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找我?”
聽到這酥麻的稱呼,清歌驚愕的轉過身,她們不過昨天才認識,這凌麋竟然會這樣親暱稱呼她,一時之間清歌很不習慣。
“我不可以這樣叫你嗎?”
清歌愕然的反應讓凌麋覺得,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早就聽聞東臨的女子內斂沉靜,是不是自己這樣貿然的親近他,他會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女子,隱隱約約凌麋開始有些不安。
“可以”
清歌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龐揹着清晨的陽光,有那麼一瞬間,凌麋覺得他像是來自天際,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清歌腳步踏在鬆軟的沙地上,邊關荒涼,視線之內寸草不生,凌麋走在她旁邊一直說個不停,恨不得把她知道的係數說完,而清歌淡淡的笑着,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讓凌麋彷若看到一樹一樹的花開。
“阿清,你究竟是東臨什麼人?”
清歌突然停住了腳步,低頭冥思,是呀,她是東臨什麼人,估計沒有人能夠回答清楚。
“無關緊要的人。”
清歌默然一笑,雲淡風輕的答話。
“無關緊要的人,怎麼可能?”
凌麋想清歌肯定沒有跟自己說實話,整個東臨大軍都對他畢恭畢敬,他又跟東臨公主如此親密,還可以隨意出入東臨主帥的大帳,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爲什麼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凌麋嘟起嘴吧,可憐兮兮的盯着清歌,一路走來,她幾乎把自己十五年的經歷全部告訴他了,可自己就只問了他一個問題,他都不肯告訴自己,凌麋覺得十分委屈。
清歌愣了一下,其實她沒有想隱瞞什麼,只是自己真的回答不清自己是什麼人,東臨長公主的女兒,還是武林盟主的妹妹,或者是一場浩劫選定的不幸之人,時至今日,她自己早就迷茫了,如何能回答凌麋的話。
“你換個問題問,我回答你可好?”
“真的?”
凌麋立馬湊到清歌身邊,一臉的興奮模樣,唯恐清歌只是說笑。
清歌沉目點了點頭,凌麋的臉上立馬笑成一朵花了,伸開手臂就攔着了清歌。
“那你是不是喜歡你們東臨公主?”
清歌心想她說的應該是柔葭,她喜不喜歡柔葭這個問題似乎還沒有人問過。
“是”
聽到清歌毫不猶豫的答案,凌麋臉立馬耷拉下來,滿是不高興。
“那你會不會娶她?”
清歌臉上一僵,大寫的尷尬,此刻才明白,凌麋說的喜歡是指什麼。
“不會”
“啊,爲什麼?”
凌麋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裡,喜歡就要成親的,就像皇兄,喜歡誰,就一定會讓她成爲自己宮妃,爲什麼廖清喜歡那個東臨公主,卻不娶她呢。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親近些,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清
歌耐心的出口解釋,此時反而覺得凌麋雖然刁蠻任性些,恐怕是被人縱容出來的,但本性卻也不壞,心裡想什麼都在臉上,到是跟葭兒有些相似。
“我喜歡你,不如你做我的駙馬吧?”
凌麋攔住清歌一個胳膊,滿是期待的盯着清歌,清歌聽到她的話,整張臉都彆扭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被同爲女子的一個人說喜歡。
清歌有些手足無措的抽出自己的手臂,遠離凌麋幾步。
“你不願意?”
凌麋覺得很受傷,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不是唾手可得,放眼天下,那個男子不想娶她爲妻,不說她有着高貴的身份,單單容貌就不差,爲什麼這人卻不肯呢。
“承蒙公主錯愛,恕我不識擡舉了。”
這是在拒絕了嗎,一點餘地都不留的拒絕了,身爲女子,她放下矜持,放下驕傲,求他娶自己,可他一點顏面都不給自己留的拒絕了,凌麋的眼淚奪眶而出,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擦着眼淚開始跑。
不知跑出多遠,突然撞到一個人的懷裡,擡頭一看是左辰,凌麋哭的更厲害了。
“公主,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一直在左辰身後的柔葭,看左辰溫聲細語的安撫她懷中的人,也驚的愣在原地,柔葭沒想到他還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面,只是,不是對自己。
“葭兒,我們回去吧?”
