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以爲你隱藏的有多深,先前以你的勁道,還只是一星武徒而已,我可是剛剛晉級了八星武徒,看你今天如何勝我!”
話語之間,秦霜便是趁勝追擊,一連串犀利的攻勢對着白傑襲去。
雙手盲目的接駕着,秦霜的每一擊,都是讓得白傑難以招架,一時間,節節敗退。
“怎麼樣?讓你狂!好好嚐嚐天才與廢物的落差吧!”秦霜一邊發出凌厲的攻勢,一邊出言諷刺着,像是這樣,才能讓他欺負人的快意,達到一種極致!
然而這番話,卻再次讓得白傑內心激盪着,廢物麼?若是給我時間,半年之內,你定是我眼中的廢物!
一個不慎,白傑便是被秦霜一掌擊中了肩頭,霎時,便是讓白傑感覺體內熱氣翻涌,喉頭一甜,幾滴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淡淡溢了出來。
“曉月,看清楚了麼,這就是你一直執意要保護之人,看看他現在有多狼狽!”
“白傑哥哥。”一直分心關注白傑的惜月,此刻一臉的擔憂,白傑哥哥纔剛邁入武徒,而秦霜已經是八星武徒,這之間的差距,猶若一道天然無法逾越的鴻溝,讓得任何人,都是望塵莫及,更何況是剛踏入武徒的白傑哥哥。
白傑漆黑的眸子已是木然,他內心突然涌現出一種渴望,一種對勝利的渴望,多少年來,被族人視爲廢物的他,早已受夠了壓迫,他只想着,此刻能夠爆發,能夠踐踏眼前這個十幾年來,無數次踩在他們父子頭上的可憎之人!
“那就讓他看看誰纔是最狼狽的!”
“聖火令!現!”白傑手中不斷結着手印,隨着口中一聲暴喝,那原本削瘦的身體上,便是漸漸泛出淡淡詭異的火黃色光芒。
這股光芒似水波一般,形成一個奇異的圓形能量罩,將白傑瘦小的身軀緊緊包裹其內。
猝然,白傑那小小身軀之前,一個形狀怪異的物體,便是徒然浮現,且猶若神器一般,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這物體形狀霎是詭異,上方似一個長形的尖三角,下方的器柄,更似一個古老的長方體,且通體火黃!有如神靈之物!
“什麼!這是什麼?不可能!三星武者纔可以覺醒器魂!你纔是一星武徒,這,這怎麼可能!況且,這……這是什麼器魂?”秦霜一臉駭然,他此時已經是出奇的震驚!白傑才十五歲,先前這種聲勢,怕是連武師,都是營造不出來!
雖然不知道白傑的器魂是什麼,但秦霜深知,以自己武徒八星的實力,絕對是抗衡不了這器魂的威力!當下便是心生逃跑之意。
白皙如女子般的手掌,觸到那蘊含着巨大能量的器柄,白傑便是感到,那聖火令之上精純的能量,猶若山洪一般涌至體內!
緊緊握住自己的器魂,聖火令,白傑的速度砰然暴漲!力量,靈魂都是成倍的增加着!
“想跑麼?”一道光芒劃過秦霜的身體,那整整一條手臂,便是被生生卸了下來。
“啊!”一聲嘶鳴劃破長空。
緊緊捂住自己血柱噴涌的肩胛,秦霜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白傑上前,狠狠的踢了一腳,隨即便是猛然衝向與曉月交手的那名族人。
“別!”那名族人,竟是被生生嚇得跪了下來。
“覺得跟在秦霜後面很威武是麼?”白傑狠狠的一腳踢在對方的丹田之上。
那名族人,卻是一言不敢發,甚至是不敢直視白傑猶若鷹銳一般的眼睛。
“滾!念在同族的份上,我今天饒你一命,回去報信吧,說秦霜已經死了,要是你們敢動我爹一根汗毛,他日,我定當十倍奉還!”白傑面目有些猙獰,這多年來的積壓,終於是得已爆發!
