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芷琪拖着行李,走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號碼。
溫城待了四年,但是認識的人,無外乎是學校的這些,大家都剛剛有了自己的落腳點,她再去打擾,怎麼都不太好。
拖着行李,坐在馬路邊上洽。
溫城的夜晚,五光十色,街上的人.流,各式各樣,她坐在那裡,看着夜色,心裡無限惆悵。
最後,還是無奈,她想到了事務所鈐。
事務所樓下的門是永遠開着的,就算去借宿一下也好,反正她也實在沒錢去住酒店,去那總比露宿街頭的好。
這麼想着,她拎着行李,來到了事務所樓下,門口,值班的是認識她的,一看到就打了個招呼,“小尹啊,忘了東西了啊?”
尹芷琪笑了笑進去,在門口沒上電梯的地方,找了個空地,避風的,打了個地鋪,全弄好了,也快半夜了,她躺下來,抱着被子,心裡五味雜陳。
明天還是要去找個地方住啊,但是……她沒錢……
在蘇謹言這裡,也一分錢的工資也沒有的,她坐吃山空很久了,每天吃飯都是問題,何況是找房子呢。
迷迷糊糊的想着心事,躺在那裡,也很快就要睡着了。
這時,忽然聽見門發出了什麼聲音。
愣了愣,她睜開眼睛,卻赫然看到,一個身影,正在眼前。
擡起頭來,那張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緒的臉龐,正對着她……
“啊,師父……”尹芷琪當即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被子掉在地上,她站在那裡,尷尬的看着一臉淡漠,斜着眼睥睨着她的蘇謹言。
“我……我被學校趕出來了,我只在這裡住一個晚上,明天我就找地方住……師父,你怎麼來了……”
環胸,他舒了口氣,“一個女孩子帶着行李在大街上晃悠,還敢跑這裡來住……尹芷琪,你是想哪天我在早間新聞社會版上看到你的名字是不是?”
“怎麼會呢,我不會被壞人害了啦……而且我要錢沒錢的……”
“少廢話,拿好東西。”
“啊……幹嘛去?”
“難道我要讓你留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訓斥的聲音,讓尹芷琪忙低下頭去,不敢反駁。
看着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尹芷琪知道再惹他的話,恐怕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於是一句話不敢說,趕緊低頭收拾起了東西來。
很快,東西被收拾好了,她拖拉着,跟着蘇謹言出去。
“蘇律師,小尹啊,呵呵……”
門口,看門的大叔笑着看着兩個人、
尹芷琪這時纔想明白,看來是看門大叔“好心”給蘇謹言打了電話。
蘇謹言開着車來,一路沉悶着,帶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二十分鐘後,車在一個大廈前停了下來。
下了車,他前面走,她後面跟着,東張西望的,上了樓。
上了電梯,直奔頂樓,下了電梯,他拿出鑰匙,開門,按密碼。
進去後,裡面的燈應聲自己開了,聲控的……
裡面的一切呈現在了眼前,尹芷琪長大了嘴巴……
好大,裝修的好漂亮。
“自己找個房間,洗澡,睡覺,沒事別出來走,吵醒了我你後果自負,好了。”
“哇,師父,這裡是你家?你讓我在這裡住嗎……師父……你對我太好了……”
“廢話少說。”蘇謹言瞪了她一眼,向裡走,邊說,“房租鐘點工抵了,明天開始,收拾房間洗碗做飯都是你的事,別給我偷懶。”
“……”
尹芷琪站在那裡撇撇嘴,看着蘇謹言關上了臥室門,只好一個人走向了裡面,找了個比較小的房間,拖着行李進去。
不管怎麼說,今天總算是有地方住了……
第二天,兩個人幾乎遲到……
不對,是尹芷琪幾乎遲到,律師們去事務所的時間不定,沒有什麼遲到不遲到的,反正他是合夥人,是老闆。
一早忙亂着,尹芷琪什麼都不會用,幾乎弄壞了他的微波爐,最後他們是在樓下吃的早餐,然後他鬱悶的黑着臉,帶尹芷琪一起去事務所。
路上,他扔給尹芷琪一個要填寫的單子,“你去參加這個培訓吧。”
尹芷琪拿過了一看,是律師協會辦的關於律考的補習班,一些律師會特約來培訓一下。
尹芷琪弱弱的擡起頭來,“沒錢……”
要三千大洋,她一百塊都要掰着花了……
蘇謹言瞪着她,“從工資里扣!”
