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武裡的氣氛很緊張,就像一個‘坐’在火柴堆上的炸藥桶。?
湄南河畔響起的爆炸聲就是一個被點燃的引線,無數人眼睜睜的看着引線在一點點縮短,呲呲的火星在燃燒,在一點點向着火藥桶去。可是所有人偏偏給人施展了定身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燃,卻沒能能力去動彈一下,掐滅這個火花。
黑夜中,整個吞武裡亮如白晝,以王宮爲中心,一堆堆篝火和一支支火把照耀的吞武裡如是不夜城一般亮眼。
街頭巷尾都有站崗放哨的士兵,夜間施行宵禁,任何人無有令牌,不準外出。哪怕是你老婆要生產,要找接生婆呢,也一樣不行。
就連吞武裡城內的大小河道上,都有一艘艘船隻在巡邏,以防範有人趁亂從水道進出吞武裡。給通鑾造成更大麻煩。
不過在眼下這個時代,想要大規模的防患水道還真不容易。
尤其是幾處被下了漁網的地方都已經被軍情局獲知,如今一隊被軍情局派出的精英行動小組成員,從城外的河道悄悄下水,帶着面罩,透通僞裝成蘆葦的呼吸管呼吸換氣,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城內摸去。
火光只能照亮河面,可照不透河水。當現暹羅人巡邏船隊的時候,他們就徹底下潛,水下的四周是那麼的安靜,只能聽到船隻划水時的聲音。每一個行動組的成員都精通潛水技術,閉氣五分鐘以上是這個小組成員入選的門檻,以至於他們很輕易的就來到了自己一行的目標所在地——一座面積並不大,但在暹羅佛教界地位卻頗是不凡的佛寺。
佛寺周邊有一隊暹羅兵長期駐紮,每隔二十分鐘還有一隊暹羅兵過在巡查,但這都不是事兒。
有了內應,再嚴密的守備也漏洞百出。
行動組的組長打開了一個由油布包裹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小盒子,裡頭是一塊懷錶,但錶針和數字都是螢石,周邊還鑲嵌着一圈熒石,可以讓他看清楚時間,現在是夜間的一點四十五分,再有五分鐘就會有一支巡邏兵從佛寺前走過。
而再有十五分鐘,也就是凌晨兩點鐘,佛寺裡會有齋飯送給在佛寺前的暹羅兵。
佛教在暹羅是神聖的,不僅暹羅歷代國王都護持佛教,讓佛教成爲暹羅國教,僧侶備受各界人等的敬重,在社會各階層擁有很大的言權。就是連生活中種種,都印刻着佛教深深地烙印,比如男子結婚前必須要出家,而鄭信就出過家。
十三歲由義父拍耶節悉爲之舉行“剃頂髻”,那是暹羅的一種傳統習俗,頂髻就是暹羅男子在幼童時期就開始保持的一種誓——男孩頭頂留着一髻,而剃頂髻就是將髻剃去,即表示男孩已成年;同中國古代的“束”意義相似。剃頂髻儀式完成後,鄭信就落爲沙彌,並前往大城王朝國度城外地去的三殿寺研究佛典與巴利經文。還俗之後,被他義父引入了官場,入內廷充當國王侍衛。
跟滿清的八旗勳貴子弟入宮當侍衛是一個道理,都是步入官場的一條捷徑。而事實證明鄭信也確實由侍衛迅起家,在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被當時的大城王朝國君視爲棟樑。
但從鄭信的人生經歷來看,也可見佛教在暹羅巨大的影響力了。
所以佛寺的齋飯不要說只是一碗米湯了,就是一口涼水,也是讓這些暹羅兵受寵若驚的。
“撒瓦滴克拉……”
“撒瓦滴克拉……”
兩點鐘準時到了,佛寺廟門被打開,寺廟前駐紮的暹羅士兵早已經完全集結在寺門處,在軍官的帶領下,隊列嚴整的恭敬的等候着和尚。
“走走……”
行動小組的組長小聲的說着。一邊將盒子重新包起來,塞進腰間的匣子裡。
人數並不多,總共就五個人,篝火將他們的身影照射的清晰無比,如果沒有佛寺的齋飯讓所有的警衛暹羅士兵都聚集到佛寺跟前,行動組的五人怕是剛竄上岸,沒走幾步就已經被現了。
寺廟的側門一片漆黑,沒有人現剛剛這兒進去了五個穿着黑色水靠的人,就連石階上的水印都沒有留下,從河岸到寺廟的距離很近,但也有幾十米遠。幾十米的土路早就把水吸乾淨了。
……
南洋水師的6戰部隊沒費什麼勁兒就打穿了暹羅人在湄南河西岸設置的防線!是水師6戰部隊真的勇猛無匹嗎?
