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雙眉傳來的不適感覺,讓我倒吸一口冷氣。我即時從牀上彈坐起來。再翻身下牀抓過宿舍桌子上的鏡子。
鏡子裡的我,五官正常。
我將鏡子擱回原處擡手按壓着雙眉間,我才注意到。此刻天已大亮,康佳敏和馬麗以及袁文希正面面相覷。
我穩穩心神垂下雙手。邊衝着康佳敏和馬麗以及袁文希尷尬笑着。邊說自己剛纔失態屬於噩夢後遺症。
康佳敏長舒一口氣告訴我,我一覺睡到了上午第二節下課。
馬麗和袁文希早上有叫我起牀,我毫無反應後。她們以爲我太困了也就沒再叫我。
結果,我直到第二節下課還沒去教室。
她們放心不下我。於是就一起過來宿舍。
她們合力叫了我大約五分鐘,我才終於醒轉。
我如果再不醒轉,她們已準備送我去醫院了。
康佳敏的告知,讓我忍不住暗咒帝王魂。
我雙眉的不適感覺隨着我醒轉在持續消散。我會做夢會對外界事情毫無知覺必然跟畫眉坊畫眉有關。
我對康佳敏和馬麗以及袁文希先說抱歉。再說我之所以會睡死過去。是因爲我最近幾天都沒休息好我實在是太累了些。
當人的身體過度透支極度乏累,人再休息時候,很容易深陷噩夢難以醒轉。
這個情況下深陷噩夢狀態的人如果想醒轉,人要麼是睡到自然醒,要麼是被強行叫醒。
馬麗和袁文希吐槽我睡功了得,對我的話不疑有他。
康佳敏望着我,難解眼底的擔憂情緒。
我速度去洗漱,再跟她們一起去上課。
進入教室坐定座位後,康佳敏壓低聲音讓我跟她講實話。
我面色無異堅持之前說辭,康佳敏無奈了眼神,提醒我,我前幾天晚上都跟她同宿一個房間。
我告訴康佳敏,我晚上時間段其實都沒睡覺。
康佳敏微皺了額心追問我,我是不是因爲呂姑的事情才徹夜難眠,我點頭說是。
康佳敏舒展了額心,不再糾結我睡死過去事情,開始寬慰我,事已至此我只能放寬心朝前看。
接下來直到週末,易門門徒持續替蘇外公在開化寺內日夜不休誦唸地藏經,蘇外公的雙倍懲罰持續沒有襲來。
我每天都會跟蘇外公通電話,但我沒再去過醫院。
鬼衍和阿音待在琳琅碗裡專注提升着鬼力,鬼衍在確定我短時間很難有機會再離開ty市後,再次進入衝級狀態。
戚小寒沒有出現過,阮天野持續音訊全無。
我和左墓每天都通過訊息或電話聯繫着,左墓越發的忙了起來。
孔姑沒再出現過,也沒再跟我聯絡過。
陶姑有打電話過來問詢我,我對孔姑的印象如何,我坦言告訴他,我很厭惡孔姑。
陶姑輕聲笑着讓我忍忍,承諾我,她隨後會再派人接替孔姑,將孔姑再調離ty市。
我盛讚陶姑英明後,陶姑跟我再提及,泰國那邊再現老婆婆蹤跡她分身乏術事情。
陶姑叮囑我,即便我再不喜歡孔姑,孔姑待在ty市的時間段,我都不要太駁了孔姑的面子。
我應下陶姑叮囑後,陶姑再寬慰我,孔姑天生就是一副似笑非笑模樣,我要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孔姑值得信賴。
對於陶姑的寬慰話語,我不置可否。
我早已不是三歲孩童,我自然知道沒誰會天生只有一副表情。
我期待,陶姑能早點將孔姑調離ty市。
這段時間裡,我每天晚上休息時候都會做夢。
我每次的夢境皆跟,我之前被帝王魂竊夢時候,自盡在帝王魂面前的那女子的當世有關。
如果說我週二晚上的夢境,是我對那女子當世的總括體會,我接下來的每次夢境,無疑算是對那女子當世和後續的具體體會。
夢境中的我,和帝王魂卿卿我我海誓山盟一起縱馬馳騁一起花前月下。
我最喜歡去的地方,是我曾被帝王魂竊夢時候去過的湖邊。
