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的失眠,溫暖閉上眼睛,便不斷的夢見當年的情形。
犧牲木家,是她的選擇,而董事會也是全然同意的。
因爲大家都知道,事情到了那個地步,除了這樣,沒有別的辦法。
但是木家之後的遭遇,卻不是她能控制的。
當知道木家家破人亡,木總跳樓自殺,木家大小姐也意外身亡的消息,她也曾經做過幾天的噩夢,但是那又能如何呢,不管她再做什麼,也挽回不了木家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母親的墓地。
並不是祭拜的季節,墓園裡一個人也沒有,溫暖站在母親的墓前,望着照片上母親的麗容,母親長的漂亮,氣質絕佳,父親卻是個只知道酗酒的醉漢,在父親對她非打即罵的時候,是尹家收留了她,是尹老給了她父愛的感覺。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她一定要守護尹老珍視的一切,守護他留給她的東西。
就算是成爲所有人眼中駭人的夜叉又如何……
來到公司的時候,蘇以晏仍舊不在。
溫暖看了下行程表,知道今天正是蘇以晏去跟木子姚挑選婚紗的時候,沒有耽擱,她直接去了定製中心。
“以晏,這身禮服怎麼樣?”剛走進裡面,溫暖就聽見了木子姚的聲音。
“嗯,很好。”蘇以晏坐在靠窗的鑲黃邊歐式軟椅上,翹起一邊的腿,一身慵懶的沐浴着陽光,渾身卻散發着令人難以抗拒的寒意,讓人覺得他的悠然中,帶着中不可靠近的強勢。
他手裡捧着這裡的宣傳冊,陽光映在周圍,讓他絕美的身形顯得更加顯然。
明顯漫不經心的稱讚,讓木子姚並不歡喜,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她說,“我穿哪個你都說很好。”
他擡起頭來,“因爲你穿什麼都很好看。”
這樣的稱讚,出自蘇以晏的口中,怎麼都讓人無法抗拒,木子姚臉頰微紅。
“蘇總。”溫暖卻不合時宜的打擾了兩個人,一身黑色西裝,帶着硬挺的線條,步入兩個人的視線內。
木子姚當即有些不高興,而蘇以晏,瞥了她一眼,並不以爲然,“嗯?”他只哼了一聲作爲詢問。
“有些事,我想單獨跟蘇總談一談。”
蘇以晏這才擡起頭來,“如果是公事,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
“不……是私事。”溫暖說。
蘇以晏呵的一聲,脣角間溢出輕蔑的痕跡,點點頭,“進去說。”
兩個人來到了無人的裡間,溫暖看着蘇以晏,“這個是我的辭職報告。”
蘇以晏眼睛微閃,看着她手裡的辭職信,“爲什麼要辭職?”
溫暖說,“蘇總既然知道,木家當年的事,是因我一手造成,爲什麼還留我在潤宇集團?”
笑容凝固在蘇以晏的臉上,他盯着溫暖,因爲眼神的寒冷,他臉上俊美的線條,也變得越發凝冷起來,“溫秘書果然一向不讓我失望,這麼快你就知道了。”
那聲線高挑的讓溫暖覺得更加寒冷起來,她看着他,“那麼,你是故意讓我留在你身邊的?”
蘇以晏說,“沒錯。”
“爲什麼?”
蘇以晏看着她,“聰明如溫秘書,應該不難想到原因吧?”
“如果你是要爲木子心報仇,何必升我的職,還破格讓我留在你身邊半個月之久。”一直對她說什麼,“我們很般配。”“我的秘書就該是這樣”這種曖e的話,甚至跟她……有了特殊的關係。
他看着溫暖,翩然向她走來,狡黠的眯起陰暗雙眸,“不許你提起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從你口中出來,讓我聽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