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的告知,讓我即時頓住了腳步。
我怔愣下。再快步離開開化寺。
陶姑繼續着話語。問我要不要再見一面呂姑,我按捺着心中情緒平淡語氣告訴陶姑見一面也行。
陶姑沒再多說什麼,她叮囑我開車要注意安全後。也就掛了電話。
我跑到車邊,一路飆車回去刑室。
呂姑想要最後見我一面。呂姑要麼是命懸一線。要麼是將被處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我再見呂姑我會百種滋味會失態當場,我也必須要滿足了呂姑的最後願望。
隨着車子越來越靠近刑室。我的心情越發急切。
我努力收斂情緒,不想陶姑和孔姑窺破我的真實情緒。
我回到刑室後。陶姑面色沉重告訴我,呂姑沒能等到我。
就在剛纔,呂姑已沒了氣息。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望着陶姑。有短暫時間聽不到她又講了什麼。
陶姑牽着我的手將我帶到刑室一樓的客廳坐下。我被動移動着腳步間。勉強再次穩住心神。
“這是呂姑臨終之前讓我交給你的,好好收着吧。”坐定沙發後,陶姑取出一精緻銅鎖擱在我手裡。
精緻銅鎖,是呂姑常年隨身佩戴的物件。
我之前參加春遊時候,因爲我當時已失血沁玉鐲沒有辟邪物件,呂姑曾讓我佩戴過一段時間。
望着那銅鎖,我心中淚意涌現。
我眨巴着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呂姑臨終之前跟我說對不起,再讓我轉告你,她希望你能別記恨她曾將你擺在了可留與不可留的位置。”陶姑輕聲嘆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呂姑弒主,她沒命是遲早的事情。”陶姑擡手將我的手握住銅鎖。
“人世間有太多的欲愛不能欲罷不忍,呂姑這般年紀了,最終還是毀在了一個情字上面。”陶姑再次嘆息。
“呂姑交代了什麼?”我低聲問詢陶姑。
陶姑沉默下告訴我,當年她繼任淨女門掌門位置後,呂姑曾自動請離馬來西亞。
呂姑在遠離馬來西亞期間,曾跟人有了夫妻之實。
那人是個倒鬥能手,那人在一次入墓時候遭遇到了能使人瘋癲致死的詛咒。
爲了讓那人免死,呂姑傾盡手段,使得那人以活死人形態繼續活着。
所謂的活死人,既非活人也非死人,也就是喪屍。
活死人的思維智商極高,平時移動緩慢,看到活人血肉時,速度極快戰鬥力極強。
活死人的牙齒雖然不算是太過尖利,但其牙齒中帶有致命的病毒。
那人偶爾清醒時間段,會痛苦不堪力求呂姑殺了他。
呂姑執念太深,如果都不想放手那人。
那人雖然持續以活死人形態繼續活着,但終究難逃詛咒,最近一段時間終是瘋癲。
爲了救那人,呂姑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淨女門掌門會代代相傳些珍稀物件,呂姑看中了她手裡的混沌珠。
混沌珠,是歷代淨女門掌門的信物。
接下來,就有了呂姑的孤注一擲企圖弒主。
陶姑講到這裡聲音頓下,再開口是告訴我,其實,她早就知道了活死人的存在。
她只是假裝不知道,她沒想到,呂姑最後竟是因此走到這一步。
呂姑當年自動請離馬來西亞,她已經知道呂姑是爲了跟那人在一起。
她更知道,呂姑當年無心少門主位置,就是因爲那人的存在。
她不是前門主她不會棒打鴛鴦,她同意讓呂姑離開馬來西亞,她是在等着呂姑跟她提及退出淨女門事情。
結果,她沒等來呂姑跟她提及退出淨女門事情,她等來的卻是那人已成活死人的消息。
呂姑爲了保命那人將那人變成活死人耗費了淨女門的諸多資源,她知道但她依舊保持沉默。
她沒想過要讓呂姑對她感恩戴德,她只是不忍心再去怪責呂姑什麼,她太瞭解痛失愛人的滋味。