“是,是,別殺我。”那名族人跪着磕了個重重的響頭,方纔慌亂的逃了。
接着,白傑目光便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在地上掙扎的秦霜。
“白傑哥哥,不要。”惜月立馬上前一把拉住白傑,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次感覺到白傑如此的可怕,卻又想起了小時候,他總是這般爬起來,再踩着欺負自己的人。
對於惜月的話,白傑猶若未聞,提着手中閃閃發光的聖火令,便是直衝向秦霜。
“別殺我!惜月纔是害你爹的人,要不是她下的毒,我們又怎麼能生擒你父親。”秦霜失聲道,俊朗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生怕白傑會衝動之下,殺了自己。
沒有理會秦霜,白傑手中那熠熠生輝的聖火令,此時猶若死神的鐮刀一般,隨時都能收割生命。
“啊!”一聲長嘯劃破長空。
秦霜那顆令白傑無比憎惡的腦袋,便是直飛沖天,血柱噴涌。
“曉月,該算算我們的賬了。”看着秦霜血如泉涌的身軀,白傑淡淡道。
惜月此刻眸子彷如細碎的水晶,卻是一言不發。
“不說話,便可以洗脫罪名麼?”白傑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惜月,彷彿能看穿她的心。
“這些年來,我們父子二人,雖無權無勢,對你卻是仁至義盡,想不到你卻這般回報我父子二人,我白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說啊!”白傑不是傻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先前秦霜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我……我也是被逼的,白傑哥哥,原諒我好麼?”惜月潸然淚下,心中滿是無盡的悔恨。
“呵呵,害我父親深陷險境,這樣就原諒你了,以你對我的瞭解,我是這種人麼?”
“我……”惜月此時竟無言以對。
“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白傑冷冷道。
對於這種女子,他已是恨透了,若是留在自己身邊,遲早有一天會害了自己。
“別,白傑哥哥,曉月知道錯了,我一定會幫你救回一笑叔叔的。”惜月緊咬銀牙,近乎哀求道。
白傑的心狠狠一凜,曉月,如今這還是小時候的你麼?呵呵,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一咬牙,白傑削瘦的身影便是踏入了身前的絕望森林。
夕陽下,那抹足以令任何男人爲之動容的倩影,卻是猶若木樁般站立,眼神空空。
有時人生或許就是這樣,註定不能在一起,註定不能終老。註定有那麼多的誤會,哪怕是有時候再也找不回了,因爲一念,就可能毀了一輩子,惜月就是這樣,面對白傑無比堅決轉身的背影,她只能喃喃着:“白傑哥哥,再見。”
草木叢生的森林中,此時已過半夜,空中那高掛的月兒似金鉤一般。
白傑獨自行走在森林之中,顯得有些寂寥,聖火令,他早已是收了起來,爲今之計,便是隻有跨越這絕望森林,到達離秦家最近的城鎮,雲摩城。
“什麼絕望森林,名字可真是難聽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好兆頭。”白傑月色下獨自行走着,不免想到先前的種種。
自己的這十幾年來,可真是收穫頗豐啊,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十幾年來,最引以爲恥的事,如今,卻給他帶來這般妖孽級的實力,這使得他,在武徒一星,只要不得罪武師級別以上之人,便是足以自保。
而如今,白傑唯一的路,便是儘早達到武王境界,否則,怕是怎麼也救不了自己的父親,而那所謂的卯火一族與自己孃親的事,便只有暫且延後了。
“簌簌!”耳畔傳來的腳步聲,讓得白傑不自然的警覺了起來,不自然的屏住了氣息。
幾個身影從周邊略過,呼吸聲都是極爲的急促。
而就在身影之後,竟是有着十幾個黑色身影追逐着,在黑暗中劃過一道道殘影
這片森林似乎隱匿了太多東西,讓得白傑的心爲之一凜,說不定此刻正是一場巨大的魔獸屠宰行動,說不定正是哪場充滿陰謀的追殺,一切,都顯得危機四伏,難以琢磨。
白傑目光敏銳的探了過去,被追逐的有四個人,領頭一人是個中年男子,身後緊跟着兩名體態玲瓏的少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而他們的身後,還有着一名身材壯碩的青年。
白傑和惜月從空中白霧繚繞中飄落而下,輕輕落在滿是蔥綠的大地上,擡頭仰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約而同的驚歎一聲:“前輩?”
