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走過去,將辭職信啪的放在桌子上,“如果是這樣,那很抱歉的告訴蘇總,我不是聖母,沒那種犧牲精神,爲了蘇總的習慣,就要一直待在蘇總身邊。”
蘇以晏皺眉,“待在我身邊怎麼了?待在我身邊,難道比不上掃廁所?還是真如我所說,溫女士到了清潔部,才發現,溫女士跟清潔部的氣場比較接近,所以更想在清潔部效勞?”
溫暖只是冷漠的看着一邊,“蘇總錯了,我就是發現了廁所的氣場跟蘇總的氣場十分相似,所以我實在待不慣,因此不管是在清潔部,還是在蘇總辦公室,我都決定要辭職。”
“你……”蘇以晏冷笑,這個女人,果然在外便願意受人欺負,到了他身邊,馬上就渾身長刺,“如果你還想着,離開了這裡,就可以去二哥那裡,那我還是勸你儘早放棄吧,有我在一天,二哥那裡,就沒你的位置,恐怕你還不知道,今天早上的董事會,你用色相勾.引得到的私人助理的位置,二哥已經給了別人了。”微微一笑,他看着她,“看來溫女士的計劃再次失敗了,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吧。”
溫暖怎麼願意,她現在只想安靜的生下孩子,而在孩子的親生父親身邊悄無聲息的生孩子,顯然讓溫暖覺得沒辦法接受旄。
溫暖攥着手裡的辭職信,“我已經決議辭職。”
蘇以晏手裡拿着的鋼筆,微微一折。
擡起眸子,看着這個固執的女人嵯。
“如果我不許呢?”幽幽的說出口,他的表情裡,卻是滿滿的威脅。
“如果我執意要走,誰也攔不住。”溫暖也堅定的說。
蘇以晏冷笑,“但是如果你離開,我保證,出了潤宇集團,再沒有別的人願意要你。”
“你……”溫暖不覺有些煩躁,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要幹什麼,“蘇總這樣留我,倒是讓我受寵若驚,我還真不知道,在蘇總面前,我還有這麼大魅力。”
蘇以晏目視着她周身,目光正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你放心,我對孕婦沒有感覺,所以現在你待在我身邊正合適。”蘇以晏說。
溫暖想,正是因爲懷孕,纔不能待在這裡,“誰知道蘇總會不會忽然想要嘗試新鮮口味。”
“呵,溫女士是把人都想的如你一樣禽獸不如嗎?你放心,人道主義我還是會遵從的,雖然這個孩子的母親水性楊花,作惡多端,但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蘇總說的沒錯,我是水性楊花,作惡多端,所以,爲了孩子,我需要留在一個更安靜的場所,適合我養育這個孩子,這樣每天看着萬人敬仰的蘇總,我怕我忍不住覬覦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以晏笑起來,看着溫暖,“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放心,現在就算你脫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對你有一點回應的,漸漸的你就不會存那份心思了。”
“但是……”
“要不你現在脫了試一試?”蘇以晏忽然站起來說着,目光裡帶着點嘲諷,看着溫暖,似乎已經用眼神,將溫暖整個剝光了一遍。
溫暖翻了個白眼,“蘇總爲什麼一定要留下我,蘇總越是這樣強迫,越是讓我害怕,我也想相信是我多想了,但是抱歉我相信我跟蘇總都不是喜歡冒險的人。”
“那溫女士又爲什麼一定要離開?還是說……”他目光忽然一厲,從溫暖的臉,移到了她的小處,“還是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我的?”
溫暖被問的心裡一震。
“蘇總……”她努力的定在那裡,讓自己鎮定,“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的,如果孩子真的是蘇總的,我幹嘛要這麼抗拒,我不是更應該用這個孩子,來抓牢了蘇總纔是?”
蘇以晏的聲音裡多少有些玩味,“誰知道呢,或許溫暖你是想,以蘇家權勢,知道了孩子是我的,我會逼迫你打掉孩子呢?”
溫暖放在背後的手慢慢的握緊,雖然聽的出那只是玩笑,但是聽在她的耳朵裡,還是有些刺耳。
“幸好,我們都知道,孩子並不是蘇總的,免得蘇總再動手了。”
“是啊……”蘇以晏看着溫暖淡笑的臉,眼睛微微沉澱下去。
她肚子裡懷着的,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他將桌子上的資料拿起來,放到了她的手中,然後順手拿過了她的辭職信,一把在手中撕成了兩片,“出去工作吧。”
白紙在手中輕飄飄的落下去,無聲的落入桌子邊上的垃圾桶裡,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溫不火,身體擦過了溫暖的肩膀,走了出去。
溫暖站在那裡,卻深吸了口氣,最後的對話,讓她有些煩亂,所以,竟然就那麼忘了反駁,她低頭,看着手裡的資料……
暫時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秘書的話,朝夕相對,他會不會發現什麼?
還是說,他早就已經認定,孩子不會是他的,所以根本沒必要擔心?
得知孩子並不是他的,他心裡該有多慶幸?
