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下午能上分類圖片推了。十天的果奔,結束了。該哭,還是該笑???
天色大亮。長橋鎮的大火熄滅了,那座跨越了北汝河兩岸的長橋北頭左右岸邊,豎起了一排長長的木杆,上面吊着一個個被陳家軍從人羣中揪出來的長橋鎮士紳族人。一共有十七個之多。
東口、南口的百姓匯合,怕有上千人,看着被燒得房倒屋塌的長橋鎮無不是悲從心來。更有一些人的兒子、丈夫被當成了鄉勇一塊被陳家軍捉了去,這完全是生離死別啊。
嚎啕痛哭聲音響徹在北汝河邊。
陳鳴隊伍裡多了小五百人的俘虜。其中可確認是鄉勇的有三百來,剩下的都是嫌疑人。而陳鳴的胃口很大,連嫌疑人也不給長橋鎮留下一個。對於行進中的陳家軍來說,他們就是一個個兩條腿的騾馬,用廢了不心疼的勞力,鋪路、推車、駕車,賣力的爲陳家軍的轉運貢獻着自己的力量。
至於有沒有人敢故意使壞,北汝河邊上的十七具屍體已經足夠讓他們識趣。而且以淨空和尚爲首的那批少林和尚,在與陳鳴立下了‘不濫殺人’的君子協定之後,也積極地爲從中‘調和’雙邊矛盾——別自己找死。陳家軍不是吃素的!
長橋鎮的大火和敗訊上午時候就傳到了郟縣縣城,整個縣城四門又一次禁閉了起來。郟縣知縣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狗一樣,一陣憤怒的狂噴,叫人去立刻向州城報警後,是一會兒讓人召集全城青壯,一會兒又叫嚷着立刻就要看到成百上千的民丁。誰要是敢頂半個嘴兒,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這知縣都被嚇得有點神經質了。
汝州知州王俊也被這一消息打懵了。就像郟縣知縣一樣,他對於這次出擊也是抱有莫大的期望的。只要能夠勝一場,只要能夠勝一場,他身上的擔子就會輕很多很多。而且這一戰的把握看起來還那麼充足。就在兩天前,郟縣還不足的往州城送陳家軍內訌內訌的消息呢,怎麼一轉眼一千多人馬就稀里嘩啦的敗了呢?
王俊好容易打起精神頭仔細看郟縣知縣的稟報,火燒長橋鎮?得,那就什麼也別說了。
還好,陳家軍已經掉頭南下了。不管寶丰、魯山的壓力有多大,州城至少暫時安全了。而且巡撫大人已經命南陽鎮副將暫代總兵之職,後者已經在調兵遣將中。
王俊很快就接到了寶丰和魯山的告急,他以一種超脫的角度來看到這件事——既然註定要丟官,那就何須憂心呢?反正王俊不認爲陳家軍這個時候會真的對寶丰、魯山的縣城發起猛攻,只要縣城不陷落,地方上被陳家軍搜刮的再狠,與王俊這個前途全無的州官來說,也是沒多半分的責任。
陳鳴在魯山北部的樑窪鎮與陳家軍本部匯合,在這裡他見到了高彥明。高家也撐不住了,高鵬起眼看着陳家的禍禍越來越大,在這次陳家軍殺出伏牛山的時候,果斷的跳反到陳家軍序列中來。當然了,他的四個兒子中的老二、老三和高家另外幾個小輩子弟都消失不見了。
陳家這完全就是要滅九族的大罪,高家背後的那點憑藉已經無法保全他們自身的安全,做不到獨善其身,那麼一樣不想死,不想高家覆滅的高鵬起,只能做出了與當初的陳惠一樣的選擇。
倒是李家。此刻已經不在魯山,不在汝州地界。
老李秀才的嗅覺很靈敏,保寧敗績傳來的時候,果斷的捨棄了大半家業,只帶浮財趁着縣城人心惶惶之際,全家人悄悄溜出了魯山縣城,然後就沒人能知道李家的確切去向了。有的說去了南陽,有的說往東邊走了。
陳鳴也不知道確切的消息,可是李家的消失再少爲他減少了一個負擔。
昭平湖邊上,陳鳴與陳惠匯合,第一件事就是遞上了一個明細列表,上面很相近的記載了他帶回來的所有東西的數目。
人、牲畜、糧食、布匹、鹽糖藥草和車馬。這些東西別的都不去說,只說人,800奴工和一百多地痞無賴,還有五百人的俘虜,這至少能讓陳家軍的兵力翻增一倍。
陳家有的是鋼鐵,鐵甲兵器根本不需要擔憂。只需要時間準備,所有的人都能穿上胸甲,拿上刀槍。甚至就是陳家軍現在的武器儲備,都能夠將這一千人武裝的七七八八。
兩千人的兵力,這已經是股強大的能讓北京城的乾隆皇帝震動的消息了。如果這兩千人全部是裝備精良的甲兵,還有強力的火器部隊,陳鳴覺得自己掃蕩整個豫西是不成問題的。
“爹。這有什麼好擔憂的?只要把這些奴工拉回山裡認真訓練上一兩個月,吃好的喝好的,那轉眼就是一支強兵!”
“朝廷派大軍圍剿?”
“那就打唄。咱們光怕就能讓官府不來圍剿咱們了嗎?”
“反賊的路如果走到頭,北京城裡的龍椅歸咱家坐。”——向‘冰雪鳳凰’致敬!
“南陽鎮的兵馬還在路上,咱們還有時間。拿着金銀糧食,拿着藥材布匹,大山裡頭還能招不過來人手嗎?只要這些人有了初步的訓練,配上鐵甲刀兵,那就根本不是南陽鎮那些穿着號衣的綠營兵可比的。”
“下次再出山,咱們可以一舉拿下魯山、寶丰。”
“爹。咱們跟朝廷相比,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兵強。咱們有足夠的鐵料,水利、畜力鍛錘運行起來效率百倍於傳統手工。咱們可以在短期的時間裡生產出遠超朝廷想象的兵甲,而有了這些兵甲,綠營兵根本就不是咱們的對手。”
“大清朝的八旗兵也早就不堪用了。雖然朝廷實力遠遠勝過咱們,但想解決掉咱們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
“咱們打下一地就把那些已經站出來了,就比如徐家,這等死忠滿清的鄉紳大戶都收拾乾淨,殺一儆百,他們的浮財可充作軍資,田產可用來賞賜士兵。等到咱們的人馬擴大到兩萬、三萬、五萬的時候,這天下哪裡咱們去不得?”
“一步一步的,孩兒雖不知道咱們能究竟走到哪一步,但這是個機會。趁着朝廷還沒正眼瞧咱們,先下手爲強。兒子可不想到老了也被困在伏牛山裡!”
“兒子、孫子都被人當賊罵。”
陳鳴的話說服能力不強,他有些擔心的看着老爹。眼下局面於陳惠而言又是一個思想上巨大的轉變。進一步,陳家就真正走上了造反的大道;退一步,那就又變成土匪了。還是被河南官府都記掛在心裡的悍匪。
土匪再強大,那也只是匪。跟軍隊不能比,尤其是跟陳鳴希望看到的——打起‘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旗號的反清義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