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諸般過往,無數情感,皆在李承幹一念之間,落入靈魂深處的那一顆主星之中。
爲了防止自己發瘋和消頹,這是他最好的選擇。
除非有朝一日,他成就至高,萬劫不滅,自然可以細細品味過去的一切,甚至讓所有逝去之人,重新回到這個世上。
但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剛剛邁出了超脫的第一步而已。
留下了諸天星辰海傳承之人的強大是他如今根本無法想象的,可即便如此,依舊隕落於未知之地。
他自然沒有任何資本可以鬆懈和怠慢。
此刻,他已然先行定下一個小目標,統一離陽。
不過,他雖然身爲七皇子,理論上擁有爭奪離陽朝皇位的資格,但身世卻極爲尷尬。
這一世,他的母親乃是一名宮女,而他也不過是離陽帝王一夕之歡的結果。
母親更是在他出生那年,便撒手人寰。
而他雖然有着皇子之名,卻沒有皇子之實。
在皇宮中,過得甚至不如有着韓貂寺和楊太歲庇護的私生子趙楷。
不過比起趙楷無名無分,他好歹還有個七皇子的名頭。
不過這一世,他的名字依舊是李承幹。
隨了母性,導致出身卑微的他更加無緣於皇位。
這也讓他在離陽朝的幾位皇子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威脅,自然也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甚至就連當今離陽朝的皇帝陛下,若是沒有人提醒,或許都已經忘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皇子的存在。
當然,這一切其實與李承幹關係也不淺。
因爲雪中其實並不存在一個與他姓名相仿的七皇子。
完全是因爲他的到來,纔有了七皇子的出現。
而七皇子的身份完全是世界規則變動之下的產物。
也是出於他內心的某種設定和需求。
首先皇子身份可以讓他在這個世界先天佔據一定的大勢。
其次,足夠的低調,對世界規則的變動程度也越低。
畢竟,不論是穿越還是爲自己安排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都需要一定的世界源力支撐。
慶餘年世界,他爲了推動科技的發展,消耗了大量的世界源力從諸天萬界中換取資源。
而世界源力的存在,纔是諸天星辰法修行所需要的最重要的資糧。
他若是沒有大肆消耗世界源力,如今的他,靈魂會比現在強大至少數倍有餘。
這也是他修行諸天星辰法第一層,成功凝聚一顆主星之後才明悟到的事情。
所以,對於世界源力的消耗,他自然是能省則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他的身軀乃是新生,體內空空蕩蕩,毫無修行的痕跡,但卻是一具貨真價實的天人之軀。
乃是他藉助世界源力引導操控規則之力,自行凝聚而生。
可以說,除了七皇子這個名分,他實際上與趙姓皇室並無絲毫的血親關係。
而且,雖然此刻的他體內毫無修煉痕跡,沒有絲毫真氣的存在。
但僅僅憑藉着天人之軀和他靈魂的強大,就不是尋常一品武者可以媲美的。
曾經擁有着李淳罡劍道傳承的他,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強者處於何種層次。
甚至,依靠着李淳罡的劍道傳承,他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便可以憑藉着天人之軀和強大神魂迅速的修行至一品境界。
而且,他在慶餘年世界當了近百年的皇帝。
伏羲和女媧兩大人工智能爲他一人所用,藉助秦國百億民衆,將世間無數功法,包括霸道真氣,天一道等修行之法不斷推陳出新。
早已經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巔峰。
尤其是在體修一道。
李承幹即便不修行真氣,僅僅修行這具天人體魄,依着這個世界的上限,便能夠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給他一點時間,什麼王仙芝,什麼忘憂天人,一拳打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精氣神三者齊頭並進方是通天之道。
如今他神因爲靈魂的強大,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天人體魄亦是悍勇無邊。
只需要將氣的境界提起來,三者齊頭並進,自然能夠很快無敵於天下。
他不喜權謀,在慶餘年的世界便是如此,雖然神魂歷經蛻變,念頭轉動速度極快,但他也絲毫沒有改變行事方式的想法。
能夠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絕不過多廢話。
他只需要讓自己足夠的強大,強大到絕顛,自然能夠順勢橫推天下。
這一世,他不打算繼續走科技一道,一方面是世界性質不同。
慶餘年看似是古裝武俠世界,實際上卻是一個科幻未來世界。
本就有着足夠的科技底蘊。
但雪中世界則不同,此方世界本身便沒有科技興起的土壤,天地之間籠罩着無形的氣運,影響着天下大勢,雲端之上,更是有着仙人俯瞰人間。
在李承乾眼中,這一切新奇又有趣,比起慶餘年世界,這個世界征服起來會更讓他興奮。
正思量着之後該如何行事,門外,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七皇子,還不快出來,陛下要召見你!”
顯然,這是個太監,但語氣中卻絲毫沒有對他這個皇子的尊敬,甚至還帶着些許的不耐。
李承幹眉頭輕皺,倒不是因爲這個太監的語氣,而是在想,根據規則反饋的信息來看,自打他這個七皇子出生,趙淳便從未召見過他。
如今突然召見,會有何事?
他隨意的尋了一件明黃色的長衫披上,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身後,整個人看起來雖然不修邊幅,卻頗有一種慵懶自然的氣質。
出了殿門,他還未開口,一名看起來尖嘴猴腮的太監便怒聲斥責起來。
“你這像什麼樣子,陛下召見,怎可如此怠慢?
還不快去重新收拾打扮了再來,若是惡了陛下,你捱了掛落不要緊,牽連了雜家,可沒有你好果子吃!”
李承幹凝眉想了想,伴隨着天地規則的反饋,這太監的身份信息便浮現在他的腦海。
成瑾,景陽宮的管事太監,也是直接掌握他衣食住行的人。
面對他這麼一個出身低賤,絲毫不得寵的皇子,這般態度,似乎倒也可以理解。
他沒有怒意,因爲對一個死人,發怒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