這樣的問題,溫暖不忍去想,嘆了口氣,只好暫時拿着資料出去。
她的辦公桌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坐在那裡,她用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看好了資料,做了行程表,跟其他秘書交接,分配好任務,忙碌的工作,卻讓心情平靜下來,她果然還是適合這種快捷走的生活。
偶然擡起頭來,她能看到玻璃門裡,那個影子似乎也在繁忙着,隔着薄薄的玻璃牆,她靜靜的看一會兒,繼續低頭做事。
而裡面,蘇以晏邊開着兩臺電腦做着工作,邊掃着溫暖拿進來的資料。
她做事有條不紊,確實是難得的好材料,打印出來的行程表上,最後做修改確認的時候,她還會親自用顯形筆做一下批註,看着強硬的女人,寫出來的字卻很娟秀,他靜靜的看着,不禁擡起頭來,隔着門,外面一道影子,靜靜的坐着,他眯着眼瞳,安靜的看着。
“溫暖,咖啡。”他拿起電.話,跟外面的溫暖吩咐了句。
溫暖收到後,也不耽誤,很快沖泡了他喜歡的咖啡,端進去。
“蘇總,您的咖啡。”
“嗯,放下吧。”他不擡頭,看着她纖細的手指,捏着咖啡杯,輕輕放在他的旁邊,收回了手,也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待人離開,蘇以晏方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她的背影。
心思卻有些晃盪,找不到方向的。
“溫暖,海闊的資料給我拿來。”
“溫暖,少了點圖紙,你找找是不是不對。”
“溫暖……財務部的報表拿來看看。”
一個下午,蘇以晏會不時的出現在門口,吩咐一些簡單的事。
最後一個要求的時候,溫暖不由的擡起頭來,看着蘇以晏,“蘇總,財務部報表每個月十五號送到,現在好像有點早。”
皺眉,蘇以晏沉着冷峻的眼,瞪着她,“那就讓財務部提前拿,怎麼,溫女士的能耐就是這些嗎?所以你纔會從二哥的私人助理名單下被替換掉,看看你這點能力,竟然還妄想那些不屬於你的位置,所以,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的門外,纔是你最明智的選擇,收下你別的心思吧。”
溫暖停了停,看着蘇以晏已經惱怒的關門,不留一點餘地。
溫暖手裡捏着圓珠筆,在桌子上靜靜的扣了幾下。
算了,他留下自己在身邊,不就是這個目的嗎,今天這樣的折騰應該還只是見面禮而已,想來以後纔會更折騰。
她只好起身,親自往財務部走去,邊走邊吩咐一邊的秘書,“記得把整理好的資料拿去給蘇總,我要去趟財務部。”
秘書小姐忙點了點頭,看着溫暖離開了,纔跟一邊的人奇怪的說,“溫秘書果然是咱們比不了的啊,往常蘇總什麼時候出過辦公室,今天竟然連着出現。”
“據說早上在董事會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呢。”另一個接話說。
“搶?跟蘇總經理搶?溫秘書果然非同凡響啊。”她話裡有話。
“本來以爲一臉剋夫相會讓蘇總不高興呢,我看蘇總用的倒是蠻順手的。”
“沒準脫了衣服是另外的樣子呢,這年頭,人心隔肚皮,更何況還穿着那麼厚的衣服……”
大家相視一笑。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溫暖見大家都離開,才起身準備走,忙碌過後,才覺得有些難受,並不嚴重,只是疲憊,走路的時候,腳有些虛浮。
因爲身體不好,並沒有開車,站在路邊,她想招手打車,等了半天,卻沒有一輛車,正是下班高峰期,這個時候想打車是比較苦難,於是她便靠在那裡,也不着急。
蘇以晏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目光瞥向一邊的辦公桌,卻發現辦公桌上工作的女人已經離開。
擡起手腕來,看了看時間,下班已經半個小時。
他皺了皺眉,自己一個人往樓下走去。
從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出來,銀白色的車,甩着漂亮的流線,開上了大道。
這條各個公司羣居的街道,下班時間變得生氣盎然起來,人羣攢動,路邊路上全是人。
蘇以晏有些煩躁,看着血色殘陽,正照在車窗上,回手拿了墨鏡戴上,人很多,他的目光卻在衆人中,掃到了那個女人。
是溫暖。
她正站在路邊,看着周圍的車輛,沒有在做事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沒有精明,卻有些慵懶,沒有開車,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沒有同伴。
說起來,在公司裡,她的人緣也並不好,倒是,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株沙漠裡的仙人掌一樣的女人,任誰見到,都會避而遠之,免得被她的利刺刺到,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偶爾也會覺得寂寞,在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
旁邊有人走三三兩兩說說笑笑着走過,沒有看她,不小心便撞到了她的身上,她一個顛簸,從路牙上跌了下去,旁邊的人笑着看一眼,覺得她沒事,便徑直走了。
她挑起眉,似乎覺得好笑一樣,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塵,繼續等車。
果然,從不懂得示弱的女人,就是得不到別人的同情。
似乎終於有空車,溫暖忙走過去,然而還沒走到,旁邊一個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女人,率先鑽進了車裡,似乎跟司機商量了一下,司機擡起頭不客氣的說,“她不舒服,先送她好了,抱歉啊小姐。”然後車子就不留情的開走了。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
人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卻忘了,有的時候,最會騙人的,也是你的眼睛……
溫暖無奈的站在那裡,舒了口氣,繼續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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