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李源看來,能夠讓李資謙還有李芳這麼兩人冒着驚擾他療傷的風險將其喚醒,十之八九是遇到了麻煩,而這麻煩除了他所說的這幾種可能之外,李源還真的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
話音落下,李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不對啊,王政那老匹夫傷的明顯要比我重許多,我都沒有恢復傷勢,他又怎麼可能會恢復,這麼說來,難不成是拓俊京反叛我們李氏了嗎?”
說着李源眼眸之中閃爍着精芒盯着李資謙二人。
李資謙同李芳將李源的話聽在耳中心中不由的爲之苦笑,雖然說李源所說的那幾種可能任何一種出現對於他們李氏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這會兒李資謙二人倒是希望真的就是出現這種事情也總比好過眼下他們所要面臨的問題。
將李資謙二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李源不禁訝異的道:“哦,難道說我還猜錯了不成?”
深吸一口氣,李資謙向着李源道:“父親大人,我李氏危矣,高麗危矣!”
看着李資謙那一副絕望的神色,李源滿是愕然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他所說的那種事情,最多就是他們李氏遭受重創,高麗國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啊。
李資謙便一五一十的將眼下高麗所面臨的狀況告知了李源,而李源聽了李資謙的一番話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愕然的愣在那裡,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好一會兒李源才吐出一口濁氣,盯着李資謙道:“不會是你這混小子閒來無事欺騙你老子我的吧。”
反正李源是不大相信,因爲按照李資謙的說法,他們李氏以及高麗國可謂是在劫難逃了。
他不過是閉關一段時間而已,這纔多久啊,怎麼突然之間世界就變得讓他有些陌生起來了啊。
李芳咬牙道:“還請祖父出關,爲我李氏做出抉擇。”
關係到李氏的生死存亡,不管是李資謙還是李芳都無法做主,也不可能真的讓李氏上下服從,也只有李源這位李氏的定海神針才能夠真正的調動李氏上上下下所有的力量。
李源衝着二人微微點了點頭,走出了密室,稍作沉吟道:“你們立刻通知我李氏各支脈之主前來府中,我去見一個人。”
高麗王宮之中,做爲高麗王的王楷被軟禁於王宮之中,不過王楷倒是沒有什麼沮喪,這會兒正在一座宮殿之中,而在其面前赫然是一名老者。
老者氣息縹緲,盤坐在那裡,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若是有認識這位老者的人看到的話,定然會非常的吃驚。
這老者正是高麗王室真正的依仗,宗老王政。
也正是王政的存在,所以高麗王的位子纔沒有落入李氏之手,畢竟只要王政還有一口氣,那便是一尊天人。
就算是一尊受創了的天人強者,如果說真的不管不顧豁出去想要拼命的話,所能夠造成的破壞簡直是超乎想象。
李資謙當初之所以不接受王楷的禪讓王位之舉,說到底無非就是忌憚王政這麼一位存在。
如今王政正一臉溫和的笑意衝着王楷道:“身爲王者,當榮辱不驚纔是,如今李氏李資謙、拓俊京狼狽爲奸,甚至將你架空,但是這對王室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不然的話,你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挑撥李資謙同拓俊京之間的關係呢……”
就在王政給王楷解釋爲君之道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外,當那身影出現在大殿之外的時候,王政眉頭一挑,當即閉口,然後衝着大殿之外道:“既然來了,何不入內一見。”
王政話音落下,就聽得爽朗的笑聲傳來道:“李源不請自來,還請老友多多見諒啊。”
