的攻擊之力,傷勢估計需要療養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成。”
鐵桐點了點頭,走到葉風身前,鄭重道:“多謝葉兄弟拼命相助,此恩,鐵某必當銘記在心。”
說話間,便向着葉風深深的一禮。
然而,他沒有拜下去,因爲葉風已經托住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