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魔城城主府,一座偏院的院落之中,跪着一人。
正是受集魔少主吩咐外出捉拿駱冰雲的暴獅。
暴獅攜着烈虎的身體,帶領着座下執法成員,歷經數月時間,終是回到了集魔城城主府。
因爲沒有完成任務,暴獅的心下很是惶恐。
這一個任務,城主府的四大執法統領,只剩下了兩個,並且,其中一個還是成了一介廢人。不得不說,此次城主府的力量損失太過嚴重,這是這些年裡根本不存在的。
暴獅能夠想到到,集魔少主定然會發火。
如若是在平時,烈獅自然不會害怕,因爲有着幾人共同擔待責罰。但是在此時,卻是有所不同。
血鷹已死,毒鶴已亡,烈虎已成廢人,能夠接受責罰的人員只有一個,那便是他。
會有什麼樣的責罰,暴獅不知道,但他能夠意識的到。
這一次的任務,城主府的力量損失了那麼多,定然會在集魔城引起軒然大波,並且,城主府的威嚴定然也會受到一定的衝擊。而這樣的結果,完全是由他們這些執法統領一手造成的,因此,責罰定然不輕。
所以,隨着時間過去,暴獅心下的恐慌越來越重了。
便在這時,從外側緩緩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暴獅眉頭一顫,不敢多言,連忙將身子伏了下去。
他通過這一道腳步聲已經判斷出了來人。
隨着腳步聲的越來越是清晰,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進入了院落之中。
正是集魔少主與李霖劍。
集魔少主仍是一如即往的一身白衣,一塵染,稚嫩的面龐上卻是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嚴。
而李霖劍卻是身着城主府參事的統一服飾,一身寬大青袍。只不過,由於他缺了一臂一腿,因此,他根本無法走路,只能憑藉着體內的先天之炁進行飛行。
因爲,暴獅聽到的那一道腳步聲正是集魔少主在行走之際所發出的聲音。
“回來了。”
集魔少主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一如往常,說話聲也是極爲平淡,根本沒有什麼情緒。
然而,當暴獅聽到集魔少主的聲音後,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身體伏的更低了,額頭處緊緊的貼着青石地面。
集魔少主淡淡的打量着有些狼狽的暴獅,淡淡說道:“這次任務,你們完成的時間可是不短。足足有了兩年的時間。不知暴獅統領認爲完成的如何?”
聞言,身形顫抖間的暴獅連忙磕起了頭來,額頭重重的擅擊着青石地板,直髮出沉悶的巨響。
看着磕頭不止的暴獅,集魔少主眉頭一挑,冷喝道:“還不趕快如實說來!”
“是!”
暴獅不敢在有所猶豫,連忙將這兩年裡所發生的事情沒有一絲隱瞞的說了出來。
“回少主,在這兩年裡,我等在萬峰連山域做好了分工。我與烈虎駐守萬峰連山域的東部,血鷹與毒鶴駐西部,然後,共同向着內部壓縮空間,想要採取逐一排查的方式對於那葉風進行覆蓋式的搜索…………”
兩年的事情有着很多,再加上暴獅生怕哪裡引起集魔少主的注意從而詢問,因此,他講的很是詳細,甚至連他
們四名執法統領之間的競爭也是講了出來,所以,他講了很長的時間。
待暴獅講完之後,集魔少主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即使再是皺眉,也絕對會被他人叫做玩深沉,然而,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在集魔少主的身上。因此,李霖劍不敢,暴獅更不敢。
並且,他們也是知道,集魔少主並不是玩深沉,而是真的在思考問題,並且是嚴重的問題。
良久,集魔少主忽然望向李霖劍,沉聲道:“李參事,你不是說……那葉風只有劍丹五轉的實力嗎?爲何據暴獅所言,卻是有了劍丹七轉,甚至超出了劍丹七轉的實力?”
暴獅是什麼樣的性子,集魔少主完全知道,因此,他根本不會懷疑暴獅會說謊,因此,腦海中回憶起李霖劍對於葉風的分析,此時卻是不喜了起來。
他很是反感別人欺騙於他。
李霖劍雖說僅剩一隻腿,但站的仍是穩當無比,哪怕集魔少主的情緒之中對他表示出了反感,但他仍是如常,沒有任何的唯諾。
他沒有回答集魔少主的問話,而是向着暴獅淡淡說道:“你是那葉風在血鷹成爲了‘瘋魔人員’之後,那葉風仍是有着強於血鷹的實力?”
