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追問出口,敬衍老道嘆息一聲告訴我。左墓雖然已被回生燭所救。但遺留下了後遺症。
左墓現在,三尸九蟲盡顯。
敬衍老道的回答讓我心下稍寬。最起碼,左墓現在還活着。
只要左墓還活着。定然存在救治他的辦法。
我繼續下樓間再追問敬衍老道,何爲三尸九蟲。
敬衍老道沉默下,跟我先提及三尸神。
三尸神,又稱三彭或三蟲。成形於陰陽五行學說。
人身中有三條蟲。稱爲上屍、中屍、下屍,分別居於上、中、下三丹田。
屍者。神主之意。
人體有上中下三個丹田,各有一神駐蹕其內,統稱三尸。
上屍稱彭踞又名青姑,中屍稱彭躓又名白姑。下屍稱彭騰又名血姑。
三尸神。以寄生蟲形態住在人們的內臟裡面。
上屍神好寶物,住在人的腦袋裡面,會讓人胡思亂想、眼昏發落、與人不能共通、憑空聽到聲音、發瘋有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
中屍神好五味,住在人的腸胃裡面,會讓人好吃健忘做壞事憑空聽到聲音。
下屍神好色慾,住在人的腳裡面,會讓人好色好貪好殺。
三尸神是使人身心致病的根源,是導致人種種惡行的駐身神。
三尸神愛好自行放縱遊蕩,欲使人早死,以亨祭酹。
求仙者必先去三尸,恬淡自守,無知無慾,神靜性明,廣積衆菩,服藥益生,才能得道成仙。
只因被七情六慾所牽絆,甚少有誰能真正盡除三尸。
九蟲分別爲,石蠶、蜣蟲、伏蟲、尤蟲、白蟲、肉蟲、赤蟲、鬲蟲、肺蟲和胃蟲。
人在正常情況下,三尸九蟲是不會同時出現的。
因爲三尸九蟲盡顯,左墓現在木訥不堪。
他的三魂七魄正在被三尸九蟲侵蝕,九九八十一天之內他如果得不到救治,就會被三尸九蟲吞噬三魂七魄而死。
敬衍老道講到這裡,我已衝出校門乘坐上了的士。
我將手腕處的夢蘿珠移離脈搏位置交代的士師傅送我去機場,再追問敬衍老道,如何救治左墓。
敬衍老道再嘆息一聲,讓我見了左墓後再說其他,再沉默不語。
敬衍老道的不欲多說讓我死皺了額心,我強自按捺着心中情緒,穩穩心神告訴敬衍老道我已在去機場的路上後掛了電話。
我心急火燎想要儘早見到左墓,但大白天的我沒法借用鬼魂的力量,只能按部就班的趕往敬衍老道提及的地方。
當我終是再見左墓,儘管我在路上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是即時酸澀了眼眶。
極度消瘦的左墓正坐在房間裡,遲緩着動作用午餐。
他雙眼呆滯滿臉木訥,飯粒撒的到處都是。
沒再易容已恢復本真模樣的敬衍老道立在左墓身邊,眼底滿是黯然情緒。
隨着我的到來,左墓遲緩動作扭頭望向我眼底帶起疑惑情緒,他已無法在第一時間認出我。
我努力收斂情緒快步走到左墓面前,蹲下身體邊爲左墓清理他身上的飯粒,邊追問敬衍老道如何救治左墓。
左墓任由我替他清理,持續用疑惑眼神追隨着我。
敬衍老道告訴我,救治左墓的唯一方法是通過詭畫譜和照鬼燈,但前提是要先得到龍斛草和渴血魚的血。
拿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讓左墓一同服下,能儘可能壓制三尸九蟲,儘可能延長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限。
照鬼燈能創建虛鏡,詭畫譜能確定三尸九蟲的具體位置。
在照鬼燈和詭畫譜配合下,人能進入左墓身體虛鏡內,準確找到左墓體內的三尸九蟲,籍以殺死三尸九蟲救治左墓。
敬衍老道講到這裡重重嘆息一聲,再開口是說,不提詭畫譜和照鬼燈無跡可尋,單就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來說就極其難得。
他清楚救治左墓的方法卻無能爲力,左墓十有八九逃不過此劫,所以,他纔會讓我儘早過來再瞧一眼左墓。
敬衍老道的告知,讓我的心沉入谷底。
屋內就此靜寂,我望着左墓眼淚跌出眼眶。
左墓遲緩着動作擡手替我擦拭眼淚,他望着我的眼神中的疑惑情緒更濃重不少。
我緊緊握着左墓的手,努力抑制淚意努力揚起笑容輕聲告訴他,我的名字叫甘妹,他的名字叫左墓,甘妹和左墓天生一對。
隨着我的話語出口,左墓的情緒漸趨不穩。