當李源走進大殿當中的時候,王楷不禁眼睛一縮,顯然是沒有想到做爲李氏最大的依仗的李源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王楷心中卻是頗爲緊張,畢竟眼前這人可是天人之境的存在,若是要殺他的話,怕是隻在一念之間。
王政冷哼一聲道:“少惺惺作態,老夫沒有你這個朋友,老夫還要教導王上,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請速速離去。”
王政態度極其冷淡,言辭之間更是絲毫不客氣,就差沒有直接驅趕對方了。
李源絲毫不在意王政的態度,目光落在王楷身上的時候,神色一正衝着王楷拱手一禮道:“李源見過王上。”
倒是王楷被李源突然之間的舉動給搞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連連擺手道:“老國公千萬不要多禮。”
王政只是冷笑道:“李源,你此番登門,不會是要逼宮的吧。”
王政同李源不對付,所以眼見李源直入宮廷,自然會以最惡意的猜測來猜測李源此來的目的。
實在是王政想不出李源入宮除了逼宮之外還有其他的目的。
當初王楷可是有過禪讓王位的打算的,當然那是在李資謙的逼迫之下,這也證明了李氏野心勃勃。
如今李源前來,要說不是前來逼宮的話,至少王政是不大相信的。
察覺到王政的態度,李資謙微微一嘆道:“若是放在以往的話,只要老夫修爲盡復,未必不會奪了你們王氏的王位,可是此番李某前來卻是要同老友共商大事。”
身爲天人強者,自然是不屑撒謊,李源的態度很是明確,至少王政能夠看出李源並非是在說謊。
“何事!”
李源將自己從李資謙那裡所得到的消息一一道來,只聽得王楷還有王政二人面面相覷。
倒也怪不得王楷、王政二人,實在是王政重傷,於深宮之中療傷,而王楷則是被架空,甚至連出宮都非常的困難,這種情況下,兩人對於外界的消息幾乎斷絕,所以說如果不是李源告知他們的話,恐怕就是等到楚毅大軍攻入了王宮,他們都還被矇在鼓裡呢!
王政豁然起身,死死的盯着李源,幾乎是咬牙道:“你說什麼?拓俊京身死,宋人大軍已經殺入我高麗境內,我高麗有亡國之憂?”
看着情緒無比激動的王政,李源正色道:“老友,我們必須要齊心協力方纔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不單單是高麗要亡,便是你我也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楚毅率領數千兵馬一路所過,高麗境內諸多州城都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呢便被楚毅繞城而過。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而已,楚毅以及數千大軍便出現在了高麗王城之外。
這是一座可以比得上大宋境內大多數州城的大城,而這一座大城卻是高麗境內最大的州城,也是高麗王京之所在。
此刻城牆之上,一隊隊的士卒滿臉戒備的盯着出現在王城之下的大軍,尤其是那高高飄揚的旗幟昭示着楚毅等人的來歷以及身份。
而兩道身影正立在城牆之上,正是李源以及王政。
生死存亡之際,哪怕是李源與王政乃是死對頭,兩人也不得不選擇聯合在一起。
經過幾天的準備,兩人終於拉起了一支數萬人的隊伍,再加上王京之中一些家族在李源他們的威脅以及鼓動之下,也請出了家族的底蘊。
兩尊天人,十幾尊宗師,大宗師,再加上數萬兵馬,這放在以往的話,絕對可以說得上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同樣這樣一股力量也是李源他們妄圖搏一搏的依仗。
只是當李源、王政他們看到城下那數千大軍當中,幾股毫不掩飾的天人強者的氣息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神色。
就算是楚毅帶來了三四尊的天人,他們自問只要以死相威脅,未必不能夠震懾楚毅等人。可是這會兒單單是他們所感應到了天人強者的氣息就不下四五道之多。
這種情況下,兩人那點依仗怎麼看都成了笑話一般。
二人立於城頭之上,就像是夜幕之中的燭火一般閃耀,自然是第一時間便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楚毅目光一掃,看了下首幾人一眼道:“誰爲我破了此城?”