暴獅對於集魔少主尊敬,對於李霖劍卻並不尊敬。想起自己四人的遭遇就是因爲李霖劍所引起的,因此,心下有怨。不過,李霖劍的身份到底是比他高出了一級,因此,他不得不答,所以,他只說了兩個字,並且語氣也是非常的生硬。
“正是。”
李霖劍並沒有在意暴獅的情緒,微微一笑,向着集魔少主拱手一禮說道:“李某的修爲雖說不高,但在絕命之地也不算太差。但,即使這般,遇到‘瘋魔人員’也只能躲避。”
略頓,其又道:“暴獅說過,血鷹爲了殺死葉風不惜強行提升修爲,從而達到了劍丹八轉的境界。這樣的他,哪怕我全盛時期與他戰鬥起來,我也獲得不了絲毫的好處。
更何況,血鷹不僅僅是提升了修爲,甚至是成爲了‘瘋魔人員’。可想而知,成爲瘋魔的他哪怕達到不劍丹九轉也差之不多。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仍不是葉風的一劍之敵。這足以證明,葉風的實力已然不下於劍丹九轉。”
說着,其望着集魔少主真誠說道:“少主,如若你認爲在下在撒謊,在下沒有任何的意見。但你有沒有想過,即使在下撒謊,又怎麼會說的如此離奇,相差會有如此之多?”
聞言,集魔少主緊皺的眉頭一挑,想了想,道:“你什麼意思?”
李霖仍是未曾回答,再次向着跪在地上的暴獅問道:“你說還有外界之人對葉風進行追擊,而葉風爲了活命不得不以烈虎做爲依仗?”
暴獅仍是生硬的說出了兩個字,“正是。”
李霖劍再次微微一笑,再問道:“那人什麼修爲?”
暴獅道:“強行化劍。”
李霖劍點了點頭,望向集魔少主,自信說道:“據在下分析,葉風此子恐怕正是在逃亡之際提升了修爲。”
集魔少主道:“爲何?”
李霖劍說道:“以那人強行化劍的修爲追不上葉風?顯然不可能。再者說,血鷹爲何會到達九渡連嶺域?
據在下分析,血鷹在未曾成爲‘瘋魔人員’時,敢於向着那葉風進行攻擊,完全可以證明他與葉風曾經戰鬥過,只不過,沒有拿下葉風,從而讓葉風利用禁術逃掉了。而後,那人也到了葉風逃離之地。
以血鷹的實力自然對付不了那人,而那人卻也不敢對於我城主府的勢力人員出手,雙方投鼠忌器之下便達成了某種協議。
雖說這僅是在下的推測,但在下認爲,除了這種可能之外,別無其他。”
單憑着暴獅的講述所猜測出的情況,李霖劍便猜測出來的情況便與事實相差不多。不得不說,李霖劍當真是一個聰明人物。
集魔少主想了想,說道:“那葉風爲何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提升修爲這麼快?”
李霖劍仍是未曾回答,再次望向暴獅,說道:“四統領,你恐怕忘記說明了一點。”
暴獅不解其意,疑惑道:“什麼?”
李霖劍說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葉風不妥之處?”
經李霖劍提醒,暴獅終是回想起了他一直不曾注意到的情況,想了想說道:“曾經,葉風在挾持烈虎時說過那麼一句話,他需要大量的劍丹。難不成,他想……”
說還未說完,暴獅立時搖了搖頭,“不可能。他絕不會利用吞噬他人劍丹提升修爲。”
話音未落,李霖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爲何?”
暴獅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那葉風如若真的是靠着吞噬他人劍丹提升起來的修爲,爲何他的身上沒有着我等魔劍士的特徵出現呢?”
李霖劍聞言一怔,沉吟了良久卻仍是沒有着半點頭緒,最終搖了搖頭,說道:“雖說我不知他爲何沒有着魔劍士身上的特徵,但我卻想不到其他任何能夠讓他提升修爲的方法。
一個劍修能夠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提升那麼多的實力,也唯有靠着吞噬他人劍丹才能提升的這麼快。雖說我等均是魔劍士,但也是劍修。
身爲劍修自然知道這修爲並不是那麼容易提升的。難不成,他還有着其他的方法?這顯然不可能。”
暴獅想了想,想要反駁,然而,當他張開口了嘴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如何反駁。
正如李霖劍所講,葉風除了靠着吞噬他人劍丹來提升修爲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施行。
集魔少主經過李霖劍的這一番分析,神色緩了下來,最終點了點頭,說道:“那葉風之所以沒有魔劍士身上的特徵,恐怕是與他本身還是一名禁師的緣故。不過,即使他是禁師也免不了被煞氣影響的情況。因此,他早晚會來我集魔城。”
“沒錯。”李霖劍點了點頭,“他的劍丹定然受到了煞氣的影響,要想修爲再進,唯有進入化煞池。
雖說其他三城也是有着化煞池,但我不相信他會放着最近的化煞池不選擇,而選擇其他三城的化煞池。因此……”
說着,他望着了集魔少主,繼續說道:“那女子的行跡不明,也唯有從那葉風的身上纔可以探出口風。然而,那葉風如今的實力實在太強,所以,少主要想盡快提升修爲到不如求助一下城主。我想,城主爲了少主定然會有所動作。”
聞言,李霖劍的眉頭皺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