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幾棵樹已經種好,盧顯城看了看手上的表差不多也該去鎮上吃飯了,對着文、徐兩位教授說了一下之後,自己又跨上了爐塵往鎮上趕。
半路上自家的運樹小分隊又遇上了一次,又拉着呂耀問了一下大家的午飯安排,覺得沒什麼問題了這才繼續往鎮上走,等着到了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鐘了。
牽着馬兒到了約定的鄉政府旁邊的小院子,盧顯城望來望去也沒什麼栓馬的地方,只得走了兩步想把爐塵栓到十幾米遠的樹上。
“盧總!您來了啊”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從小院子裡半着小跑迎了上來,一邊小跑一邊喊着說道。
盧顯城這邊還沒有邁開腳呢,聞聲一轉頭看到了一個‘尤物’正向着自己這邊奔來,雖說這位年齡和自己熟識的幾個姑娘一比沒什麼優勢,不過個歲數的女人勝在風韻。
就像是眼前奔來的這位一顰一笑之間,帶着一股子讓男人心癢癢的風情,她那雙目光籠到你的時候,讓人覺得這女人似乎就像是掛在自己眼前的已經熟透了的水蜜桃兒,伸手可及。
還好盧顯城這邊是兩輩子爲人,雖說上輩子是個小老闆,但是這種粉脂場上的套路還是見過一些的,只是乍在這鄉間小鎮上見到這個一個‘人物’一下子有點兒驚訝。
“我去把馬栓上”盧顯城說道。
“把馬給我,大家都說大洋馬漂亮,高頭大馬什麼的,今兒一瞧還真是這個樣”女人一伸手半拉半搶似的從盧顯城的手中接過了繮繩,然後半拉着盧顯城的胳膊就往裡面帶,這樣的動作對於剛見第一面的兩人來說也太熱絡了一些兒。
前腳剛進了院子,盧顯城看到了陳書記和夏鄉長兩個連袂站到了院子正屋的門口。見這架式盧顯城立馬裝模作樣的加快了兩步迎了上去:“裡面等就行了,還出來做什麼!”。
雖說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假,但是盧顯城也必須說啊,這都是場面上的事兒,別下這鄉下窮對於這東西特別的講究。雖說盧顯城可以不鳥兩人,但是人家和自己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得罪這份人幹什麼。
“我們也是剛到一會兒,剛開完會”陳書記這邊揮了下手,等着盧顯城走近了,親切的拍大手放到了盧顯城的後背上,這麼輕輕的一用力推了一下,兩老一少三人並肩就往正屋裡去。
小院兒是個大瓦房,有點兒類似首都的四合院兒型制,不過都是紅磚紅瓦,當中的地面鋪的也是人字紋灰磚,兩邊的廂房各有三個小門兒,估計每一間就是一個封閉的小包間。
現在盧顯城進了堂屋,一推開了門頓時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迎面撲來,一進堂屋的門地面擡高一個臺階,鋪的紅色的木地板,堂屋的正中擺着一套西式的組合沙發,牆上貼着暗紋的壁紙,至於什麼西洋的擺件臺兒則是擺了兩三個,上面擺一東西到是中西結合,上帝和福祿壽哥四兒蹲在了一起來,如來和財神哥倆更是並肩而立,東邊還放着一張麻將桌。
整個屋子的裝修在盧顯城看來那就像是星爺說的受了核輻射的魚,亂七八糟的,不過要是拿熱鬧這倆字來評價,這一屋子的確算的上出衆的設計了。
過了堂屋,三人直接轉到了東首靠近門口的包間。這裡面到了清爽了一些,一張八仙桌牆上掛着幾副油畫,畫的是風景還有人物,都是神話故事。
“通知他們上菜吧”陳書記一坐下來就對着自己身邊的年輕人說道。
盧顯城也不知道這位算是秘書還是司機,反正這位一聽頓時點了下頭轉身就出去了。
夏鄉長說道:“鄉下地方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就是一點兒野味,龍風呈祥、紅悶野兔……”。
盧顯城一聽這位報了五六個菜,頓時擡手說道:“多了,我們這邊就四人減兩個吧,四菜一湯就成了,要是有黃瓜的話給我來個拍黃瓜就成”。
“就這樣了,菜多慢慢吃嘛,反正我和老陳下午的任務就是把您給陪好了”夏鄉長笑着說道。
鄉下請客的習慣,其實也不是鄉下了,國人請客一般都是這習慣就是寧願剩下來也不願不夠,覺得這樣顯得自己請次客小氣巴拉的,這要是被人在背後嚼了舌頭那還不如不請的好呢。
現在夏鄉長估計就是這想法。當然了這一頓真的是不是夏鄉長掏錢就不知道了。
幾人剛一坐定,很快就有服務員把茶水什麼的擺了上來,夏鄉長對着服務員讓添了拍黃瓜之後,就示意要幫着倒茶的服務員下去了,自己拿起了茶壺幫着大家倒起了水。
“盧總有沒有興趣這裡的投資擴大一下啊?”夏鄉長不緊不慢的倒着水說道。
