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這樣的一場比賽沒有哪一個騎師是不想贏下來的,這不僅僅是鉅額的獎金還有巨大的榮譽,雖說顧長河現在已經是牯山騎師中的一哥,但是這個一哥的人位置並不是那麼穩當,隨着比賽越來越多,冠軍的頭銜也就越來越多,大家贏下的總比賽積分也就越來越近,特別是前十名騎師之間,別說下面邁克,就連自己的朋友鄭亮都有兒奮起直追自己的意思了,騎師排位上升最爲顯著的還要算是周勝,就是那個作弊進了號子,然後又出來重操就業的那個小子,這小子一出來就玩命的操練自己,現在騎術已經步入了一流,現在騎師榜的總積分已經漲到了第五位,顧長河把周勝和邁克看成是今年自己蟬聯最佳騎師的最大對手。
顧長河也需要這樣的緊張,因爲更利於自己儘快的興奮起來,但又不能太過於興奮!
到了馬廄裡,大震憾已經套上了轡頭,馬房的工作人員已經把它打理的光鮮無比,今天它看起來比往日更加的精神,就狀態來說顧長河給今天的大震憾一個aAA,這已經是它最出色的狀態了。
“夥計!咱們今天在世人面前真正的震憾一把時間到了!”接過了繮繩,顧長河拍了一下大震憾的腦袋,愛撫着着它的脖子,輕聲的說道。
似乎大震憾也聽懂了自己騎師所講的,輕聲的打了個響鼻,然後左前蹄在地上輕輕的刨了一下,馬蹄鐵蹦敲到了地板上發出了一聲輕脆的嗒的一聲。
“給我吧!你們拿着鞍具就成了!”顧長河對着工作人員說道。
說完顧長河牽着側繮,帶着大震憾走出了馬廄,而工作人員則是扛上了鞍具,跟在了一人一馬的後面,向着稱重處走了過去。
到了稱重處,按着標準的牡馬負重58公斤在要求,而顧長河只有47.5公斤,工作人員只得又在配重袋裡加上了一些配重,大家這才把鞍具放到了馬背上勒緊肚帶後向着高相圈走了過去。
到了亮相圈,等着集合的號令,一撥子人才剛站穩沒有一分鐘,高仁就冒了出來。
第一句話就是:“準備的怎麼樣了?”
聽到了顧長河說了一切都很好之後又問道:“戰術什麼的都記住了?”。
“嗯!”顧長河點了點頭。
兩人也已經合做了這麼多年,都相互瞭解了,現在高仁可不會像以前那樣讓顧長河再把戰術重複一遍,知道既然顧長河說是那就是記住了。
“按着咱們的既定邊方針跑,剩下的東西交給上帝吧”高仁對着顧長河說了一句之後,伸手拍了拍大震憾的馬頭,然後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了大震憾的側臉上,停留了三四秒鐘,然後一言不發的又走掉了。
顧長河知道高仁的緊張,可以說這一場比賽任何一個練馬師和騎師都緊張,這麼說吧,現在能夠上賽道的這些馬有一匹帶一匹,任何一個獲得冠軍都不稀奇。
而且1800m並不是大震慮的強項,或者這麼說吧,就算是大震憾在這上很強,但是更強的還有,並且還不是一匹兩匹,就這場比賽大講,老闆盧顯城給出的分析是大震憾獲勝的希望在百分之三十。雖說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馬房所有人的人都不會放棄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大家都會盡力爭取。
同樣這場比賽的第一人氣馬也不是大震憾,而是沙冰王子,他現在保持着1800m所有參賽馬匹中1800m草道的最好紀錄,這個成績就算是拿出來和今天的外國馬一比不光是不遜色,而且還略有領先,更何況對於沙冰王子來說這還是本土作戰。
當然了一些外國馬主是不信這個邪的,他們中很多人並不相信所謂的牯山馬可以跑出這麼好的成績來,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參加牯山比賽的馬主,對於他們很多人來說,他們的這些強馬來牯山就是撈錢的,像是新春大慶典和牯山一哩賽一樣,三冠賽也不會有什麼大變化,必將是他們歐美馬的一統天下。
正在這個時候,場內響起了工作人員的聲音,順着聲音顧長河一擡頭就看到了工作人員站在了兩米半的高臺上,正衝着所有馬匹這邊喊。
“1號,軍中霸王,騎師周勝,準備進入亮相圈!”
一聽到工作人員這麼喊,所有的騎師都在旁邊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翻身上的馬背,而顧長河這邊並沒有像一些騎師那樣往前走,而是靜靜的等着叫到自己的號,在馬鞍旁邊大大的二十號的號碼已經預示着高仁的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到了家。
“原來你在這裡啊,我說怎麼找不到你!”