我總是會纏着帝王魂划船載我遊湖,帝王魂每次都有求必應。
在一次遊湖中,我不停搗亂結果弄翻了船弄溼了單薄衣衫。
重新再上船後,帝王魂擁着我情不自禁,我羞紅了臉頰望着帝王魂,心跳如鼓輕聲對他說我願意。
就在那一葉小舟上面,帝王魂第一次深吻了我。
他在我耳畔輕聲稱呼我爲他的妻,他說他要等到我們大婚之夜,再和我水乳交融。
他不能讓我沒名沒分就跟着他,我是他的妻,他容不得我受半點委屈他會寵愛我一生。
夢境中的我,旁觀到,帝王魂在得知,我大哥要聯合外人擊殺掉他之後的愁腸百結模樣。
帝王魂跪求他的父皇,他願意放棄所有,只求能跟我在一起。
他父皇怒其不爭,以他母后的性命相要挾,令他以最快速度擊殺了我大哥和我大哥聯合的外人。
帝王魂在我自盡之後,回去向他父皇報告戰績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
他母后過去哀求他,並陪着他一起不吃不喝。
他母后因不吃不喝昏厥過去後,他打開了房門,邊陪着他母后一起用膳邊淚流不止。
夢境中的我,自盡之後魂魄歸於一條兩側都是不知名茂密植物的羊腸小道上面。
我走過了羊腸小道,再待在陰間出入口等待七天回魂夜。
我重回陽間的那天晚上,待在我最喜歡去的湖邊,直到天色微亮纔再次回去陰間。
我心如死灰,無限絕望。
我順利進入陰間出入口正式踏上黃泉路後,滿目都是豔紅如血的曼珠沙華。
我循着花開的方向沿着三途河岸邊行走,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我的眼淚崩盤,我一路上邊哭邊走。
當我走過曼珠沙華正式進入陰間地界進入幽冥之獄時候,我的眼淚已流成血淚。
夢境中的我,終於等到輪迴投胎時候,我經過三生石登上奈何橋,毫不遲疑喝下了孟婆遞給我的孟婆湯。
我不要再記得帝王魂的任何,我受夠了情感折磨,我但願自己從此之後再不會愛上任何誰。
我每晚做夢,我每天早上都要被馬麗和袁文希叫上好久才能醒轉,我每次醒轉我的雙眉都有劇烈燒灼樣疼痛感覺。
那些夢,讓我不堪其擾,讓我有即時再去刨了帝王魂的墳的衝動。
我根本不是帝王魂的她,帝王魂通過畫眉事情讓我親身經歷一遍她的經歷根本就是然並卵。
週五下午放學後,我接到孔姑電話,她再次約我一起吃飯。
想到陶姑之前的叮囑,我遲疑下也就應下了孔姑的邀請,孔姑隨即給我報出一個飯店的名字。
我回去宿舍收拾一下後,也就開車去往那飯店。
當我到達目的地時候,孔姑正立在飯店門口等我。
她的臉上帶着亙古不變的似笑非笑表情,她的笑容不達眼底。
我停好車走向孔姑,孔姑沉默着帶我進入飯店一包廂。
包廂裡,飯菜早已上齊,飯菜都很適合我的口味。
我和孔姑坐定座位後,孔姑拿起筷子,無聲示意我開始用餐。
孔姑不言,我自然不語。
我和孔姑,就此開始沉默着用餐。
陶姑已經跟我講過孔姑值得信賴,我相信孔姑不會在飯菜裡做什麼手腳。
我填飽肚子也就擱下了筷子,孔姑隨即招呼服務員結賬。
接下來,我和孔姑再沉默着一起離開包廂離開飯店,孔姑送我到我的車邊。
即便我再不喜孔姑,我和孔姑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且孔姑還請我吃了飯且送我到了車邊,我打開車門時候禮貌語氣對孔姑說謝謝說再見。
孔姑那漠然眼底帶起詭異笑意,叮囑我路上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