尹芷琪說,“其實不用培訓……自己學也一樣的……”
她不捨得花錢去學啊。
蘇謹言皺眉,“呵呵,自己學,你大學也抱着這個想法吧,所以你掛了刑法和訴訟法。”
“……”
她說,“我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她說,“但是師父,其實這種地方都是騙錢的,請去的律師,說是什麼著名律師,其實律師那麼多,什麼著名不著名的,而且很多都考過那麼多年了,早就過時了,他們來講課,能教什麼啊,抱着拿點培訓費就走人的態度,人家也不指着這個活,哪有準備認真講課培訓下一代的,況且,培訓出來就是他的競爭者,傻嗎,沒聽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的說法,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去這種騙人的地方聽他們講那些過時的課程了,我自己來學也是一樣的。”
蘇謹言轉過頭來,看着她,張嘴,木然道,“我是被請去的講師之一。”
“……”
蘇謹言說完就下了車。
尹芷琪趕緊追上去。
“師父,我不是說你啊,你當然不一樣,你絕對是著名律師,我們都是聽你的偉大事蹟長大的……”
下午,模擬法庭,律師事務所會將最比較重要的案子拿出來模擬一下,爲上庭做準備,模擬法庭因爲暢所欲言,沒有顧忌,其實比真正的法庭更有趣,尹芷琪很愛聽事務所的幾個律師來模擬。
而且,每次的模擬,事務所的實習律師們也可以上場,尹芷琪也可以跟着去練手,她在旁邊,躍躍欲試。
最近律師事務所新招來的兩個年輕的律師,都特別的給力,人家跟尹芷琪她們這種還沒過了律考的不同,他們來了直接就是見習,慢慢的自從旁協助其他律師,到自己上庭。
據說這次這兩個都非常不粗,一男一女,男的倒是沒什麼亮點,女的長的可是圈內比較不錯的美女了,叫董夭,嗯,美女名字也很美……
美女律師,總是有很多亮點。
她遙遙走上模擬法庭,拿着資料,侃侃而談,一邊,尹芷琪聽張律師說,“不錯,這個未來不可限量啊。”
蘇謹言默默的點了點頭,可以得到他的認可,那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所以現在雖然只是點了點頭,已經可以知道,這個董夭果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看完了人家在庭上的自信,張律師轉頭對尹芷琪說,“芷琪也上去玩玩啊。”
“啊……我啊,還是算了吧……”
人家那麼厲害的剛上去,讓尹芷琪去。
呵呵,張律師你還真是愛我……
蘇謹言說,“模擬法庭都不敢上……呵呵。”
尹芷琪站在後面說,“我這不是怕丟了師父的面子嗎。”
“你臉既然沒長在我臉上,丟面子怎麼會丟我的。”
“……”
“這個經濟案件不適合我,我的氣質比較適合那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刑事罪案!”
“廢話那麼多,你到底上不上?”
“我上我上師父……”尹芷琪在董夭後面上了上面,看着對面今天扮演着對方律師的事務所婁律師,舒了口氣。
下面幾個人都知道這個是蘇謹言的徒弟,目光看着,各種意味。
張律師在這邊笑了笑,看着尹芷琪很快開始了陳詞,對蘇謹言說,“硬件不錯,就是缺少鍛鍊。”
蘇謹言望着那邊,眼睛微微眯着,“差的遠呢。”
張律師說,“還是有些亮點的,不然你怎麼就能收她,我就說,你眼光不錯的。”
“在學校是不錯。”蘇謹言翻着尹芷琪的資料,“不過太三心二意了點,我的課……呵呵,逃課的厲害。”
何止他的課,好多門課程都不常去,分數都考的半斤八兩,但是,幾個論文做的不錯,每次的分析數據,也都看過了,做的很有水平。
張律師說,“所以說,如果願意認真下來,也是可造之材。”
蘇謹言擡起頭看了看,趁着對方說話的時候,尹芷琪對他做鬼臉……
“……”
“尹芷琪,蔑視法庭!”蘇謹言冷臉道。
“……”尹芷琪臉上黑了一圈
敢當衆跟他調戲……呵呵。
崔真實進來倒茶,看着還是個打雜的,卻已經有機會上模擬法庭的尹芷琪……
“真實,尹芷琪以前還是你的同學吧。”董夭回頭說。
崔真實笑笑,“是啊,同班同學、”
董夭看着那邊,“看着不錯啊,但是她怎麼會成了蘇律師的徒弟?”
