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會這樣?”齊夏心裡一驚。‖????!@
赫連城一手抱緊希希,一手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別怕。”
北堂深看了一眼齊夏,神色凝重,“朱雀,減速!”
朱雀雙目凝視着前方,“沒有用,已經控制不了速度了。”
赫連城沉聲道,“先離開這條街區,走西三環,出城。”
這條路是主幹道,車流和人流都非常多,現在他們的車速已經沒辦法控制,要是遇上紅綠燈,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朱雀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手心裡已經冒出汗水,她迅速掃了一眼導航儀,在心裡已經對整條街區的紅綠燈有了大致的瞭解,前面一百米左右就有一處紅綠燈,她擡頭看了一眼,此時正是綠燈,離紅燈只有幾秒鐘時間,她必須趕在紅燈之前衝過去。
她咬牙,從旁邊的汽車邊超了過去,在綠燈變爲紅燈的那一刻,迅速駛過了斑馬線。
赫連城緊緊抱住希希,將她護得牢牢的,而齊夏則緊緊抓住了安全帶,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北堂深臉色異常難看,“我懷疑是人爲的。”
赫連城臉色也不太好,“對方已經算準了我們的車壞掉之後,會坐上你的車,然後再將我們一打盡。”
“沒錯。”北堂深眼神冷厲,“不管那人是誰,一旦被我查出來,我不會放過他!”
赫連城嘴角繃起,“現在,我們先想辦法讓汽車停下來。”
朱雀雙眸沉靜,全部心思都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她必須與時間賽跑,順利越過一個又一個紅綠燈,然後將汽車開往偏僻的郊外,再想辦法讓汽車停下來。
“還有三秒——”
又一個紅綠燈來臨,朱雀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她狠狠地一腳踩在油門上,刷地一聲飛奔而出。
事態越來越嚴重,速度沒有辦法減慢,眼看前方一排汽車長龍停在原地等待綠燈,朱雀迅速往右打方向盤,將汽車駛入了另外一條馬路。
由於轉彎太急,齊夏身體猛地一偏,朝赫連城倒去,而赫連城下意識伸出一隻手去扶齊夏,另外一隻手將希希抱得更緊,希希被他手臂勒住,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吵得朱雀額頭直冒冷汗。
北堂深抿了抿脣,沉聲道,“朱雀,心一點。”
“沒事,是我們太不心了,”齊夏連忙撫摸着希希的臉蛋低聲哄她,赫連城鬆了鬆手臂,輕輕搖晃着,“希希乖,別哭了……”
北堂深凝眉沉思片刻,掏出手機,將電話撥到了暗夜古堡,“義父,是我,阿深,我們的汽車剎車失靈了,現在被困在車上,夏夏他們和孩子也在,我想請您派一架直升飛機過來,先將孩子接出去。”
剎車失靈,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汽車的保險槓、車廂等剛性部位與障礙物,比如大樹、石頭、牆壁等撞擊產生摩擦,達到強行停車脫險的目的,但是車內還有希希和齊夏,根本沒有辦法實施這種行爲。
希希一個月都不到,這麼的孩子,怎麼經得起撞擊,而齊夏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處於恢復期,也不能承受。
所以,首先要想辦法將夏夏和希希送出汽車。
托馬克接到電話之後,立刻命人安排直升飛機,並且在飛機上準備了一些急救藥物。
朱雀這一次專挑道,雖然道狹窄,但是車流相對較少,而且沒有紅綠燈,不過,必須得全神貫注,高度警惕路旁的路人。
就這樣心驚肉跳地行駛了半個多時,汽車終於風馳電掣地駛上了城郊的道路,前方有一隊交警在執行公務,他們設置了路障提醒車輛慢行,老遠就揮手讓朱雀減速。
“喂,前方的車輛,注意減速!”一名交警拿着擴音器大聲喊話。
但是法拉利速度不變,如脫弦的箭一般飛馳而來,交警看着越來越近的汽車,驚得一身冷汗,連忙側身閃開,法拉利呼嘯而去,一陣塵土隨風飄散起來。1bzfx。
“快,追上前面那輛車!”隊長見勢不妙,立刻跳上警車。
警車飛速追趕上去,隊長拿起擴音器喊道,“前面的汽車,趕緊靠邊停下!”
法拉利速度不變,在空曠的道路上狂飆。麼驚街手開。
一名交警察覺到不對勁,道,“隊長,會不會是那輛車剎車失靈了?”