顧長河這邊正張望着從自己面前經過的馬呢,聽到了鄭亮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鄭亮的跨下騎着的是十五號幸運時光,同時也是本場比賽的第三大熱門。看起來這小子一臉的輕鬆,而且笑嘻嘻的和以前一樣。但是做爲好友,顧長河知道這小子心裡非常的緊張,因爲這小子一緊張就左手的小手提就喜歡在自己的膝蓋上刮來刮去的,就自己見他這一分鐘不到,他就已經颳了三次了。
“別緊張!”顧長河笑着說道,說完向着站在亮相圈入口的周勝努了努嘴:“好好的跟人家周勝學學,你看看人家”
鄭亮瞅了周勝一眼然後嘴硬的說道:“誰緊張了,我就是過來提醒你今天我要虐死你!”。
“放馬過來吧!”顧長河笑了笑,鄭亮說這個話並不是大吹大擂,在這個距離上幸運時光的確比大震憾更有競爭力。
鄭亮同樣也知道這一場比賽對於大震憾來說是多重要,如果贏下了這一場,那後面的比賽不說十成十,但是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大震憾可以贏下來,因爲在長途上面大震憾的實力首屈一指,如果能贏下這一場,那麼後面的打比別看只多出了2百米,但是這已經進入了大震憾的實力區,在大震憾的實力區,想贏就很難了,至於2800m那就是大震憾的表演賽,牯山幾乎所有的馬主誰都知道這一點兒。
兩人正在扯着的時候,周勝已經策馬進入了亮相圈,而很快的就輪到了鄭亮。
“十五號。幸運時光,入場!”
“走了,咱們賽場上見!”鄭亮對着顧長河擺了一下手,就任由着工作人員牽着自己的馬進入了亮相圈。
等着到了顧長河的時候,門口已經是稀稀拉拉的了,在大震憾的身後也就只有兩匹馬,而且還都不是國內馬,一匹來自於澳大利亞,一匹來自於新西蘭,和這倆位騎師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得對着人家有禮貌的笑了笑就進入了亮相圈。
花了幾分鐘的時候,轉完了亮相圈,經過了地下通道,還沒有出通道就聽到了場外巨大的歡呼聲。等着進入了賽道,顧長河被今天自己所見到的場面嚇了一大跳!
人山人海!
顧長河只想起了這麼個成語,對,就是人山人海!整個賽馬場裡黑壓壓的全是人頭,整個略帶着傾斜的前場空地上圍滿了人,就更別說看臺上的人頭攢動了。轉過了腦袋看向了南面,原本這裡幾乎沒什麼人,現在也看到了不少的人拖家帶口的,在這邊地上鋪上了報紙還有桌布什麼的,上面放上東西,一邊吃着一邊準備看比賽,居然在這裡還搞起了野餐會。
“被嚇到了吧!”鄭亮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嗯!”顧長河點了點頭誇張的說道:“真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多人,估計得有十六七萬了吧!這感覺像是牯山一半的人都過來了”。
鄭亮得瑟的笑道:“我一出來也是這感覺!上一場還沒有這麼多人呢,覺得半小時的功夫跟變魔術似的,一下子涌進了這麼多人!一進來我直接被嚇了一大跳,漫天的呼喚着幸運時光,幸運時光的,我都有點兒受不了啦”。
顧長河笑了笑,看到工作人員放開了手中的繮繩就騎着大震憾慢跑了起來。
“你覺得這些人中有多少來看明星的?”看到了顧長河要走,鄭亮立刻就對着顧長河的背影又來了一句。
顧長河沒有回答,甚至是沒有想這個問題雖說顧長河知道,年青人涌入賽馬場,怕是更多的是來看自己的偶像來了,共和國杯不光是吸引了衆多富豪,也同樣吸引了很多一二線的明星,雖說不是所有的人明星都到了,但是二三十位明星的涌入還是給牯山賽馬圈進來很多年青的粉絲。
如果讓顧長河來說,今天到這裡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估計百分之九十都是衝着明星來的,他們對於賽馬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他們之所以到這裡來就是爲了看看以前只能在電視中看到的明星。
但是這些東西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顧長河知道不管有多少觀衆,對於自己來說最爲重要的是如何贏下這一場比賽。而想要蠃下這一場比賽,那就必須首先需決一個問題,那就是大震憾漏閘的老毛病,原本就不擅長這樣的距離,再漏閘,那就等於輸了一半了。
小跑了一圈之後,讓大震憾活動活動之後,顧長河就讓大震憾在一邊打着小圈兒散步,儘量在讓它的視線不要注視到起跑閘那些等着入閘的馬,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賽道上。
等着到了自己入閘時候,大震憾表現的很良好,輕輕鬆鬆的進入了閘道,當聽到了噹的一聲輕響,後閘門關閉的時候,顧長河就已經把自己的護目鏡卡到了眼睛上,這一次他並沒有伸手夠着鬣毛打着圈兒,而是輕輕的在大震憾的肚子上輕輕的磕了一下,提醒這個一進了閘道就喜歡走神的傢伙提高注意力。
每隔這麼五六秒鐘顧長河就這麼來一下子,同時目光跟着升降機一直往上,看着發令的工作人員到了頂之後趁着旗子未落下,又磕了一下大震憾的肚皮,很快的兩三秒鐘之後,顧長河的眼前一亮,比賽開始了!
閘門打開了!大震憾第一時間衝出了閘門,這一次它沒有任何的猶豫,閃電一般的衝了出來,並且五十米之後就佔握了領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