不,當然不是。這一戰暹羅軍一敗塗地的原因,更多的因由是暹羅軍的鬥志低靡!
在戰爭開打之前,他們的‘心’就已經認輸了。
所以,戰爭開啓之後,連天的炮火中的暹羅軍,當現他們的火箭彈並不能讓南洋水師6戰部隊退卻,暹羅軍被水師6戰部隊追兔子一樣逃離了湄南河前線也就不足爲奇了。
整個陣線上的暹羅士兵就都不好了。火箭彈都擋不住的‘人’,他們能擋得住嗎?面對水師6戰部隊的拼命進攻,一萬多暹羅軍隊是一觸及散,投降的投降,繳槍的繳槍,兵無戰意,士無鬥志,跪倒了一地。
然後水師6戰部隊就再接再厲,繼續進攻暹羅軍隊的二道防線,依舊是一攻即克,一捅即破。
本着‘宜將勝勇追窮寇’的架勢,他們緊接着就追在逃兵敗兵的屁股後面直奔吞武裡城的東大門去了。那一帶的還有不少暹羅軍盤踞的據點和吞武裡城外的防禦要地。如果把這些一鼓盪平,大軍就能望見吞武裡城的佛塔了。
……
“混賬,混賬。依剎羅頌吞這不成器的東西,壞我大事,壞我大事!”
城東的槍炮聲已經傳進吞武裡城,當然也傳進了通鑾的耳朵裡。這才半天的時間,依剎羅頌吞就全軍潰散,通鑾很是很氣急敗壞。
一萬多人的大軍啊,那是一萬多軍隊。
就算士氣不高,也能堅持個兩三天不是?畢竟他們的對手只有五千多人。怎麼着也要讓中國人添加一次援兵才行啊。這樣‘敗’也才‘敗’的有面子麼。可是就這半天的時間,湄南河防線不僅崩潰了,還連累到了二道防線。
讓中國人一口氣都打到吞武裡城外了。
按道理,如今的暹羅軍隊也是跟緬甸人打仗打出來的精幹之師。當初在緬甸戰場上也歷經了不少血戰苦戰,那韌勁是有目共睹的,都贏得了南京的稱讚。怎麼現在一羣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窩兔子了呢?
休說依剎羅頌吞手下是一萬多人,那就是一萬多頭豬在湄南河邊上亂拱,也也給南洋水師6戰部隊製造不少的麻煩啊。所以說,那些人連豬都不如。
如果不是依剎羅頌吞是他的兒子,通鑾都想砍了依剎羅頌吞的腦袋,警醒衆人了。
當然,自己嫡系部隊沒有大的損失也是此不幸中的萬幸之事了。
依剎羅頌吞之前只是一個團正,暹羅軍隊學習陳漢國防軍的正規化,而既然是正規化,那就要按照規則制度來。所以依剎羅頌吞都三十歲了,還只是一個團正,併兼任旅副參謀官。當然他手下的那個團是通鑾家族的嫡系力量,之前在緬甸戰爭中也歷經數次血戰,在事變後由兩千來人擴充到三四千人,都是緬甸戰爭中的老兵。裝備精良,暹羅軍最好的一批火槍,一水兒的陳漢新燧槍,而不是國防軍淘汰下來的二手燧槍。戰鬥力應該很是不弱的。
這場政變也打亂了暹羅軍的‘正規化’,依剎羅頌吞在通鑾掌控了吞武裡的大權之後,就被通鑾連升三級,從一個正團級提拔爲副師級了——禁衛軍的二號麼。
結果湄南河一戰,這個團的人馬打的是跟爛泥一樣爛,但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團的士兵簡直個個都是飛毛腿,跑回吞武裡後一清點,竟然還有兩千六七百人,損失雖大,可骨架底蘊還在,實屬難得。
說真的,通鑾並不懼怕那五千多6戰部隊,也不怕飄在海上的南洋水師艦隊,大不了他放棄吞武裡的海防線麼。你南洋水師在水裡牛逼,你們還能把戰船開到岸上來嗎?