頓時關勝、高寵、方傑等人齊齊站了出來大聲喝道:“末將等願爲大總管攻城拔寨。”
說話之間,幾道身影齊齊向着前方那一座大城而去。
高寵哈哈大笑直奔着城門而去,每一步踏出,大地都爲之震動,整個人就如同人形怪獸一般,那厚實無比的城門怕是都扛不住高寵全力一擊。
同時關勝、方傑、楊再興等人則是躍上了城頭衝着李源、王政二人喝道:“可敢一戰否?”
此時李源、王政除了迎戰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除非是他們願意束手就擒,將自身之生死交由他人之手。
而身爲天人強者,寧願死戰都不可能會將自己生死交由他人之手。
還沒有的等到李源、王政他們同關勝幾人交手,下方便傳來了一聲轟響,原本緊閉的城門轟然之間炸碎開來。
高寵手持長槍,煞氣沖天大笑道:“高寵在此,誰敢一戰!”
城門被破,李源、王政這麼兩位強者生死未卜,伴隨着數千大軍殺入城中,不過是半天時間而已,整個王京便徹底的陷落。
走進王城之中,跟在楚毅身旁的呂師囊幾人不禁看着那風格極其熟悉的建築不禁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道:“小國寡民就是小國寡民,竟然也想仿造我中原皇宮建築,只可惜終究是國力不足,格局太小,怕是任何一位王爺的王府都要比這高麗王宮要強出許多。”
王宮之中,一臉蒼白之色的王楷手中捧着印璽,無悲無喜的坐在那裡。四周赫然是一隊大宋士卒,顯然是在看守着王楷這位高麗王。
腳步聲傳來,當楚毅的身影走進王宮的時候,那些看守王楷的士卒登時神色一正齊齊向着楚毅施禮。
楚毅擺了擺手,目光轉向正打量着他的王楷。
王楷看到楚毅的時候,身形微微一震,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如此之年輕,當楚毅走來的時候,王楷只感覺一股莫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就好像是朝着自己走來的是一位氣蓋山河的尊貴王者。
深吸一口氣,王楷恭敬的匍匐於地,雙手高舉那代表高麗王傳承的印璽道:“王楷願降。”
楚毅伸手一招,那印璽落入楚毅之手的瞬間,楚毅只感覺識海之中,氣運祭壇震動。
淡淡的掃了王楷一眼,楚毅道:“押赴京師,聽候陛下處置。”
王宮之中,楚毅選了一間靜室盤膝而坐,心神沉入識海之中,此刻楚毅赫然發現本來便極爲醒目的海量氣運又增加了那麼一成之多,足足漲了差不多一千多萬氣運。
高麗國的確是不比西夏、吐蕃、大金國力昌盛,但是高麗國傳承卻是久遠,自身所積累的國運也是不少,不然的話,也不足以讓楚毅收穫那麼多的氣運。
一聲轟響,高天之上慘叫聲傳來,沒有多久,便見楊再興、方傑二人各自提着一顆腦袋前來求見。
不管是李源還是王政,皆身有傷勢,再加上又陷入到被圍攻的境地當中,結果自然是被楊再興、方傑他們找準時機,一擊斬殺。
伴隨着李源、王政、拓俊京的隕落,高麗依之位國之柱石的三尊天人隕落,高麗也隨之落下了帷幕。
蒼茫大海之上,上百艘之多的大船順着季風南下,看那大船之上的旗幟,赫然是楚毅等人的旗號。
覆滅了高麗之後,剩下的事情自然是由朝廷來接手而楚毅則是匯合了提前安排好的水師船隊,直奔着東瀛而去。
有着大金、西夏以及高麗等國所提供的龐大的國運,既然有機會,楚毅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一波波的國運呢。
所以說在滅了高麗之後,楚毅首先做的便是率領大軍乘船跨越汪洋,直取東瀛。
因爲大宋海貿興盛的緣故,所以大宋同東瀛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差,兩國通商,常有商船往來。
只是數百艘大船出現在海上,琦汀港中不少東瀛人被那連綿的大船給鎮住了,一個個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數百艘大船靠岸,一隊充斥着凶煞之氣的士卒涌入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