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都是精品。”何浩石連聲誇讚:“老顧啊,說實話我們倆被譽爲古玩界的南北泰斗,鑑賞能力你沒服過我,我也沒服過你,可是這收徒弟的本事你比我強,你三個徒弟一個比一個出息,我兩個徒弟確都沒有你小徒弟這麼有本事。古玩玉石樣樣都精,這點完全接了你顧全能的稱號,假以時日遲早會超過我們。”
顧全開心的笑了會:“不用假以時日,我這小徒弟的本事早已經超過我了,你們看看這間庫房,還有樓上的四面展櫃。”
曲翰院的一樓大廳四面牆壁擺放着兩百多件高檔古玩,地下室庫房有五百多件,這個數量相當於一個小型博物館,重要的是質,曲翰院的每一件古玩都是精品,通過以藏養藏的方式慢慢累積到這個程度,這和曲文、趙海峰當初在全國各地四處淘寶撿漏有莫大的關係,也是通過他們纔打下了如此堅實的基礎。
沒有看到保險櫃裡的藏品,光是庫房架子上擺放的東西都叫人驚訝不已,其中有近半是曲文和趙海峰撿漏回來的,這些東西的成本價只有幾千萬,市場價卻值好幾個億,如今再加上幾十塊高品翡和帝王綠,這間店的總價就不低於十個億。
時勢造英雄。
香港的李超人曾經表態過如果不是在那個年代那年時機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而曲文只入行了一年就造就了這麼一個驚人的成績,這和全球收藏熱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當然這也和他的努力有關係。別以爲有個外掛就了不起,如果不去學去看去了解,擺着一件好東西在你眼前,你也看不出來。
何浩石點了點頭:“奇蹟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不是認識阿文這個年輕人,我會覺得這是別人編的故事。想當年我成名也是非常早的。十四歲跟師父學藝,二十二歲出道,二十四歲只是小有名氣,那時還沒什麼人識我,也很幸運因爲那時候的錢不多收不到幾樣東西,要不然到了六十年代就被劃分成了地主資產家。”
何浩石的話聽起來讓老一輩的收藏家有些心酸,文[革]時期大量的收藏家和藝術家被打倒。凡是知道你家裡收藏有老東西一律收走,雖然有一部份寫了條子,證明從某某某家收走的,可最後能拿回來的有十之一二就不錯了。甚至有些東西被收走之後當時就被拿去送了人,後來也就有了那麼多收藏品糾紛。張家說這件東西是從他家收走的,並且有當時被沒收的證明。可李家說這件東西是別人送的,事情過了幾十年一概不承認。
就曲文來看,不管是把東西收走的人還是拿着東西不還的人都是土匪,這種做少和八國聯軍差不了多少。
相比之下這些東西最少還在,官司由着大家去慢慢打,另外還有一大批文物收走之後或當場就被人砸了那才叫人心痛。
穆戎生輕輕拍了下何浩石的肩膀:“過去了都過去了,因爲有了全民收藏。大家都開始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也就開始懂得格外的珍惜。我相信像幾十年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何浩石平復了下心情:“沒錯,老是老了也總算看到國寶被真正重視的一天。阿文你這個俱樂部辦得好,帶動了全民收藏,還擡高了華夏文物的價值。只有一點我要提醒你。”
見何浩石的表情這麼認真,曲文站直了身子說道:“何老你請說。”
“千萬別讓我們的國寶再流失出去。”
在很多人的概念中只是要華夏留下來的東西都是國寶一分一釐不能流失出去,其實這個概念是錯的。
世界各國之間的收藏品買賣自古都有,而什麼能賣出國什麼不能賣就有一個很明確的規定。只要是國家級機關認定的文物就禁止私人買賣或帶出國,甚至是大型拍賣公司也不可以。
而文物的定義特性則是,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的珍貴歷史遺存物,從不同領域和側面反映出歷史面貌狀況,和研究人類社會歷史的實物資料。
曲文的店裡也有些國寶級的東西,不過這類東西只展示不出售,不光是擔心法律問題。還爲了增加店面的人氣。你想想一間古玩店如果沒有幾樣厲害的東西鎮店那還得了。
曲文點了點頭,很鄭重的回答道:“知道了何老。”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吧,不知道你們這裡的會員怎麼辦。我老頭子也想辦一張,就是怕不夠資格。要不然過兩天參加不了拍賣會。”何浩石開心笑起。
聽到何浩石的話,曲文先是驚訝,然後大喜:“夠資格,當然夠資格,你老不夠還有誰夠啊。”