而五千多6戰部隊是很兇悍不假,但吞武裡周邊,通鑾還握着好多兵馬呢。
現在他們殺到了吞武裡城東們外,確實是在天枰的中國一方那頭增加了一個大大的籌碼,但只靠這五千多人的6戰部隊,不可能真的拿下吞武裡。
在通鑾的設想中,這支部隊是要與陳聯汶嗎緬甸的國防軍交相呼應的,等到各路大軍都打破了他派出去的討伐軍,齊齊逼近吞武裡,掀起大勢來時,這支位於吞武裡邊上的部隊屆時才能起到‘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作用。
可通鑾萬萬沒想到的是,中國人會這麼的急不可耐。
五千來人就敢進攻吞武裡,真的以爲吞武裡的幾萬大軍是泥捏的嗎?就算湄南河一戰,暹羅軍大敗,通鑾內心中的信念也不會動搖。
三倍不行,十倍呢?他就不信中國的士兵個個都是鐵打的。
“中國人小瞧我們。我們就趁機會吃掉他們的先頭!”
通鑾冷笑着,又對手下的幾個將軍吩咐說:“調派全部的禁衛軍,還有第三師第四師第五師的可靠不分。三萬多人,六倍於中國人的兵力,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支6戰隊。”
通鑾手裡握着的還有一支最最嫡系的部隊——第二師,這是他的命根子,但這支部隊要用來看守吞武裡。他現在對暹羅軍隊的戰鬥力也很拿不準。湄南河之戰對他的打擊太大了。那是三倍的兵力優勢啊,就打成了那個熊樣子,讓通鑾的信心都要丟光了!
但一碼歸一碼。通鑾對暹羅軍隊再怎麼沒信心,再怎麼忐忑,暹羅軍隊也是他必須依靠的力量。但他不會輕易地把自己的心腹部隊投入戰場,那是他仗之震懾吞武裡各部軍隊的根本,貿然的投入戰爭,一打起來折損多少就不說了,如果表現低劣,爲其他暹羅部隊瞧不起,事兒就大了。
“衝啊,衝啊。把他們壓回去……”
吞武裡東邊的一塊戰場,水澤伴着一個臨水而立的山頭,山頂比較平坦,適合架炮,暹羅軍很看重這個點,在山頭周遭佈置了大量的溝壑和士兵防守,又廢好大的人力將二十幾門大炮運上了山頭。
這山頭的高度並不高,但地理位置確實挺重要的,以火炮的覆蓋射程來說,都可以擋着一半的吞武裡城了。
而水師6戰隊也真的來進攻了。
並沒有因爲另一邊的‘空擋’而‘舍難取易’。
他們選擇了迎難而上。
只且跟暹羅人設想的進攻方向很不一樣的,進攻的水師6戰隊並沒有走6路,而是走了水路。
山頭臨水的那一面正是暹羅人設防的弱點所在,因爲暹羅人不認爲水師6戰部隊會從那個方向打來。那是一處絕地啊,水澤淤泥,難以行進,暹羅軍又佔據高處,進攻上很受限制。
可偏偏,水師6戰部隊就是從水澤淤泥上起了進攻。
用蘆葦鋪蓋淤泥,再用竹排木板覆蓋其上,危險的淤泥水澤就成了平路坦途了。而山頂上的暹羅軍炮兵當然會調轉炮口阻擊了,但是炮擊這方面陳漢的炮兵更犀利。
暹羅軍炮手的素質本就不如陳漢軍,現在陳漢還有校射氣球在,有着一雙‘天眼’,雙邊炮擊效果就更天差地別了。
沒用太長時間,整個山頂就變得一塌糊塗了,暹羅軍的炮兵陣地也變得一塌糊塗了。暹羅人辛辛苦苦運上山頭的二十多門火炮東倒西歪的,已然是全軍覆沒。
暹羅軍隊就只能看着水師6戰部隊一點點的從水澤淤泥中鋪出一條路來。
