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突然之間那一聲高呼可是將風清揚給嚇了一跳,當看到向着他拋來寶劍的令狐沖一身親兵打扮混在親兵當中的時候,風清揚一張臉變得非常之難看。
他之所以孤身前來便是不想將華山派牽扯其中,華山派絕對參合不起這等謀逆之大事。
好在他名義上是華山棄徒,就算是寧王事敗,華山派總還有一線生機。
結果如今可倒好,令狐沖竟然跟着他下了山,甚至還在這個時候暴露了身份,這一下華山派一下子就沒了退路。
深吸一口氣,風清揚壓下內心因爲令狐沖突然出現而泛起的波瀾,伸手一抓。
寶劍落入風清揚之手,就見風清揚微微一抖,剎那之間便熟悉了手中寶劍的每一寸,就如同使用了許多年一般。
當寶劍在手,風清揚的目光落在齊琥身上的時候,齊琥只感覺自己周身的血液彷彿沸騰了一般,忍不住長嘯一聲,身形一躍,整個人自馬上騰空而起,寶劍捲起漫天劍光向着風清揚襲來。
風清揚見狀,眼睛一眯,流露出幾分讚賞之色,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突然向着令狐沖道:“衝兒,且看好了,這纔是獨孤九劍!”
說話之間,風清揚手中寶劍就那麼輕飄飄的向着漫天劍影當中刺了過去。
頓時漫天劍影消失無蹤,風清揚手中寶劍正抵在齊琥寶劍的劍尖之上,兩柄寶劍相抵。
齊琥劍招被破非但是沒有一絲的惱怒,反而是一臉的歡喜之色道:“好一個風清揚,這獨孤九劍,當真是名不虛傳!”
風清揚淡淡的看了齊琥一眼道:“能夠將一門劍法掌握到你這般出神入化的程度,江湖之上,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得風清揚之贊,齊琥哈哈大笑道:“再來!”
就見齊琥手一抖,寶劍就如同一道驚鴻一般劃過虛空,詭異的出現在風清揚前方,直奔風清揚胸口而來。
風清揚寶劍一揚,頓時凌厲的劍氣劃過地面,塵沙飛揚,輕而易舉的便破去了齊琥這一招。
連連擋下風清揚那凌厲劍氣的齊琥足足退出了好幾步方纔穩住身形。
深吸一口氣,齊琥兩眼放光,再次縱身而來。
叮叮噹噹的響聲當中,一個是被漫天劍光包裹的齊琥,一個則是一身青衫,一手執劍,閒庭適步一般輕鬆擋下齊琥那如暴雨一般的攻擊。
風清揚似乎是有意通過於齊琥交手指點令狐沖,甚至在同齊琥交手的時候還給令狐沖講解。
一抹劍光閃過,血花飛濺,齊琥悶哼一聲,腰間傳來幾分痛意,要不是一抹銀光閃過正中風清揚手中寶劍的話,只怕那一劍已經沒入其腹部,而非是擦着腰身而過了。
身形一晃,齊琥後退幾步,立於雨化田不遠處向着雨化田微微點了點頭道:“多謝廠公了!”
伸手封住腰部幾處穴位止住鮮血,齊琥目光投向風清揚。
雖然說早就意識到自己同風清揚之間有所差距,只是齊琥也沒想到兩人之間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論及內力修爲的話,其實風清揚並不佔什麼便宜,可是那獨孤九劍卻是精妙無比,哪怕是齊琥再怎麼精妙的劍法,風清揚卻是順手拈來,哪怕是再普通的劍法在其手中都有着鬼斧神工之妙。
風清揚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雨化田,方纔他那一劍可是奔着齊琥要害而去的,一劍之下足可以取了齊琥性命。
然而卻是被一枚銀針所破壞,那一枚銀針令他手中寶劍蕩起一個弧度,就是那一個弧度使得本來致命一擊落在齊琥身上成了皮肉傷。
看到雨化田的時候,風清揚首先便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實在是一身華服的雨化田給風清揚一種妖異之感,同爲宦官,楚毅給他的感覺是一種煌煌大氣,甚至隱隱帶着幾分霸道,然而雨化田給他一種妖豔之感。
“閣下如何稱呼?”
手捏蘭花指,雨化田以絲絹輕輕擦了擦手擡頭看着風清揚道:“咱家西廠督主,雨化田!”
“西廠督主雨化田?難道你就是傳言當中,滅了青城派的那個閹賊雨化田嗎?”
聽了雨化田的話,不遠處觀戰的令狐沖不由一聲驚呼。
“大膽!”
一抹銀光閃過,顯然雨化田可不像楚毅那麼好說話,令狐沖言語之間無禮於他,雨化田頓生殺機。
叮的一聲。
風清揚手中寶劍一揚,將雨化田射出的銀針給擋了下來。
雖然說被風清揚給擋下了銀針,雨化田倒也不着惱,只是淡淡的瞥了令狐沖一眼道:“令狐沖,不是每次你都那麼好運的,記住,禍從口出!”
