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衍的告知。對我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
渡船人替我們求情也沒能阻止酆都大帝震怒,以及酆都大帝的處理結果。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沒料到,酆都大帝的處理結果下來的這麼快。
我還沒來得及再去看一眼我娘,我還沒來得及爲嬴晟做上一頓飯。
得了鬼衍的告知。我即時從嬴晟懷裡彈跳起來,邊速度穿衣邊將鬼衍的告知轉述給嬴晟。
嬴晟微眯了下雙眼。也隨之開始穿衣。
“別怕,我永遠都會陪着你。”我快速穿好衣服坐在牀邊準備穿鞋時候,嬴晟止住我的動作。赤着雙腳蹲在我面前不緊不慢的替我穿鞋。
“好。”嬴晟的話語和動作,極大程度上平靜了我的心情。
我淺淡笑容擡手撫一下嬴晟的黑髮,任由嬴晟不緊不慢替我穿好鞋子。
既然酆都大帝的處理結果避無可避,我們無需再有多餘情緒。
我們的字典裡。沒有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接下來。我們拼力而爲就是。
“真乖。”嬴晟輕聲笑起擡頭瞟我一眼間,我趁勢輕啄下他的雙脣。
我和嬴晟在寢殿裡都收拾妥當後。龍形虛體衝入寢殿再次環繞上嬴晟身體。
我和嬴晟相視一笑間,十指緊扣着離開寢殿。
隨着寢殿大門打開。立在寢殿大門外不遠處的面色凝重的鬼衍和阿音即時迎上我和嬴晟後,鬼衍向我和嬴晟,急聲轉述渡船人的所有話語。
渡船人告訴鬼衍,他雖然在酆都大帝面前將閻王的死因歸於閻王自尋死路死有餘辜,且盛讚了嬴晟暫管陰間的行爲,但絲毫潑不滅酆都大帝的震怒情緒。
酆都大帝,令南西北中大帝一起魂飛魄散除了陰間勢力外的所有參戰者。
只等南西北中大帝集齊,南西北中大帝就會帶着手下遵令行事。
他沒能幫到我們,他深感抱歉。
他讓嬴晟暫管陰間的目的,一是讓嬴晟戴罪立功,二是方便嬴晟以摧毀陰間事情作爲要挾酆都大帝的條件。
畢竟,閻王掌管的陰間掌控着世人的生死輪迴,隨着閻王掌管的陰間被摧毀,六道輪迴將不復存在,陰陽兩界必然大亂。
事實上,震怒的酆都大帝根本不介意我們會毀了閻王掌控的陰間。
除非我們能再得神或魔的相助,否則,南西北中大帝聯手情況下,除了陰間勢力之外的所有參戰者不會再有生機。
他知道,我們即便明知結果,也絕不會束手就擒,也會血拼到最後一刻。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與其待在陰間,不如就此去往陽間,免得最後會腹背受敵。
他已通知黑白無常,儘量拖住陰間勢力不再給我們添亂。
左墓父親爲仙,但左墓父親已帶走了左墓。
左墓的三尸九蟲已除,左墓父親現身後勢必會助左墓早登神界。
左墓父親想助左墓早登神界,絕非一朝一夕事情。
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左墓或左墓父親身上。
我們如果還有認識的仙或魔,我們就抓緊時間找來助陣,他會盡量替我們拖延時間。
對陣時候,他會放水。
只是,我們如果沒有仙或魔助陣,他再如何放水都是然並卵。
除了陰間勢力外的所有參戰者都是我們的幫手,我們去往陽間,不如再去淨女門總部再聯絡其餘參戰者都悉數到場。
我們聚在一起,如何都好過,分散着被剿滅的強。
我們除非逃入神界或魔界或妖界且再不回來人界和陰間,纔有機會避開他們的圍剿。
我靜靜聽着鬼衍的轉述,心情越來越平靜。
我們沒有仙或魔助陣,除了陰間勢力之外的所有參戰者不會再有生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臨死之前多拉點墊背的。
高人師父或許是魔,但他已然出門且歸期不定。
隨着鬼衍轉述完渡船人的所有話語,嬴晟輕聲告訴我,他不認識仙也不認識魔,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往神界或魔界或妖界。
