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之地之所以稱之爲亂葬之地,主要在於這個亂字。
初來時,葉風與李小環均是乘飛寵而來,多數在空中遨遊,因此,對於亂葬之地的亂,理解的並不算太過深刻。
然而,此次迴歸之時,沒有了飛行騎寵的攜帶,立時感覺到了亂葬之地的緊張。
此時,時值八月,天氣有些悶熱。
許是暑天的原因,不論是那些古樹,還是青藤,又或者是那些叫不上名字來的各色植被,均是有些無力,興致欠缺的垂着頭。
劍修之士,早已寒暑不侵,對於這樣的悶熱天氣的影響,自然無礙。只不過,卻也仍是從這樣的天氣感覺到了無形的壓抑。
不過,這樣的壓抑顯然與李小環無關。
緊盯着前方的身影,嘴角輕翹,露出絲絲笑意。並且,其明亮的雙眼之中,不時的閃過狡黠之色。
“葉風,你看你我二人是多麼有緣啊。”
呵呵一笑,李小環清脆的響聲如鈴,四處飄蕩,“你說,你怎麼和我這麼有緣呢?”
聞言,前方的葉風,身形於行走間一顫,隨着嘴角處連連**,低聲喝道:“無恥。”
劍修者,耳聰目銳。李小環身爲劍修,自然,對於這道由葉風傳出的非隱藏式的聲音聽得很是清楚。
“呀!”李小環兩隻明亮的大眼,眨了眨,嬌笑道:“老孃哪裡無恥來着?再無恥還能與你相比?竟然趁着我暈迷之時……”
她的話還未說完,葉風的身形一止,立時轉過身來,喝道:“閉嘴!”
話聲落,緊張的連忙向着四周望了望,發現四周並無他人,臉色稍緩,再次喝道:“我那是給你療傷!”
李小環輕笑着走到了葉風身旁,雙眼一眼不眨的盯着葉風的眼睛,紅脣輕動,“不讓我說下去,這足以證明心虛。如果你不心虛,爲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葉風嘴巴動了動,心下心語。心想,要是讓你這般添油加醋的說下去,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登徒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風狠狠瞪了一眼李小環,說道:“我再說一遍,我當時只想着爲你療傷,從未想過其他。信不信由你,葉某,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小環嘴巴一撇,丟了葉風一記大白眼,“這話說得,誰也不信。”
“憑什麼不信。”葉風氣道:“我這說是都是事實。”
“事實?”李小環把實字的聲音拉的很長,隨即又是一陣輕笑。
葉風眉頭連顫:“怎麼?”
“我且問你。”李小環止住笑聲,笑望着葉風,說道:“我美嗎?”
葉風不知道李小環打得是什麼主意,心神一緊,想了很久,認真道:“美,但這與我爲你療傷有什麼關係。”
“哼!”李小環嬌哼一聲,說道:“你說以我的美貌,那些男子會不會動心?”
這個問題,其實真的很不難。
以李小環絕美的容貌,那自然是很多男人寧願爲他去死。
然而,當葉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心神卻是更加的警惕起來,認真思考了很久,方開口說道:“我承認,以你的容貌,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會動心。但是,這與我爲你療傷有什麼關係?”
不論葉風的答案是不是專門對於李小環進行褒揚,但是,說者無心,聽者無意。當李小環聽到葉風暗指自己的容貌很是漂亮,很具有殺傷力時
,心下仍是非常高興。
雙眼緩緩一眯,就像是掛在天空之中彎月,笑意百生,春意乍然。
“既然我的容貌能夠得到他人的注視……”
李小環眯笑着,注視着神色警惕的葉風,說道:“那以我的容貌,能入你的法眼嗎?能讓你動心嗎?你要說實話。”
聞言,葉風直感覺李小環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直等自己往裡跳呢。因此,葉風本能就想反着說,根本不動心。
然而,葉風兩世爲人,向來極爲認真,從未說過謊話,因此,在此卻是犯了猶豫。
良久,其擡起頭,認真道:“葉某不才,自知自己並不出色,根本無法配上李姑娘這等絕美容顏,因此,也只能心動卻不能行動。”
“呵呵呵……”
聽聞葉風的回答,李小環直笑得一陣花枝招展,過了很久才停了下來,說道:“這麼說來,你心下還是有着心動嘍?”
葉風點了點頭。
然而,卻不曾想,李小環的臉色變卻是變換的那麼快,就像是七月裡的天氣,本來是晴天,卻瞬間瓢潑大雨。
其柳眉一立,嬌喝道:“既然見了老孃都是有心動的感覺,在老孃昏迷之際,毫不能防範之時,你又豈能是沒有想法!要不是老孃醒來的及時,結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恐怕連清白之身都保不住!”
葉風眉頭連顫,頭痛欲裂。
說着,李小環的神色再變,極爲的委屈,天見猶憐,說道:“再說了,你連人家的身子摸遍了,你讓我還怎麼嫁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呢。”
葉風心神一顫,連忙喝道:“那也能叫身子?”