我蹲在左墓面前緊握着他的手,淚水肆虐臉頰。
“您通知左墓的家人了麼?”我顫音問詢着敬衍老道,目光不捨得從左墓身上移開。
敬衍老道已明確講過,詭畫譜和照鬼燈無跡可尋,我對左墓已到了看一眼少一眼的地步。
有過之前聽聞左墓在揪出並擊殺製作吸魂紙的人的過程中也沒能倖免,我哀莫大於心死經歷,我這次已能控制情緒不再崩盤但依舊痛徹心扉。
左墓之前曾告訴過我,他沒見過父母,既然左墓十有八九逃不過此劫,我就要儘可能圓滿了左墓。
“我已遞交通知了。但不知道他家人什麼時候能得到通知,不知道他能否撐到他家人趕來。”敬衍老道回答着我的問題老淚縱橫。
“您有派人去找尋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麼?”我追問敬衍老道。
“沒有。找到也沒什麼用的,只是會讓左墓多受些痛苦。”敬衍老道抹一把眼淚給出我答案。
“您知道哪裡有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麼?”敬衍老道的回答讓我的心情更低落幾分。
敬衍老道嘆息一聲告訴我答案後,再告訴我,想要得到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危機重重。
去那兩個地方無法藉助鬼魂和妖物的力量,但會遭遇諸多鬼魂和妖物。
我有找尋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的時間,不如多陪陪左墓。
左墓已經這樣,他不想我再遭遇危險。
他是左墓的師父,他對左墓的心不比我差。
“老婆……”敬衍老道講到這裡,持續沉默的左墓突兀發音。
隨着左墓開口,左墓泛紅了眼眶,眼底滿是軟弱和不捨情緒。
左墓終是想起我是誰,讓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他很快就會再忘記你是誰,你有什麼話想對他說,要抓緊時間。”敬衍老道低低聲音提醒我。
“左墓不怕啊,我會盡快找到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我會盡量找到詭畫譜和照鬼燈,不到最後一刻,我們誰都不能放棄。”我哽咽着開口。
“不用,不需要再爲我涉險。”左墓苦澀着笑容,眼角溼潤。
“以後的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加倍幸福。”左墓潸然淚下。
“師父,三真教自此之後歸於甘妹名下,您替我照顧着甘妹,甘妹將來爲您養老送終。”左墓望向敬衍老道交代後事。
“好,都聽你的。”敬衍老道雙脣顫抖着點頭。
“老婆,我……”左墓講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再木訥着表情呆滯着眼神茫然四顧。
我擁抱着左墓哭的昏天黑地,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淚,直到雙眼如針扎一樣疼痛。
我努力穩住情緒,再擁抱下左墓低聲讓他等我回來,再向敬衍老道告辭。
敬衍老道攔下我,確定我一定要去找尋血魚的血和龍斛草後,提議我留下照顧左墓,他去找尋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
望一眼憔悴不堪的敬衍老道的滿頭白髮,我拒絕了敬衍老道的提議。
敬衍老道濃重着表情提醒我,陶姑絕對不會同意,我要去爲左墓找尋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事情。
聽了敬衍老道的提醒,我關機我與陶姑的聯絡手機,叮囑敬衍老道不要泄露我的行蹤。
敬衍老道嘆息着點頭,再告訴我他對那兩個地方的瞭解以及兩樣東西的存儲方法,再給我安排十幾位三真教教徒陪我一起出發去找尋渴血魚的血和龍斛草。
敬衍老道告訴我,他爲我安排的教徒,都可靠且都是三真教裡面鬼道本事或妖道本事拔尖的教徒。
等到隨行的三真教教徒們準備妥當,敬衍老道再給我大量符咒後,我即時帶三真教教徒們出發先去鬼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