眼前霧氣散去之後,二人清晰地看到那驚世駭俗的一幕。
一個千丈大小的大湖出現在二人眼前,湖水碧綠清亮,深不見底。
湖中央生長着一顆窮盡二人目光也無法看到其頂端的巨樹,此樹三百丈粗細,似乎在此生長了千萬年,渾身上下掛滿了綠油油的青苔,單單一根樹根便有數丈粗細,深深的插入湖中。巨樹上飛禽羣集,時而有些飛去,時而有幾隻棲息。
而最讓人驚歎的是巨樹的樹幹上數丈粗細的藤條密密麻麻布在上面,藤條最顯眼的便是綁着一名身高五十丈有餘的老人,老人面部的白色鬍鬚長得極長,一直從半空中垂落到湖水裡面,好似九天瀑布般懸掛在那裡。
白傑二人被深深的震撼了,站在湖邊的灌木叢中仔細地看着眼前一切,早已難以言表。
那碧綠湖水中游動着無數只水蛇,那水蛇不時鑽入老人垂在水中的鬍鬚裡,不時在水面飛掠,偶爾看見一隻赤色水蛇張口便吞吃了身旁的一條小蛇,再度鑽入水中消失不見。
一聲悶吼,白色鬍鬚旁邊的湖水一陣動盪,劇烈翻滾片刻,便浮現出一隻十丈方圓的靈龜。靈龜的龜蓋上刻着無數道蚯蚓般的符文,顯得極其神秘,它頭部左右兩面分別呈現黑白雙色,渾身散發着強大的莫名氣息。
靈龜在水中緩緩遊過,每一遊動,都引得水面巨浪涌起,兇猛的拍打着湖岸。
靈龜繞着那顆巨樹緩緩遊動着,繞了半圈,停下身形,擡眼深邃的看了看白傑二人,鼻孔中呼出兩道白氣,再度遊動開來,直至一圈完畢,方纔在老人長鬚下的水域裡漸漸沉入水底。
白傑和惜月被靈龜看了一眼,直覺神魂一陣灼痛,好像烈火焚燒一般,直至靈龜沉入水底,二人方纔漸漸恢復過來,對這奇異的九幽森林深處更是好奇非常。
惜月一雙眼睛默默的擡頭仰望那被綁在樹上的長鬚老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長鬚老人面相和善,並沒有太多的褶皺,只是微微閉着眼睛。黑白相間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他左耳耳朵上掛着三隻不同顏色的骨環,顯得很是靈異不凡。
長鬚老人雙手如枯木般深深的陷在巨樹的樹幹裡,粗大的藤條緊緊勒住他得身體。他整個身體似乎都與巨樹融合爲一體,但他實在太大了,就算不仔細看,也一眼便能望見他。
他身着一襲白袍,白袍經過這千萬年的湖水雨水沖刷竟然沒有染上一絲塵埃,嶄新如初,白袍的袖袍間繡着一道紫色閃電,隱隱散發出強大的氣息,長褲也是白色,只餘一雙腳落入水中直至腳踝。
這時惜月瞳孔一縮,她看到一條碗大的蟒蛇向他腳踝處游去,眼看那條蟒蛇就要靠近老人的腳,突然蟒蛇慘叫都沒來得及叫出便化作一灘濃綠飄散在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