“投資?我就是想搞什麼牧場什麼的,實業這東西你們就別找我了,兩眼一摸黑幹不了”盧顯城笑着說道。
陳書記聽了笑道:“您這是謙虛了不是?您這邊是沒什麼實業,不過您的關係在啊,身上撥根汗毛都比我們的大腿粗,您的幾個好朋友現在都可都是石城數的着的大老闆。我這邊也不就不您繞圈兒了,我們想讓他們過來投資,不說別的傢俱廠我們這邊可以幹啊,不說別的就是人工這一條我們也比石城那邊便宜吧”。
夏鄉長這邊也接上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廚具公司的生產廠也可以搬到我們這裡來嘛,關於投資條件的事這根本不用你們操心,別地兒有的我們這邊一準兒少不了,別地兒沒有的咱們也可以商量”
盧顯城一聽心裡樂了,原來這幫子官員現在找投資的本事還真不小,這兩位居然都能知道傢俱廠的事情,甚至是剛起步的廚具公司都知道了。
不得不說這大半年的,趙立輝這哥幾個可是出足了風頭,什麼大學生創業之類的玩意兒把這幾人例爲了典型人物,如果不是公司事情忙這幾個貨說不準都要全國各地大學滿地方跑,去給莘莘學子們做報告。
前面的所謂退學不退學的已經不是個問題了,至於畢業證以盧顯城的估計這幾人的早就定了,說不準學校都準備給發個什麼博士證呢,現在可不是以後,讀個博士出來要求賊嚴,現在是三面博士大行其道。啥叫三面博士呢,第一面見導師,第二面送禮,第三面拿畢業證。學術腐敗嘛!這樣的情況要一直持續到一幾年之後纔會有改變。
這麼一比之下到是顯得一個宿舍也就是盧顯城有點兒默默無聞了。
“周光勇也是牯山人,你們直接找他不就行了,至於來找我麼?”盧顯城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陳、夏兩人相視了一眼之後,夏鄉長就從臉上擠出了一點兒苦色。
“不是我們不想找,而是洪進喜這人蠻橫慣了想着周老闆能在縣城投資,哪裡能容得我們插手”夏鄉長道。
盧顯城聽明白了,敢情這兩人是怕了洪進喜這牯山鎮長啊。所以就打算從自己這邊找突破口。
拉周光勇的投資大家表現在都非常積極,比拉盧顯城起來賣力太多了,因爲周光勇家也就是普通的工人,以前連小城的政治勢力邊都摸不到呢,這些人自然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大家一窩蜂的往前湊。
“這點兒我幫不上忙,老實說公司也不是周光勇一人的,他說了也不太算數兒”幾人就是盧顯城扶持起來的,對於公司裡的股份構成自然是門兒清。
聽了盧顯城的話,陳夏兩位的面上就有點兒失落了。
盧顯城這邊打了人家一個悶棍子又給了個甜棗兒:“不過如果你們能在鎮子附近給我畫出一塊地來,我到是有意建個賽馬場”。
“賽馬場?”陳、夏兩位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片茫然,對於賽馬場這東西兩位根本就不瞭解,不過從字面上理解自然就是賽馬的場地,對於這東西兩人覺得沒啥搞頭啊,不就是一個空場地嘛。
盧顯城不知道這兩位腦子裡想什麼,自己就張口把話講開了:“我有意建一個擁有專業級別賽道的賽馬場,咱們先不說前期的建設費用,就談談後期的維護吧,整個賽馬場這部分就需要至少幾十人來維護,也就是可以爲鎮上提供幾十個工作崗位”。
聽說幾十個工作崗位,陳夏兩位的目光不由的亮了一下,不過也就是亮了一下。
盧顯城繼續說道:“不光是這樣,還有每次舉辦賽馬的時候,可以給鎮上帶來的利益就更多了,最主要一點兒就是全國各地的馬主,來這裡吃喝拉撒什麼的都是要出錢的吧,先在預期三個月一次的大比賽,他們至少要在鎮上呆上一週,你們想想看這會對鎮子有多大的好處,我這裡大至的算了一下怎麼說也要五六百人的架式吧”。
“全國各地的馬主?”陳夏兩位聽了有點兒不相信,望着盧顯城心裡不約而同的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小年青的是想忽悠我?
“建好的馬場這全國各地的馬主就會來?”陳書記反問道。在他看來這才太那個啥了一點兒,不靠譜啊,憑啥這裡建了個場地大家就會來?
“來不來這個事情沒有多大的問題,也就是關乎到比賽獎金的多少罷了。至於獎金的多少到時候也要請您二位鄉里的父母官出點兒力氣了。我早上的時候不是說有一批客人會來麼?這些客人對咱們的印象好了這比賽的獎金自然就高,來的人就多,不好那就只能反之了”盧顯城笑道。
陳、夏兩人一聽每次五六百人,帶着馬匹來住上一週這對於鄉來說可不是個小收入,但是這兩人對於賽馬這東西還是沒什麼底啊,不免心裡有點兒惙惙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