這樣的戰例在中國歷史上並不出奇,但是對於暹羅人來說,卻真的很神奇。水澤淤泥,在很多暹羅人眼中那就是絕地,但中國人輕易地改變了他們的這一認知。
兩邊的火箭彈對轟是很殘酷很殘酷的,雙方兵力損失都很嚴重,可兩邊的區別是,陳漢的水師6戰部隊頂着重大的傷亡依舊敢向前衝,而暹羅人被火箭彈轟擊了後,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順利突進的水師6戰隊跟暹羅軍攪合在了一起。
暹羅人不能承受這個據點輕易就丟失的後果,陣地指揮官調兵遣將,用人來堵缺口
南洋水師6戰部隊進攻這個山頭的部隊只是兩個營,總兵力也才一千來人,而守軍兵力預計將有三四千人。火箭彈的轟擊讓進攻的水師6戰隊損失了二三百人,可是剩下的戰士依舊在向前進攻。當他們登上6地,雙方將士攪合在一塊的時候,潰敗的卻是人數佔據着絕對優勢的暹羅軍。
關鍵時刻,暹羅軍的援軍趕到了。於是剛剛佔領了一段陣地的水師6戰部隊,立刻轉入了防禦。
一個領章上綴着一顆銀星的軍官整個人躺在一個彈坑裡,大口的喘着粗氣。說真的,他們已經很累了。很多人早上吃了碗熱飯,到現在還滴水未進。而不管是鋪路,還是白刃戰,都是很耗體力的。
現在的他們卻只能抽時間拿出口袋裡乾硬的軍用乾糧,啃上一兩口,然後拿出屁股後頭的水壺喝上一兩口味道古怪的鹽糖水。
這是真正的鹽糖水,食鹽加糖加水,調和而成的,跟後世被老百姓俗稱爲‘鹽糖水’的口服補液鹽是兩碼事。
而他們在吃喝的同時手上也在不停地忙活着。
——加固陣地。
人多勢衆的暹羅軍反撲了過來。火箭彈的爆炸聲手榴彈的爆炸聲,槍聲喊殺聲交織在陣地上空。
單個手榴彈的爆炸力不大,遠沒有火箭彈來的震撼,可是當雨點一樣密集的手榴彈爆炸聲連在一起,那效果也是很有威懾力的。
“轟——轟——轟——”
無數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兩支軍隊再度攪合在了一起,就像兩頭狹路相逢的公牛,慘呼聲瞬間便清晰的傳到了兩軍每一個士兵的耳中。
“弟兄們,殺啊——”陳漢軍的一名左校尉挺着一杆上好了刺刀的步槍,衝在了隊伍的前列。
“殺啊——”藉着一股殺氣,所有水師6戰部隊士兵都跟猛虎一樣撲出,而暹羅軍隊裡則響起了慌亂的呼叫。
死神用自己的鐮刀愉快的收割着‘死亡’。
那一道道明亮的刺刀,一顆顆子彈,以快的讓人震驚的度收割着雙邊士兵的性命。許多士兵都還沒有來得及展現自己的本領,便被子彈和刺刀無情的奪去生命。
一個負了傷的暹羅士兵搖搖晃晃的要爬起來。這人腦袋肯定是不清醒的。如果是清醒的,他只會趴在地上繼續裝死。
一個衝上來的6戰隊士兵對準那人心臟處就是一記突刺。
然後從屍體上拔出刺刀,也來不及再調整刺刀方向,直接把槍口一上轉,舉起槍托便用力對着那又殺來的暹羅士兵的腦袋猛砸了下去。瞬間,暹羅士兵的腦袋就徹底開了花,鮮血混合着腦漿粘滿他的槍托,也濺了他滿身都是白的紅的。
()公告:筆趣閣app上線了,支持安卓,蘋果。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