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皇朝之主的黃靖很少會有失態的時候,可是這會兒卻是一臉的震驚之色,如果說不是這話出自清月天師之口,並且還涉及到了烈日天君,映月天君二人的話,恐怕黃靖都要懷疑清月天師所言的真實性了。
然而清月天師乃是映月宗之主,同樣也是映月天君的弟子,就算是清月天師有着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胡亂的編排映月天君這樣的存在。
因此哪怕是從心底裡不願意相信清月天師所言屬實,但是理智告訴黃靖,清月天師所說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編造來欺騙他的謊言,因爲清月天師絕對不敢拿這等事情來開玩笑。
吐出一口濁氣,好不容易平復了內心的波瀾,黃靖盯着清月天師幾人,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緩緩道:“諸位,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令祖師身隕。”
顯然黃靖很是好奇,映月宗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樣的存在,竟然會落得如此之悽慘的下場,不止是兩位天君級別的祖師隕落,甚至連清月天師他們都不得不捨棄而來映月宗那一片基業來保命。
清月天師幾人一臉的苦澀,他們不過是想要謀奪大明神朝而已,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啊。
當然就算是明知道會有這般的結局,若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他門也肯定抵擋不了來自於一個神朝的誘惑,最多就是更加的小心謹慎罷了。
深吸了一口氣,清月天師目光向着大殿門口處看了一眼,注意到清月天師的舉動,黃靖就算是反應再慢也知道清月天師的意思。
只聽得黃靖向着清月天師道:“此處並無外人,絕對不會有人泄露此間的一言一語。”
這裡是黃靖的地盤,既然黃靖這麼說了,清月天師也就放心下來,這纔看着黃靖道:“其實就是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勢力突然插手,害的我們映月宗幾乎就此覆滅。”
睜大了眼睛,黃靖看着清月天師幾人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道:“這怎麼可能,你們竟然連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
這如何不讓黃靖感到難以置信啊,映月宗都那麼慘了,竟然連害的他們如此的對手到底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這聽上去簡直就像是笑話一般。
可是清月天師他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勢力突然插手啊,畢竟在清月天師他們看來,大明神朝根本就沒有那個勢力對付他們映月宗,而烈日天君他們的隕落,肯定是有其他勢力插手的緣故。
黃靖看着清月天師道:“到底是什麼事,竟然使得映月宗落得如此之下場。”
說實話,黃靖還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映月宗搞得如此之狼狽。
清月天師正色道:“神朝,一個新生的神朝……”
噗通一聲,黃靖豁然起身,愣是將放在身旁的茶杯都給碰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到,只是一臉的駭然之色看着清月天師等人顫聲道:“神朝,你們說是一個新生的神朝?”
黃靖的反應在清月天師他們看來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如果說黃靖在聽到一個新生的神朝的消息的時候還那麼的平靜的話,那麼他們纔要懷疑黃靖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可以說從清月天師到來,黃靖便被震的一次次的吃驚不已,無論是映月宗幾乎覆滅的消息還是這神朝的消息,無論是哪一個,都讓黃靖感覺是那麼的難以置信。
好一會兒纔算是平靜下來的黃靖眼中隱隱的閃爍着幾分貪婪之色看向清月天師道:“那神朝……”
不用說,黃靖也是心動了,誰讓他清楚神朝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意義呢,如果說黃靖不打神朝的主意的話,那纔不正常呢。
就算是有烈日天君、映月天君他們的死做爲前車之前,可是黃靖也一樣難以抵擋來自於一個新生神朝的誘惑。
清月天師此番前來,未嘗沒有利用黃靖的意思,所以說對於大明神朝的消息一點都沒有保留的告知了黃靖。
最後清月天師看着黃靖道:“本來按照宗門的謀劃,最多就是數十年時間便可以徹底的掌控整個神朝,到了那個時候,大明神朝便歸我們映月宗所掌控,誰曾想竟然會發生了如此之變故。”
說到這裡,清月天師看着黃靖提醒道:“雖然說我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勢力插手其中先一步融入了大明神朝當中,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大明神朝如今實力未知,並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麼容易謀奪。所以大長老最好是謹慎行事,莫要步了兩位祖師的後塵纔是。”
黃靖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嘴角掛着幾分笑意道:“黃某心中自然知曉,不過我映月皇朝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單從黃靖這話就能夠看出黃靖對於大明神朝根本就不死心,哪怕是明知道想要謀奪大明神朝很有可能要冒着極大的風險。
仔細的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大明神朝的情報,黃靖心中對於大明神朝算是有了一個清楚的瞭解。
看了清月天師等人一眼,黃靖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笑容道:“既然如今映月宗已經不存於世,那麼諸位不妨在我映月皇朝落腳。”
好歹清月天師他們也算得上是映月宗僅存的精銳了,如果說能夠拉攏這些人加入映月皇朝的話,那麼他們映月皇朝的實力必然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面對黃靖的邀請,清月天師幾人對視一眼,衝着黃靖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在他們決定趕來映月皇朝的時候便已經做好的決斷,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奔着映月皇朝而來。
吩咐人帶着清月天師幾人下去歇息,大殿之中便剩下了黃靖一人。
只聽得黃靖突然之間開口道:“不知道道友如何看?”
