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後退了數丈,晁蓋這纔將呂方身上所蘊含的勁力統統宣泄一空,這纔看向呂方道:“呂方兄弟,你要不要緊。”
呂方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容,衝着晁蓋搖頭道:“哥哥,小弟五臟六腑已然崩潰,此生能與哥哥相識,卻是小弟的福分,若是有來生的話,希望你我還是兄弟……”
雙目漸漸的失去了神采,顯然方纔呂方的身體成爲了楚毅同晁蓋兩人可怕力量碰撞的橋樑,做爲橋樑的呂方承受了兩股力量的侵蝕,如果說真的能夠保全性命的話,那真的就是奇蹟了。
其實在卸去呂方身上的勁力的時候,對於這般的結果,晁蓋心中便已經有數,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
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呂方的身體放下,晁蓋雙目之中閃爍着兇光看向了楚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被楚毅拍飛了出去,不是劉唐又是何人。
劉唐的修爲如何能夠生受的了楚毅一擊,哪怕只是隨手一擊,可想而知,被拍飛出去的劉唐會是什麼下場。
只聽得晁蓋聲音嘶啞的吼道:“楚賊,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
心中輕嘆一聲,對於晁蓋,說來楚毅還是抱着幾分招攬之心的,只可惜晁蓋的性情註定不可能接受他的招攬,無論是阮氏兄弟還是公孫勝等人的死,便已經註定晁蓋同他勢不兩立的局勢。
盧俊義、關勝幾人上前一步,隱隱將楚毅護住,大有出手攔下晁蓋的意思,畢竟這會兒晁蓋一副瘋狂的模樣,真的是以命搏命,當真有幾分可能拉着楚毅一起同歸於盡的。
楚毅擺了擺手,上前衝着晁蓋道:“晁蓋,不要說楚某沒有給你機會。”
晁蓋一步一步的向着楚毅走了過來,頭上的頭髮卻是以極快的速度變白,就連臉上都隱隱的有皺紋浮現,顯然晁蓋正在施展燃燒本源的秘術,只是這秘術竟然如此之霸道,堂堂天人不過是轉眼的功夫而已便已經成了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可是不要看晁蓋一副蒼老的模樣,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是越發的懾人,等到了楚毅近前的時候,晁蓋的氣勢已經醞釀到了巔峰。
輕輕的一掌推出,就算是眼前是一座大山,晁蓋也有把握將其轟開一道豁口來,楚毅同樣是一掌拍出。
下一刻,楚毅身形一晃,而晁蓋則是定定的立在那裡。
幾個呼吸過去,楚毅總算是吐出一口濁氣,看着站在那裡不動的晁蓋,心中不禁感慨萬分,晁蓋那一擊當真是不愧燃燒壽元所換取的,縱然是一尊天師硬抗都要吃力。
別看楚毅站在那裡不動,其實在晁蓋推出那一掌的同時,楚毅依然施展了他所創秘法,萬道歸元。
其實所謂的萬道歸元就是楚毅憑藉着快的驚人的速度,在極短的時間內打出儘可能多的攻擊,而這些攻擊作用在一點,一次次的攻擊疊加在一起,看似有那麼點時間差,但是隻要速度夠快,卻也能夠掩蓋那每一次攻擊之間極其微小的時間差。
晁蓋相當於在交手的剎那生受了楚毅數十上百次的攻擊,這數十上百次的攻擊疊加在一起所造成的破壞可想而知。
若非如此的話,楚毅絕對不敢站在那裡同擺明了要拼命的晁蓋硬抗。
感受着那一剎那的虛弱,楚毅心中卻是泛起了欣喜,那萬道歸元果真如他所料想的一般威力驚人。
這第一次施展便讓他接下了晁蓋那幾乎可以媲美天師強者隨手一擊的攻擊,那麼隨着他將來實力越來越強,那麼這萬道歸元便會越來越強。
其實這一招的本質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快字,當速度快到了極致便是一種可怕的攻擊手段。
顯然楚毅本身的速度就非常之快,因此楚毅基於這一點所開創出來的所謂秘術也是將快字演繹到了自身的極限。
臉上滿是不甘之色的晁蓋氣息飛速的跌落,同時身上的生機正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可是晁蓋卻漸漸的變得平靜起來,只是看着楚毅道:“你竟有此秘術,晁蓋死的不冤……”
說完這些,晁蓋緩緩轉過身去,一步一步的向着朱武等人走了過來,目光從一衆人身上掃過,突然放聲大笑道:“諸位兄弟,晁蓋先行一步……”
說完這些,晁蓋笑聲戛然而止,等到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衆人方纔意識到晁蓋已經逝去了。
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聲:“走啊!”
就見十幾名頭領一個個的飛身而起,向着遠處逃脫,同樣也有幾人非但是沒有逃走,反而是衝着楚毅飛撲而來,看那架勢,大有斬殺楚毅,爲晁蓋報仇的意思。
當然這些人心中也清楚,他們的舉動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可是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舉動沒有絲毫的意義,但是這些人仍然是毫不猶豫的撲向楚毅。
在這些人之間,卻是有一道身影沒有什麼舉動,而是緩緩的走向晁蓋的屍身,此人不是別人,而是軍師朱武。
一抹銀光閃過,就見最遠逃出十幾丈外的那十幾名頭領一個個的身形自空中墜下,落地之後便沒了氣息,顯然是被楚毅以銀針射殺當場。
看着撲向自己的幾人,楚毅屈指連彈,頓時幾人身子一僵,噗通,噗通一個個的墜落在地,倒是沒有身死當場,當即便有東廠番子上前將那幾人給捆了起來。
此時楚毅的目光落在了正幫晁蓋整理衣冠的朱武的身上,眼中流露出幾分讚賞之色。
就見朱武將晁蓋的身子放倒,然後向着楚毅一禮道:“朱武懇請廣陽郡王能夠允許在下爲晁蓋哥哥收斂屍身。”
此時呼延灼在一旁冷哼一聲道:“大膽,晁蓋身爲匪首,其屍身當運往京師,由陛下下令處置……”
楚毅笑了笑,看着朱武道:“閣下是聰明人,不若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朱武深吸一口氣,衝着楚毅大禮拜下道:“朱武拜見主上!”
楚毅伸手一拂,不顧一旁呼延灼的神色變幻道:“晁蓋的屍身便由朱武你來安置吧!”
說着楚毅看向一旁的呼延灼,神色之間充斥着一種不容置否的威嚴道:“呼延將軍,你以爲如何?”
呼延灼沒想到楚毅竟然如此之霸道,先行做了安排再來問他的意見,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無視了他這位大軍主帥啊。
可是這位東廠之主就連當今天子都要爲之頭痛,他可不想同楚毅鬧翻臉,反正楚毅之事自有天子去頭痛,關他何事。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呼延灼總算是壓下了內心的火氣,一甩衣袖道:“監軍既然做了決定,某家還是說什麼?只是陛下那裡,卻是勞煩監軍前去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