“哼哼”顧全在旁邊輕咳了兩聲。
曲文急忙把頭轉過去:“師父你就別在旁邊跟着爲難我了,何老夠資格,你老也夠,穆老也夠,你們三位我們店裡求都求不來。”
三人聽見同時哈哈笑起。
給三位老人辦理會員的事比什麼都快,自從有了拍立得,現場照相現場拿照片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只用了二十分鐘,三位老人的會員資格就這麼辦好了。
曲文還特意讓謝單去幫忙擴印放大了一份,然後把三位老人的會員證照掛到店口中的榮譽會員牆上。有這三老加入無形就成了一個正品保證的活招牌。
隨後就在店裡給三老接風,簡單的辦了場歡迎會,然後在三老的監督下把帝王綠切下三分之一,晚上在市五星級酒店連同三老的隨從一起安排好住處,曲文才慢慢悠悠去到了盧建軍的新家。
年中分紅之後盧建軍也分到不少,索性在店旁邊的小區買了個空中花園,所以曲文幾人都暫時住進他家裡。
“真沒想到在拍賣會開始之前,三位鑑賞界有泰斗會加入我們店成爲榮譽會員。”盧建軍想起來就樂,別人的店或許掛有何浩石的名頭,有穆戎生的名頭,有顧全的名頭,可是三個人在一塊還真沒有過。
悅豐典當行不正是因爲有顧全的加入才發展得這麼迅速,如今三位泰斗一塊加入曲翰院。可以想想會對曲翰院的發展有多大的好處。
“我也沒想到,我師父年紀大了,不想讓他太操勞所以我一直沒和他提這件事,沒想到這次他竟然幫忙把另外兩老都拉來了。”曲文開心的笑道。
“這就是愛屋及烏啊,如今看到他們三位我倒有些好奇,還有一位北方的玉石界巨頭會是什麼樣子?”伊國棟說道。
在古玩界南有顧全,北有何浩石。玉石界也是如此,南有穆戎生,北有迪力阿木提,這四人都是華夏收藏界的泰山北斗,而迪力阿木提的資產和能量是幾人當中最多最大的,在當地很多人尊稱他迪力老爹。
“聽說他曾經是戎馬出生。到了後來才轉行進入玉石界,現在手上掌控着兩個大礦脈,像他這樣的大忙人應該沒什麼時間從大老遠跑來參加我們的拍賣會。”曲文說着打開冰箱,從中間拿出六瓶啤酒,對男人來說炎炎夏日沒有什麼比這更清涼解暑的了。
等曲文把冰鎮啤酒放到茶几,謝單隨手拿起一瓶,連開瓶器都不用直接用牙咬開。咕咕喝了一大口然後說道:“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什麼好東西都見過吧,一塊帝王綠怎麼能比得了賺錢重要。”
趙海峰跟着拿了一瓶,他的牙沒有謝單那麼好,只能用開瓶器打開。
“你們都猜錯了,我想如果有時間的話,如果我師公也有邀請他的話,他應該是會來一趟的。只不過現在正好是採礦的季節,等過了這個季節。新[疆]會開始全面降溫,然後冰封礦山,到時候再想採礦就難了。”
謝單很好奇的坐直了身子:“那在新[疆]能採礦的日子豈不是很短。”
趙海峰喝了一口啤酒,很舒服的長喘了一口氣:“當然短了,新[疆]全境地處我國最西北,海拔很高,晝夜溫差大。一年適合進山的日子也就兩三個月,長了四個月,所以在新[疆]玉礦採玉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這個時候正好是採礦的那季節。迪力老爹不上山採礦跑我們這看石頭怎麼可能。”
很多人買玉器首飾都喜歡買翡翠,認爲越綠越好,越綠越值錢,認爲緬甸出產的玉石必然更好一些。其實不然新[疆]的和田玉也非常的昂貴,從古至今和田玉的價格就一直沒跌過,呈平穩上漲態勢,如果是頂級的籽料如羊脂白玉,價格普遍在兩萬到三萬元每克,如果是局部有瑕疵,但油性和潤度都達到羊脂白玉水平的一級料水平,價格也要在一萬元每克往上,二級料在五千元往上。
想想頂極籽料兩到三萬元每克,如果是同樣重量的和田羊脂玉,價格也不會比曲文收到的那塊帝王綠便宜,甚至還會更高一些。
翡翠和和田玉的差別最大的就是硬度,翡翠是硬玉的一種,硬度是到之間,光澤油潤至玻璃狀,顏色豐富多彩,其中以綠爲上。和田玉則是一種軟玉,硬度在6到之間,和田玉一般可分爲白玉、青玉、墨玉、黃玉四類,在傳說記載中有紅玉一說,但至今爲止從來沒有人見到過,有人說是上蒼的神品,千百萬年才能結出一小粒。
而目前已知的和田玉中以羊脂玉爲最,因其色似羊脂質地細膩而得名,目前世界上僅我國新[疆]有此品種,產量十分稀少所以和頂極翡翠一樣極其名貴。
曲文對迪力老爹好奇,對他擁有的和田玉礦更好奇,要是自己也擁有那麼一條玉礦,並且能從中找出傳說中的紅玉那該有多好。
“如果我有一顆赤紅玉就好了!”一瓶啤酒只夠曲文解渴的份,兩三下就喝光,然後斜靠在沙發上發白日夢。
跟曲文在一起久了,謝單對古玩的興趣越來越濃烈,好奇的問道:“文哥,什麼是赤紅玉?”