隨着黃靖話音落下,就見一道身影浮現在大殿當中,赫然是一名黑衣人,這黑衣人渾身散發着一股森寒的氣息,面色蒼白的可怕,看上去便讓人心生幾分忌憚之感。
黑衣人在黃靖的面前顯得非常的輕鬆,似乎身份並不比黃靖差,坐在了一張椅子之上,就聽得黑衣人緩緩道:“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那麼長時間以來,我們做了那麼多,還不是爲了能夠培養出一個神朝出來嗎?現在上天垂憐,竟然主動給我們送上一個神朝,若是不將之掌控在手中的話,那豈不是有負天恩,這可是要遭天譴的。”
聽了黑衣人的話,黃靖臉上隱隱的流露出幾分憂色道:“可是方纔你也應該聽到了,強如烈日天君、映月天君他們都丟了性命,足可見盯上了大明神朝的實力絕對不一般,我們若是貿然插手其中的話,搞不好連自己都可能會搭上去。”
黑衣人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難道我沒有說過嗎,無論是烈日天君還是映月天君他們都不過是普通的天君罷了,像他們這樣的天君,本尊就算是一對三都遊刃有餘。”
對於黑衣人的實力,黃靖還是頗有信心的,如果說不是有黑衣人的支持的話,他黃靖又怎麼可能敢擺明瞭要同映月宗搞分裂啊。
黑衣人正是黃靖應對烈日天君他們的依仗,雖然說黃靖統帥手下軍魂軍團的確是能夠力戰天君強者,但是那是一對一的情況下,而今他們甚至都不清楚先一步下手的勢力到底實力如何,出手的強者又有幾人,這一切都是個迷,所以纔會讓黃靖心懷憂慮。
看到黃靖那一副猶豫的模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說你就不想掌控一座神朝嗎?”
似乎是受到了黑夜人的刺激,黃靖眼中閃過幾分決然之色,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哪怕是爲了神朝,黃某便是搭上一切也是值得的。我這便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黑衣人這才頗爲滿意的衝着黃靖點了點頭道:“你能夠明白這點就好,就算是一萬個映月皇朝的價值都無法同一座神朝相比,只要能夠掌控一座神朝,那麼未來必然可以登頂世間最巔峰的強者行列。”
一步踏出,房間之中尚且還有迴盪着黑衣人的聲音道:“你派前去的那些人搞不好就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由我親自走上一遭吧。”
看得出黃靖對於黑衣人很是信任,若非如此的話,絕對不可能會讓黑衣人知曉那麼多的事情。
黃靖很瞭解黑衣人的實力以及性情,如果說不是黑衣人與他有約定的話,黃靖肯定不敢那麼的信任黑衣人。但是以他對黑衣人的瞭解,這次黑衣人怕是同樣也心動了。
要知道自他結識黑衣人以來,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黑衣人對什麼事情有興趣的,但是這一次,黑衣人明顯流露出了對大明神朝的興趣。
大明神朝
朱厚照此刻正一臉驚愕的看着源源不斷的從映月宗所帶回來的各種財富以及修行資源。
映月宗不愧是盤踞在方圓萬里的強勢宗門,上萬年的底蘊積攢下來,無論是財富還是修行資源都遠超朱厚照的預料。
朱厚照臉上帶着幾分興奮之色,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楚毅道:“真是沒有想到,映月宗竟然就這麼的覆滅了。”
要知道先前他們從烏鴉天人口中得知映月宗盯上他們的時候,朱厚照心中可是非常沒有底氣的。
畢竟朱厚照又不是什麼昏君,他很清楚大明神朝到底有幾分的實力,能夠應對什麼樣的劫數,但是真的對上映月宗,大明肯定不是對手。
然而楚毅突然帶回了陳摶老祖、岳飛、韓世忠這些人,卻是大大的增強了大明的實力,尤其是楚毅的實力提升之快更是遠遠的超乎了朱厚照的預料。
從朱厚照所知曉的情報,被楚毅所斬殺的烈日天君、映月天君他們一個比一個實力強橫,即便是如此,這些竟然被楚毅給殺了。
朱厚照雖然說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楚毅的實力,但是當他親眼看着楚毅斬了烈日天君等強者的時候,心中那是萬分的歡喜以及興奮的。
朱厚照很是爲楚毅感到高興。
楚毅看到朱厚照那一副興奮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此番映月宗覆滅,大明的壓力大減,陛下倒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朱厚照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道:“朕從來就沒有擔心過,有大伴在,朕相信大伴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楚毅聞言不禁苦笑搖了搖頭,同時神色一正看着朱厚照道:“雖然說映月宗覆滅,但是不知爲何,映月宗高層提前得到了消息,卻是讓一批映月宗高層先一步走脫,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恐怕不久之後,會有更多的麻煩降臨。”
這世間就沒有永久的秘密,哪怕是映月宗已經儘可能的封鎖了消息,不使大明神朝的消息外泄,但是此番映月宗覆滅,先一步逃走的映月宗高層肯定不會再保守秘密,搞不好大明神朝的消息要傳播開來,說不得就是鬧的人盡皆知。
這一點其實朱厚照也能夠想到,只是朱厚照心中很清楚,如果說沒有楚毅的話,可能大明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了,所有人當中,壓力最大的不是他朱厚照,而是一直爲他,爲大明遮風擋雨的楚毅。
朱厚照真的擔心這壓力太大,會將楚毅給壓垮。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一臉堅毅的看着楚毅道:“大伴,朕會與你一起共同面對一切的風雨。”
同朱厚照對視了一眼,輕咳一聲,楚毅錯開了朱厚照的目光,緩緩起身道:“陛下,我尚且還有事情,就不陪陛下了。”
朱厚照沒有留楚毅,微微點了點頭道:“大伴既然有事,且去便是。”
目送朱厚照的身形遠去,直到楚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朱厚照這才收回目光,微微一嘆道:“王政,你說朕是不是太過無能了,一切都要大伴來替朕扛着。”
王政低着頭,他可是將方纔的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這會兒聽了朱厚照的話,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