“沒關係,我和你一樣。”我笑着讓嬴晟即時調集地宮勢力通過鬼界堡盡數去往陽間。
嬴晟依言而行間,我將火娃喚出戒指。
我確認火娃不知道如何去往妖界後,我們一起去往鬼界堡。
我在鬼界堡門口再見到黑白無常,黑無常依舊一臉嚴肅,白無常依舊滿面笑容。
我淺淡笑容向黑白無常道謝,白無常滿面笑容擺手說我太過客氣,再告訴我,他和黑無常已得到渡船人傳來的訊息,他和黑無常是特地過來爲我送行的。
地宮勢力盡數撤離陰間,陰間勢力定然會蠢蠢欲動。
他和黑無常,會遵渡船人命令儘量不讓陰間勢力找茬我們。
渡船人,是中嶽嵩山中天崇聖大帝,簡稱中嶽大帝。
酆都大帝手下,有東南西北中五位大帝。
五位大帝,又以中嶽大帝爲首。
“甘妹,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你。”白無常笑眯眯模樣向我告辭後,帶着黑無常速度離開鬼界堡。
我和嬴晟靜等地宮勢力盡數通過鬼界堡重回陽間後,帶着鬼衍和阿音以及火娃也進入鬼界堡。
重回陽間後,我們即時趕往淨女門總部。
陽間的天色昏黑,朝陽還不曾普照大地。
遠遠的我就看到,已被夷爲平地的淨女門總部處的地面,已被收拾乾淨。
昏黑天色中,陶姑正獨自坐在地面上,她的面前擱着我的揹包,她正低頭望着她手中的琳琅碗和豎笛。
陶姑身上穿的還是她參戰時候的衣服,衣服上血跡斑斑。
再見陶姑,我酸澀了眼眶對她的那點怨恨之心頓散。
都已將死,恨不如愛。
陶姑此刻,無疑是在追悔莫及。
隨着地宮勢力到達淨女門總部,陶姑擡頭看到我後怔愣當場。
陶姑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短短時間不見她已更蒼老幾分。
“陶姑,我是甘妹。”我揚起笑容快步走向陶姑,一如我之前,跟陶姑心無芥蒂時候,每次再見到陶姑時候的歡喜模樣。
“甘妹?!對不……”隨着我走向陶姑,陶姑連忙將手中的琳琅碗和豎笛擱在地上,再從地上立起身滿臉羞愧手足無措。
“陶姑,過去的事情無需再提。”我心中嘆息着打斷陶姑的道歉話語,挽上她的胳膊。
隨着我挽上陶姑胳膊,陶姑緊握上我挽着她胳膊的手,雙脣顫抖着眼淚再次流淌臉頰。
陶姑的反應,讓我淚意翻滾。
我眨巴着眼睛,平緩語調告訴陶姑,我和嬴晟帶着地宮勢力再來淨女門總部的原因。
等我講完,陶姑抹一把眼淚分別撥打孔姑電話和敬衍老道電話。
從陶姑的通話中我知道,敬衍老道帶着存活的三真教教徒還不曾離開馬來西亞。
陶姑通話時間段,我試着撥打高人師父電話,但高人師父的電話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沒能聯繫上高人師父,我沒多餘情緒。
這樣的結果,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陶姑打完電話後,紅着眼眶將豎笛和琳琅碗裝入我的揹包,再將揹包背在我身上。
我再陪着陶姑聊幾句後,開始熟練血綾的使用方法。
嬴晟陪在我身邊,先自我療傷後再提升鬼力。
鬼衍和阿音回返琳琅碗,持續提升鬼力。
火娃回返戒指,繼續提升妖力。
我熟練掌握了血綾的使用方法後,再開始修習以音奴獸本事。
隨着時間流逝,之前參戰且倖存的人們悉數到達淨女門總部。
隨着時間流逝,日出東方。
陽光普照大地間將昏黑天色一掃而空,卻掃不掉現場淨女門門徒們和三真教教徒們臉上的絕望神色。
儘管衆人臉上都帶着絕望神色,但衆人也都有積極備戰。
敬衍老道請求陶姑答應他,如果他們能夠大難不死,陶姑要嫁給他。
對於敬衍老道的請求,陶姑苦澀着笑容滿口應下。
隨着時間流逝,普照大地的陽光突兀消失,大地瞬間陷入黑暗陷入死寂。
我即時頓住修習以音奴獸本事動作,擡頭望向天空。
南西北中大帝,正帶着繁多手下,由遠及近快速朝着淨女門總部包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