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一直未停,所引起的是河水的變化,流水峰四周的河水也是洶涌了起來。
一個多月以前,葉風曾在流水峰下設置了一個防禦禁法與一個幻禁,從而讓駱冰雲與白札進入了其中躲避他人的搜尋。至此之後,駱冰雲與白札便是長時間的等待。
他們不知道葉風何時才能歸來,但他們沒有離去。因爲,他們記得葉風曾說過的一句話,“等我歸來。”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讓他們呆在一塊狹窄的岩石,一坐便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們還想等下去,但是現實的情況卻也不允許了。
由於郭世含的攻擊,自峰頂上滾落下來了大理的亂石。而就是這些亂石使得葉風所佈置的禁器出現了鬆動,只不過,作用到還是能夠發揮。然而,隨着近一個月的河水沖刷,禁器的位置連續性的發生了移動,使得禁制的作用消失了。
沒有了禁制的防護,駱冰雲與白札如若遇到他人,以他們此時的實力根本難以抵抗。所以,他們心中很是糾結,是否繼續等待下去。
白札知道駱冰雲的體質會使得他們遭受到太多的無名攻擊,因此,他看到駱冰雲還想繼續等待下去的神色後,立時勸道:“主母,當初主公設置禁制的時候定然沒有想到這絕對之地的天氣是如此的惡劣,因此才說出了讓我們等待的話。但是,此時主公的情況不明,很顯然遇到了太多的變故,我們卻是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見駱冰雲的眼中還是有些糾結,白札又道:“主母,你想一想,絕命之地當中的魔劍士那麼多,定然還會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你的體質。並且,哪怕他們看不出,但我們身上沒有魔劍士特徵,他們會很明顯的知道我們的身份。到那時,他們定然會想殺人取丹。而我二人的實力實在有限,恐怕不能對抗他們。這樣的情況,主公定然不想見到。因此,哪怕是爲了讓主公放心,我們二人也不應該繼續在這裡等待下去。”
駱冰雲自然知道白札所說的情況,但是,她之所心一直猶豫是因爲她在擔心葉風的安危,她想去尋找葉風。然而,她自身也很清楚,哪怕是她尋到葉風也只能是托葉風的後腿,所以,她心下很糾結。
白札好似猜測到了駱冰雲的想法,連忙說道:“主母,以主公的手段,想來不會出現危險。當初,主公的實力還沒有那麼強時,郭世含不照樣奈何不得主公?雖說那人的實力很強,主公哪怕鬥不過他但要想逃離卻是沒有問題。別忘了,當初我們能避過郭世含的追擊都是靠着主公的禁法。
我想,以主公的禁法水平,要想躲避他人的追擊,很是簡單。至於他現在還未歸來,恐怕是在擔心會將那高人帶到此處,從而發現我們的藏身之地。到那時,有着我二人的託累,再想躲避他人的追擊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因此,我們不能浪費主公的苦心啊。”
駱冰雲對於這種情況也有猜測,此時見白札說了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做出了決定,“我們走!”
聞言,白札一怔,隨即問道:“去哪
裡?”
駱冰雲道:“我二人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在絕命之地前行,因此,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從而在日後好去尋找葉風。”
“安全的地方?我們剛剛進入根本不認識什麼人,又有哪裡是安全的地方?”