“不知道啊,但是蘇律師說,她考不上律考的話,就趕走她,看來對她要求很嚴格呢。”
“還沒過律考啊,哦對,你們剛畢業,今年律考還沒考呢。”董夭拿過了茶,看着蘇謹言的方向,目光裡透着某種勢在必得。
模擬法庭過去後,尹芷琪跟着蘇謹言出去,“師父,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啊?”
“馬馬虎虎。”
“就沒點值得誇獎的地方嗎?”尹芷琪一臉不滿。
蘇謹言回頭打量了她一下,說,“腰還是蠻細的。”
擦,誰要你誇獎這個啊……
不過,腰真的蠻細的嗎?
尹芷琪低頭看了看自己。
下臺階的時候,卻遠遠的忽然看見,不遠處,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師父,那不是那天那個告自己媽媽的那個女孩,叫桃子的姑娘。”尹芷琪對着蘇謹言叫道。
蘇謹言停下腳步,也順着尹芷琪的目光看了過去。
確實是那個女孩。
兩個人走過去。
“桃子,你怎麼來這裡了?”尹芷琪拉着桃子的手,認真的問她。
桃子怯生生的看着兩個人,“蘇律師,尹姐姐……我爸爸,被抓起來了,他們說我爸爸殺人了……”
“……”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爸爸並沒有殺人,但是他們說我爸爸已經認了罪,可能會是死刑。”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的說一下。”蘇謹言問。
原來,桃子的父親的老闆死了快一個月了,是淹死在河裡的。
最近,她的父親忽然被警察抓走,說懷疑他殺害了那位老闆。
桃子的父親自從被帶走後,桃子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是她聽說,父親已經認罪,如果認罪的話,很可能會被判死刑。
桃子卻說,她詳細的問過了,那位老闆死的時候,她跟父親在一起,父親根本不可能殺死那位老闆,父親更不可能認罪,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
尹芷琪擡起頭來,看蘇謹言。
卻見蘇謹言眼睛動了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他低頭對桃子說,“你去事務所裡等一下。”
桃子聽了,心裡立即充滿了希望一樣,看着蘇謹言。
迅速的回到了事務所,蘇謹言對秘書說,“通知媒體,虐待案的女孩父親又出事了。”
“是,蘇律師。”
“告訴張律師劉律師來一下會議室。”
尹芷琪跟着,看着幾個律師迅速的來到會議室,跟蘇謹言商量起了這個案子的可行性。
“現在還不明白勝率是多少,但是,不管勝負,這個案子影響肯定是在的。”
“如果證據確鑿,勝率幾乎就沒有,殺人啊,替殺人犯辯護,你想好了說辭了吧?”
“嗯,從壓力啊,第三方問題啊,之類的……畢竟他剛剛被媒體大量報道過,還可以把問題推給媒體,總之,他就算是殺人犯,也是媒體大肆報道的受害者,可以從這方面找說辭。”
大家分析了案件可行性,尹芷琪在旁邊聽的一臉黑線。
她就說,蘇謹言怎麼忽然之間就果斷決定要桃子來事務所,原來一瞬間就想到了好處……
蘇謹言以及幾位律師經過考慮,終於決定要接下案子。
不耽誤時間,他們第一時間去了看守所,去了解了下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被害人,張浩,男,33歲,被發現泡在福爾馬林中,死相可怕。
他是化工廠老闆,化工廠生產福爾馬林,桃子的父親在那裡工作已經有三年。
一個月前,張浩死亡。
他是被淹死在河水中,而且已經淹死了好幾天,屍體腐爛後,又被挪到了福爾馬林池子裡,這樣做的目的,如今還讓人很難猜測,警方也已經調查了許久,沒有進展,卻忽然帶走了桃子的父親,並在也沒讓桃子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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