清歌到柔葭旁邊故意擋住柔葭看向左辰跟凌麋的視線,自小的情誼,清歌早就看出來柔葭的心意,卻從來不曾戳破,昨日故意讓左辰捉走她,也是想讓她看清事實後,再做出判斷,無論以後柔葭的決定是什麼,清歌都決定幫她如願。
柔葭不想凌麋那樣敢於表現自己的情緒,紅着眼眶卻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跟着清歌離開,卻忍不住頻頻回頭,凌麋還在左辰懷裡抽抽搭搭的哭泣。
凌麋隨着左辰回去,開始砸房間裡的東西,左辰問她受了什麼委屈,凌麋也不告訴他,於是左辰皺眉在一旁看着,侍奉凌麋的婢女都誠惶誠恐的躲在門外不敢進來。
凌麋掄起一個花瓶朝着門外砸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接住。
“放肆,本公主要摔的東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接!”
今夕嘴角一彎,那若隱若現的弧度,帶着諷刺,也帶着不屑,拎着花瓶走了進去,放在了凌麋身邊的桌案上,凌蘼瞪了她一眼,反手打到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公主怎麼從東臨回來,這麼大氣?摔點東西到沒什麼,若是傷到公主可就不好了。”
今夕扶起被凌麋踢翻的凳子,請凌麋坐下,凌麋白哼了一聲,坐了下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換了一種臉色。
“今夕,你是東臨人,可知道廖清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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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鎖眉在腦海裡搜索廖清這個人,卻一無所獲。
“他紫發紫眸,是一個長得極爲好看的男子。”
聽到凌麋的描述,今夕恍然大悟,知曉了她說的廖清是什麼人,男子,她是用男子的身
份待在邊關的,難怪沒收到她到這裡的消息。
“公主怎麼問起她來了?”
凌麋目光遊離片刻,臉頰上突然浮現小片猝紅,今夕便明白了,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心想若是那人是男子,有那份氣度跟容貌,什麼樣的女子不傾心呢。
“公主,她是女子。”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左辰,突然出了聲。
“你胡說,阿清明明是男子?”
凌麋傲慢憤慨的瞪着左辰,想起廖清豐神俊朗的模樣,行爲舉止沒有絲毫的女氣,怎麼可能是女子呢,這麼多年左辰喜歡她,凌麋一直都知道,卻對他那個心思,凌麋想,左辰就是因爲嫉妒才污衊廖清是女子的。
“公主,你仔細想想,哪有男子能長成她那樣柔美的。”
“誰說沒有,今夕不就是嗎?”
凌麋指着今夕傲慢的說道,今夕臉色一陰,因爲這相貌,他自小便被人看不起,不知受了多少白眼藐視,還因爲這張陰柔的臉,成爲墨然那個窩囊廢的玩物,這是他心中的痛,此時被不留情面的點出來,讓他很難堪,卻礙着對方的身份,隱忍的默不出聲。
“公主,她本名廖清歌,入住東臨的驚華宮,此事今夕也是知道的?”
“今夕是嗎?”
凌麋心中有些動搖了,看上去左辰不像在說謊,她憂心忡忡的轉頭看向愣神的今夕,心中在祈禱,今夕能給她否定的答案。
今夕看了看左辰嚴肅警示的看着他,還有凌麋滿懷期待的眼神,心中冷笑,這兩個人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過,此時卻把重心放在自己這裡,真是可笑。
“東臨的驚華宮確實有一位紫發紫眸的女子。”
今夕話出口後故意停頓了一下,左辰鬆了一口氣,而凌麋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還是不肯相信,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是女子。
“但她似乎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哥哥,所以今夕不知道公主見的究竟是誰?”
凌麋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眼放光的抓住今夕的肩膀。
“你說的是真的?”
今夕謎一樣笑了笑,轉頭反問左辰。
“我想將軍也應該知道此事吧。”
左辰一時語塞,廖清歌的身份,他的確派人調查過,但似乎有人故意阻擾,只讓他得到了無關緊要的消息,其中就有她確實有一個哥哥,但她這個哥哥是什麼人,卻沒有查出來。
但左辰十分駐定,凌麋見到的絕對不是廖清歌所謂的哥哥,而是廖清歌本人,可如今他去反駁解釋,凌麋也是不信的,因爲此時的凌麋早就被廖清歌驚爲天人的相貌迷了心智。他以爲自己耐心守候,總有一天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不曾想只不過一天的光景,凌麋已經這樣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左辰清楚今夕是故意混淆視聽,迷惑凌麋,可如今的凌麋聽不進去他的解釋,他只能等過些日子,凌麋清醒一點,再跟他解釋,這些日子也要找到確鑿的證據,向凌麋證明,她所謂的阿清,女子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