令狐沖被雨化田那一眼看得心中一突,不過他卻是毫不畏懼的向着雨化田瞪了回去道:“雨化田,你滅了青城一派,難道還不許人說了嗎?”
雨化田微微一愣,看着令狐沖,突然之間咯咯笑了起來,眉頭一挑,絲絹擦了擦嘴角輕笑道:“有趣,真是有趣!”
別人看不出,可是風清揚卻是能夠感受到雨化田已經生出了殺機。
“閹賊,今日老夫便爲天下除一禍患!”
說話之間,風清揚身形一晃就如同一道青色的人影一般飄忽而來。
以風清揚的修爲,極少主動出手,可是這一次感受到雨化田的殺機之後卻是主動出手,可見風清揚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了雨化田。
雨化田神色一正,葵花寶典在其手中自然是發揮到了極致。
如果說東方不敗將葵花寶典推至幾近天人化生之境的話,那麼雨化田便是將葵花寶典的陰柔練到了極致,雖差了東方不保、楚毅幾人一籌,卻也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雨化田如今沒有突破先天,也只不過是差了那臨門一腳罷了。
若非如此的話,普通的頂尖好手根本就不可能在風清揚劍下走過幾招。
一柄軟劍出現在其手中,頓時漫天都是劍光。
遠處楚毅一邊觀戰一邊向着身旁的林平之道:“林平之,有沒有覺得雨督主所施展的劍法很是熟悉啊!”
林平之連連點頭道:“回總管,在下感覺雨督主所施展的劍法同我林家的辟邪劍法極爲相似。”
突然之間,林平之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道:“雨督主所施展的不會就是我們林家的辟邪劍法吧!”
楚毅輕笑道:“不錯,雨化田所施展的正是當年林遠圖仗之橫行天下幾無敵手的辟邪劍法。”
對於辟邪劍法的秘密,林平之早已經知曉,如今看着辟邪劍法在雨化田手中施展開來,其可怕於詭異之處遠超他們數十倍心中不禁驚歎不已。
“咦,這……這是當年林遠圖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嗎?”
獨孤九劍名動天下,可是辟邪劍法同樣也因爲林遠圖而名動一時,風清揚做爲天下聞名的劍聖,可以說對於天下劍法都有所瞭解。
甚至可以說對於辟邪劍法也有那麼一點了解,雖然他也不解爲什麼自林遠圖之後,辟邪劍法便不符當年之威勢,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了解辟邪劍法的劍招啊。
甚至閒暇之時,風清揚也曾暗暗推演,試圖找出辟邪劍法威力不在的緣由。
只可惜風清揚就算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辟邪劍法的威能與葵花寶典有關,也只有配合葵花寶典方纔能夠將辟邪劍法的威力展現出來。
如今同雨化田交手,風清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辟邪劍法的可怕之處。
可以說辟邪劍法將劍法的快與詭異推到了一個高度,那種速度縱然是他都有一種震驚之感。
當劍法快到了極致,真的非常可怕。
也就是風清揚劍道造詣驚人,加之又修行獨孤九劍,所以才能夠在面對雨化田的時候從容面對。
如果說換做是其他人,哪怕是如齊琥,說不得也難以擋得住雨化田。
沒有修行辟邪劍譜之前,雨化田的修爲比之齊琥卻是差了一籌,可是在從楚毅處得了辟邪劍譜之後,雨化田那真的是如虎添翼,仗着辟邪劍譜,雖不敢說達到了當年林遠圖的程度,卻也能夠同先天強者一戰。
風清揚對於辟邪劍法的劍招那也是研究了許多次,如今忍不住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驚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顯然風清揚看破了辟邪劍法的根本。
下一刻風清揚口中喝道:“破!”
一抹長虹劃過,雨化田心中一驚,幾乎本能的舍劍自保,可是就算如此,風清揚手中寶劍仍然擦着雨化田頭頂而過,頓時雨化田一頭的長髮披散開來,整個人後退十幾步方纔露出驚魂未定之色看着風清揚。
雨化田舍棄手中寶劍方纔避開致命一擊,縱然是風清揚都頗爲驚歎。
無論是風清揚同雨化田還是齊琥交手,看似很久其實加起來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罷了。
原本被齊琥殺到近前還被嚇了一跳的李貞這會兒眼看着風清揚輕描淡寫一般便將齊琥還有雨化田給擊退不禁兩眼放光,激動不已道:“哈哈哈,風老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區區閹賊黨羽皆不是老前輩之敵手。”
李貞根本就沒有聽過風清揚的名頭,但是這會兒卻是衝着風清揚狂拍馬屁,就算是傻子,看到方纔風清揚於齊琥、雨化田大戰的場景也能夠意識到風清揚的強橫,對於這等強者,不抓住機會拉近關係,還等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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