曲文呵呵笑道:“赤紅玉是和田玉的一種,在古代宮廷王室內有流傳,玉石掛紅,價值連城,就是說紅色玉的珍貴。而傳說中對紅玉又有豔若雞冠,油脂光澤。其紫色處如凝血,赤紅處如硃砂,質地細膩潤甘爲上上品。東漢著名文學家王逸認爲,玉分赤、白、青、黑四色,當中以赤爲上。宋代的張世南在《遊宦紀聞》有記,玉分五色,大抵而言。白如截肪,黃如蒸慄,黑如點漆,紅如雞冠,或稍暗如胭脂紅色。除此之外在《西域圖志》,民國《古玩批南》等書中也有不同的記載。都稱其赤玉爲最難得,最珍貴,最罕見,最迷人四最。可是就目前而言從古至今的文字記載中只有墨玉河當現較多,也出現了少量的紅玉,但都不是真正定義上的赤玉。如果你在市場上發現有人賣赤玉,那你可以轉頭就走了。” wωw •tt kan •¢ O
謝單“哦”的一聲。似茅塞頓開又問道:“文哥如果我有兩個鐲子,一個是玻璃種帝王綠,一個是和田玉赤紅玉,哪那一個好些?”
“……”
這個問題還真把曲文給難倒了,兩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在世間難得一見,你要給他們分高下就像西門吹雪對葉孤城難分伯仲。
想了半天曲文回道:“可能還是赤紅玉更佔上風一點。”
“那就是說赤紅玉更貴重一些,畢竟玻璃種的帝王綠還是有賣的。”謝單問道。
曲文爲難的揉着太陽穴沉思道:“還是等我挖出顆赤紅玉再淘到顆玻璃種帝王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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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去到曲翰院。剛一進門就聽到有人找自己,而且在店外頭等了一早上。
曲文聽到讓店員把找自己的人領來,等看見對方不由的愣了好一會。
“祁之山怎麼是你?”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在龍城造假酒的老大祁之山,曲文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身上只背了一個帆布包,很扁的樣子,裡邊應該沒有多少件行禮。
祁之山可能是下半夜來到成[都]的。所以在店門口等了一晚上,見到曲文顯得格外激動,自己拿出瓶礦泉水潤了潤嗓子說道:“曲老大自從你把我放了之後,我就覺得你是個爺們。說話算話又有本事心地不錯,所以我想了很久,像我這種粗人沒文化沒本事還能幹什麼,如果想有出息就得跟着像你這樣的人混。所以我查了你的名字,然後找到這來。在來之前我就想好了,我也不幹那死皮賴臉的事,只問曲老大你一句話,你這裡缺人不,缺人覺得我還能幫上些忙,我給你留下,幫你打一輩子下手。不缺人我轉身就走,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說實話在龍城查過祁之山的家庭背景之後,曲文也是挺欣賞這個男人的,肯爲朋友扛下所有的罪名,這一點就足以令很多人敬服。
不過祁之山畢竟被自己整過,誰敢保證他安的是什麼心,曲文猶豫了半天沒有回答,祁之山也沒有問,只是定定的站着等他答覆。
趙海峰看到祁之山的時候也非常的驚訝,只有梁山仍然在玩他的手機遊戲,沒心沒肺的人啥事都不用操心。
“阿文,既然你說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不如……”趙海峰小聲提醒了句,他的心地比曲文軟多了,而且這會兒很多店員都在看着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趙海峰的話,曲文再次打理了下祁之山,普通的短袖加休閒短褲,外加一雙黃得有些發黑的拖鞋,和那一張無比誠懇的臉。輕咳了一聲:“先在店裡幹着吧,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只能在門外負責保衛工作,沒有我本人的許可不許進到店內半步。還有先去洗一洗,我們店對員工的個人衛生非常看重,以後不許這樣邋邋遢遢。”
曲文說完跟謝單交待了聲,讓他帶祁之山到員工宿舍去洗澡,然後幫他弄點吃的再來店裡上班。
聽到曲文的話,祁之山連聲謝過,樂樂呵呵的跟着謝單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當祁之山再次出現在曲文面前,似完全換了個人,臉上的一排落腮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換上了套保安制服顯得魁梧有形,有他往店門前一站,相信很多有邪念的不法之徒見了都要先掂量掂量。
看着祁之山如標杆般的站在門口,曲文微微點了點頭,轉頭跟謝單和梁山說了一聲:“先小心看着這傢伙,如果有什麼異動也不用跟我彙報了,先拿下了再說。”
謝單點了點頭,認真回答:“是,文哥。”
梁山則一臉的苦瓜相:“哥,這大熱天的沒有空調可不行啊。”
曲文忍不住賞給他一個暴慄:“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開始變嬌氣了,要不要我以後叫你哥。你以前在老家也沒有空調是怎麼過日子的?”
“都呆樹下。”梁山揉了揉腦門。
“那你就呆樹下給我好好看着。”
“那還可以玩遊戲不?”
“……,玩吧,出了事你的千年人蔘,萬年靈芝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