隊長想了想,用擴音器繼續喊話,“前面的汽車聽着,如果你們是因爲剎車失靈所以不能減速,請用電話告訴我,我的號碼是……”
很快,隊長的手機就響了,他連忙接聽。
“你好,我是法拉利裡面的乘客,我們的汽車剎車失靈了,車裡面還有一名嬰兒和一名做完手術不久的病人,請你通知相關部門,將這條路上的路障都撤掉,最好是讓其他車輛改道行駛,保證法拉利暢通無阻。”
隊長愣了愣,“我該如何稱呼你?”
“北堂深,我的名字,請你立刻吩咐下去!”北堂深的聲音變得嚴厲。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通知局裡。”隊長結束通話之後,立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彙報給領導,然後做出緊急安排,臨時撤掉了這條路上所有的路障,並且在道路出口和入口都設置了路障,通知大家改道而校
法拉利在郊外的道路上越駛越遠。
一架直升飛機突然朝這個方向飛來,“轟轟”的轟鳴聲在半空中響起,坐在飛機駕駛室的是曾經保護過齊夏的安德魯,他全副武裝,頭上戴着航空耳機,對着麥克風聯絡陸地上的北堂深,“深少爺,我是安德魯,請你們將汽車開到寬闊的地帶,我將投下軟梯接姐和希希姐上來。”
赫連城突然有點慶幸他們坐的是北堂深的法拉利,因爲這輛車是敞篷車,將車頂打開之後,車裡面的人會比較容易攀上直升機的軟梯。
赫連城問道,“有繩子嗎?”
朱雀道,“有,在副駕旁邊的儲物箱裡面。”
坐在副駕位置的北堂深打開了儲物箱,果然在裡面發現一團繩子,大概米粒般粗細,非常結實,這是朱雀用來飛檐走壁的繩索,在繩子盡頭,還有一個爪子般的鐵抓鉤,能夠抓住任何物體,以固定繩子。
北堂深將繩子遞給赫連城,赫連城將希希牢牢綁在齊夏的胸前,道,“老婆,你待會兒帶希希先走,不要害怕,我們會在下面幫你。”
齊夏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胸前酣睡的希希,咬了咬牙,堅定地點零頭,“好,我可以做到!”爲了女兒,她也必須做到!
她緊張地抓住赫連城的手,“老公,你們也要心!”
赫連城安撫般笑了笑,“我們會的!”
朱雀突然道,“儲物箱裡面還有一雙手套和一副護目鏡,齊姐,請你戴上,可以保護你的雙手和眼睛。”
手套非常薄,戴上之後,絲毫沒有障礙,同時又能很好地保護齊夏的雙手,後來據朱雀介紹,那是用蟒蛇皮揉制而成的。
敞篷車的車頂緩緩打開,赫連城解開安全帶扶着齊夏站穩,由於車速太快,強風撲面而來,齊夏戴着護目鏡沒有多大感覺,而赫連城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背對着風吹來的方向而立。
安德魯找機會向法拉利靠近,但是這段路屬於山道,不停地轉彎,剛駛過一段空曠的路,還沒來得及對接,又立刻迎來了一個彎道,齊夏和赫連城根本沒有辦法抓住軟梯。
“安德魯,怎麼辦?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汽車!”坐在飛機副駕位置的阿虎急得滿頭大汗。
安德魯咬了咬牙,眼中透着堅毅的光芒,“彆着急,注意地面情況,隨時準備對接,前方十公里是一座大橋,橋下是河流,如果汽車在橋頭採取撞擊措施,有可能衝入河道里面,爲了以防萬一,請求快艇支援,阿虎,你火速聯絡古堡。”
“明白!”阿虎拿起通話器聯絡古堡。
地面上,朱雀也已經發現良航儀上面標註的大橋和河流,她在心裡盤算着,如果能在過橋之前實施撞擊,就算汽車難以停下,他們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跳河!他們三饒身手都很好,而且都會游泳,如果橋下有人接應,必定能夠生還,前提是齊夏和孩子必須先送出去。
朱雀將自己的想法簡單的提了一下,北堂深和赫連城都沒有意見,齊夏緊張地抓住了赫連城的手,“老公,深哥,朱雀,你們一定不能有事!”
赫連城緊緊攬着她的肩膀,沉聲道,“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有事!老婆,在抓住軟梯之後,千萬要心!”
北堂深笑了笑,“夏夏,我現在很慶幸四年前教過你防身功夫,以你的身手,你一定可以穩穩抓住軟梯,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們,我們還要給希希舉辦滿月酒呢。”
朱雀目光仍注視着前方,脣角卻勾了勾,“齊姐,有件事,我一直瞞着你,那次你被綁架拐賣到山村,是我和白虎做的,我一直很想對你一句對不起,齊姐,對不起。”
她通過後視鏡,凝望着齊夏,一向冰冷的眼中,此刻充滿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