白札想了想,身形忽然一顫,“主母,你不是想再回黑龍潭吧。”
駱冰雲知道白札打心裡畏懼烏騰蟒,但此時他們根本無他人可以依靠,因此,如若想保證安全,也只有再回黑龍潭了。
她沒有說話,左腳向前一踏,湍急的河水之中立時出現了一塊半丈大的冰塊。
白札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奈之下,苦着臉躍上冰塊,說道:“到了之後,我就閉關修煉。”
駱冰雲點了下頭,身形緩緩向前行去,而隨着她的每一次落腳,便有冰層形成,使得這二人平穩的走過河水,不多時,二人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只不過,他們的身影之中有着惆悵,更有着擔心。不只是對於葉風的擔心,更有對於自身安危的擔心。
絕命之地絕對是一處凶地,這是劍修均知的事實。
幸好,因爲集魔城勢力的出現使得萬峰連山域的大小勢力均是龜縮了起來,因此,葉風等人並未遇到除集魔城勢力外的人。然而,這也僅限於萬峰連山域。
九渡連嶺域是一處比之萬峰連山域還要大出數倍的區域,因爲其內沒有高峰,均是一些普通的嬌小山嶺,再加上其內含有着九條如同汪洋般的大河,從而得名。
相對於萬峰連山域來說,九渡連嶺域中的勢力組織很少,大多數均是散修。因爲是散修,所以便沒有着規矩,因此,兇險度要比之萬峰連山域高出數倍。因此,除了那些凡人所居的地域外,其他地方每日都上演着殺人奪丹的勾當。
不過,烈虎與暴獅從未擔心過這些問題,因爲,他們身穿着紫衣,因爲,他們屬於集魔城主的勢力。
散修雖說要比勢力組織當中的魔劍士兇險萬分,但是,沒有願意遭到集魔城主的通輯,因此,很少有散修會得罪集魔城主的勢力。
然而,葉風卻是不同。
雖說他吞服了不少劍丹,但他的身上卻並沒有魔劍士的明顯特徵,因此,很容易被那些散修猜測出身份。外界劍修的劍丹雖說在絕命之地也會受到煞氣的影響,但相對於魔劍士的劍丹卻是好出了太多,對他們的影響也會少出很多,沒有人願意放過能使得自己實力多一點提升的機會。所以,葉風只要踏入九渡連嶺域,其危險不單單是來自他背後的追擊之人,更來自於前方時不時冒出的變故。
然而,葉風本身就是爲了將身後的這些人引離流水峰,從而給駱冰雲與白札更多的安全,因此,他別無選擇。他只能選擇向前,越遠越好。
絕命之地的這場雨下的很長,甚至超出了以往絕命之地的紀錄,整整下了三個月。
而葉風,也冒雨逃離了三個月。
儘管他只是憑藉肉身氣力奔行,儘管他在這三個月中接二
連三的將速度下降,但三個月的時間,仍是跑出了太遠的路程。
他不知道前方是哪裡,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出了萬峰連山域。
因爲,他的前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嶺地。
伴隨着秋意漸起,雨終是停了。
氣溫已不在燥熱,伴隨着秋風,天氣終是有着了一絲涼意。
秋風微拂過葉風的肩頭,吹動了他的滿頭青絲。
他望了一眼後方的追擊人員因爲體力不支而停下的身形,也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師姐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深深的喘着粗氣,望着前方的野嶺,他的眼中露出了擔憂之色,更有苦惱。
之所以苦惱是因爲他暫時沒有什麼好法子將郭世含擺脫掉。但他總感覺有人在暗地盯着他,就像一條毒蛇一樣伺機而動,直盯得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幸好,有着烈虎與暴獅等人的存在,那人始終沒有敢於出手。
雖說他沒有看到郭世含,但葉風憑藉直覺,那人就是郭世含。
“擺脫郭世含最好的方法便是徹底解決他。但是,以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必須要儘快提升修爲。然而,要想修爲儘快提升則必須獲取大量的劍丹。可是,這些執法人員是自己的憑仗,根本不能動,又去哪裡尋找合適的對像?”
心下想着這些,葉風的神色愈發的沉重起來。
他身後三百丈之處,烈虎與暴獅毫無形像的坐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劇烈的呼吸着。
許是因爲太過勞累的緣故,他們的面色慘白,連一絲的血色都看不出,就像是失血過多。
“烈虎兄,你說那小子怎麼就那麼能跑?他可是受了傷啊。”
暴獅眼中帶着不甘之色,望着前方同樣坐着休息的葉風,乾嚥了一下,潤了潤如火般的嗓子,怨恨說道。
烈虎望了一眼自己身後如同死屍一般躺了一地的手下,苦色笑道:“我也不太清楚。按說,我們兩個的那一擊肯定是讓他受了傷。哪怕他的肉身比之我等強出不少,這三個月來,那傷勢也應該也越來越嚴重了。照着這種情況,他的速度理當越來越慢纔是。然而,我總感覺這小子還有餘力。”
“這他孃的也太未免太邪了吧。”
暴獅恨恨說道:“最好別讓人抓到。不然,我定要讓他粉身碎骨!”
烈虎強自笑了一聲,眼中帶着堅定之色說道:“肯定能抓到。別忘了,前面可是九渡連嶺域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暴獅一拍大腿,欣喜的笑了。
“有着那些散修存在,那小子是跑不出我等手掌心的。”
烈虎冷冷的望了一眼葉風的背影,朝着那些手下喝道:“繼續追!”
伴隨着烈虎的命令,衆執法成員強忍着身體的疲憊,掙扎起了自己的身形,隨着烈虎與暴獅向着徐徐走去。
與此同時,葉風也是站了起來。
他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見魔殺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