誰知,他的聲音高,李小環的聲音更高。
“那怎麼就不能叫身子?你敢說,那不是身子!”
“呃……”葉風無語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那確實是身子。但,你放心,此件事情,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你的名節肯定能保得住。”
聞言,李小環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能做到。”
葉風心下一喜,連忙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就沒有……”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李小環直接打斷,“可是……人家喜歡喝酒……”
葉風一怔,心說,這與喝酒有什麼關係?
然而,接下來,他的心神立時崩潰了。
李小環委屈的望着葉風,弱弱說道:“但是,人家的酒量很差,一喝就醉。醉了還說胡話。我怕……我一不注意就會把此事說出去……”
“你!”葉風好半晌沒有說出來話。良久,其狠聲道:“你狠!”
說着,再也不理會李小環,徑直向前大步走去。
李小環眼中狡黠之色一閃,問道:“葉風,你去哪兒?”
葉風頭也不回,冷道,“不知道。”
李小環呵呵一笑,“那我能不能跟着你一塊去。”
葉風速度加快,聲音冷冷傳出,“不能!”
李小環嬌笑,身形加快速度,望着葉風的背影,嬌聲說道:“葉風,人家感覺喝得有些多了,想說些胡話。”
沒有喝酒說哪門子胡話?
這就是威脅,赤 裸裸的威脅!
聞言,葉風身停一顫,立時停了下來,等李小環走到身邊後,沉聲喝道:“無恥!”
沉默了一陣,
唉聲一嘆,說道:“這亂葬之地太大,單以腳程行走,要想回到乘天城,恐怕沒有半年的時間根本不行,我需要找個騎寵……”
正說着,忽然,一陣猖狂的大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哈哈哈……想不到在這裡竟然能夠碰到兩個雛,看來,活該我等走運。”
“是啊,看這小兩口,好像都很年輕。這回咱們大當家與二當家的都該高興了。”
“哼哼!只希望大當家與二當家玩完之後,還能給我等留下點湯,這樣我等也能嚐個鮮。”
隨着聲音的響起,道道腳步聲從四周的叢林間涌出,緊接着從叢林之中躥出了二十幾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長衫有穿長裙,各不相同。但是,卻有着一點相同之處。
那便是,神色之中均含有兇戾。很顯然,這些人的手上,都有着人命,並且,不是一條兩條。
葉風眉頭一皺,神色恢復了以前的冷峻,淡淡的掃了這些人一遍,淡淡說道:“何人?”
聽聞葉風的問話,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中年男子,向前一步,陰陰一笑,說道:“咱們等兄弟衆人均是清風崖的人員,此地隸屬我清風崖的地盤。兩位打此地過,是不是要意思一下。”
話聲剛落,其中一人長得賊眉鼠眼的少年,眼睛一轉,在李小環的身上好一陣打視,嘴角的口水連連淌出,走到小頭目身旁,用着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山哥,你與他們廢什麼話。就這兩人,還能整出花來?我們二十幾人,一人一泡尿也能灌死他們。”
“他孃的!”
小頭目照着那少年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小子活膩歪了不是?大當家與二當家的話你難道忘了?我們要碰到人要與他人商量,而不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這樣又能節約力氣,又能獲得所求。這麼做,才能成得了氣候。”
那少年被拍得一陣吡牙咧嘴,揉了揉痛處,諂笑道:“還是山哥的腦子好,我就是記不住這些,總是習慣像以前那樣的作爲。不過,既然是打劫又何必整那麼多沒用的?商量來商量去,到最後還不是要喊打喊殺?”
“他孃的。”小頭目狠狠瞪了一眼那少年,罵道:“要不說你沒文化呢。早讓你多讀一點書你不讀。看看,不懂了吧。我和你說,這修行之人,均是愛面子。雖說劍修講究的是臨危不懼,但是,那也叫看看臨的是什麼危,遇得是什麼險。”
“如若明知道鬥不過,那最後的結果,那豈不是死的很慘。這種結果,我等劍修哪個想盾到?既然反抗是死,那到不如不反抗,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聞言,那少年似懂非懂,一陣恭笑道:“還是山哥有文化,難道山哥能做到領隊的位置。依我看,以山哥的才智早晚能成爲三當家。”
聽這少年一說,立時,其他人也是紛紛恭維起來。
“山哥當年讀過書,自然我等不能比擬的,要不然,山哥怎麼會那麼聰明呢。”
“是啊,山哥的前途定然無量。”
“沒錯,以山哥的才智定然能夠統一亂葬之地……”
葉風冷冷的望着這一切,心中暗自冷笑。
不過,麻煩是他不喜歡的,因此,他並不想與這些人發生什麼衝突。
想了想,葉風向着那小頭目拱了拱手,淡淡一笑,說道:“不知清風崖可有乘寵肉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