隨着那人變成了活死人,她不再關注呂姑和那人的動向。
呂姑調離馬來西亞十年後,呂姑突兀向她請求想要回返馬來西亞。
她同意了呂姑的請求,她當時以爲那人已死。
呂姑回到馬來西亞後兢兢業業果敢有謀,迅速在淨女門內站穩了位置。
她不疑有他,在她看來,呂姑是在全心全意爲了淨女門。
她沒想到,呂姑那是在未雨綢繆那人終究難逃詛咒。
原來,她在呂姑心裡,持續是待犧牲品的角色。
我靜靜聽着陶姑的講述,我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我沒忘記,呂姑之前跟我提及倒鬥者時候,曾突然怔愣再眼神飄忽着催促我去休息。
我後來再向呂姑問起她是否知道帝王魂和詛咒時候,呂姑的笑容曾僵在臉上。
我更沒忘記,我挖開古墓後,呂姑曾待在校門口等我,她說她只是想看看我而已。
我當時覺得,呂姑的反應莫名其妙。
我現在知道,呂姑會那樣反應,必然是因爲我曾向她問起倒鬥者引發了她的恐慌情緒,她見不到我她唯恐我出事。
“呂姑的事情到此爲止,我已令人去擊殺活死人,我要讓他陪葬呂姑。”陶姑講到這裡,就此噤聲不語。
我和陶姑待在刑室一樓都沉默不語間,有幾位靜女門門徒開車帶回一具男屍。
那男屍,除了臉之外的外露皮膚腐爛的慘不忍睹。
他雙手乾枯指甲黑長,露出尖利牙齒的脣角以及身上都沾着鮮血。
男屍的臉,是三十多歲男人的臉。
幾位淨女門門徒將男屍擡下車子後,擱放在刑室院子裡。
幾位淨女門門徒,都有不同程度的外傷。
陶姑牽起我的手,邊走向屍體邊告訴我,活死人的容貌會停滯不變,屍體就是活死人的屍體。
我和陶姑走向屍體時間段,有淨女門門徒進入地下室,呂姑的屍體隨即被從刑室地下室裡擡了出來。
呂姑穿着一身整潔的白衣黑褲,腦後梳着長長的辮子。
呂姑的臉色蒼白,她外露皮膚上沒有外傷。
看到呂姑屍體,我即時酸澀了眼眶。
“她再有錯,我也會讓她走的體面一些。”陶姑望向呂姑屍體,眼神黯然。
呂姑屍體被從刑室地下室裡擡出來後,呂姑屍體和那男屍被用白布裹在一起,一同被埋入刑室附近的樹下。
我在呂姑的墳前叩頭間,我的淚水跌出眼眶。
陶姑和在場其餘淨女門門徒,齊齊朝着呂姑的墳頭微微鞠躬。
我從地上起來後,陶姑牽着我的手再回刑室。
重返刑室後,陶姑問我,我接下來是否還想要住在刑室。
我告訴陶姑,我想要住宿學校,我不需要哪個再來照顧我,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照顧好。
陶姑嘆息着點頭說好,再陪我去二樓我房間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時間段,陶姑告訴我,她待會兒就會再回馬來西亞。
泰國那邊再現老婆婆蹤跡,呂姑又雪上加霜,她必須要早點回去盯着事態進展。
她這次會跟着孔姑一起回國,是因爲呂姑借用我的手機,假裝我說想見到我。
陶姑的話,讓我頓住了手中動作。
我望向白髮蒼蒼的陶姑,輕聲叮囑她,不管再忙她都要照顧好自己。
陶姑臉上帶起淺淡笑意應下我的叮囑,再說她會盡量讓自己長命百歲。
我收拾好行李沒有即時離開刑室,我待在刑室裡陪伴着陶姑。
直到孔姑送陶姑去往機場,我纔開車去往蘇外公家。
我到達蘇外公家時候,錢多多已經能在錢厚有和蘇姨的攙扶下下牀走路,蘇外公正在教康佳敏太極拳本事。
我安靜待在蘇外公身邊,旁觀着別墅內情況。
錢多多滿眼的劫後餘生情緒,錢厚有和蘇姨臉上帶着舒心笑意。
康佳敏學的認真,蘇外公教的仔細。
蘇外公每每望向康佳敏蘇姨的眼神,都滿溢不捨情緒。
晚上我留宿在別墅裡,我休息時間段,再次被帝王魂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