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放了我
兩個人正在說話,姜木樨的手機卻響了,她的臉色在一看到那個醒目的號碼時,刷的一下變白了。項擎北正在她的對面,低頭抿着香茶,看她表情如此驚慌不由也擡眼看着她,目光裡滿是徵詢和疑惑。
只見姜木樨聚精會神的聽着,雙手因爲緊張,指節都在發抖。過了一會兒,她冷靜的說:“我馬上過來,請您一定要留住他。”
“有事?”
等她收聲掛掉,項擎北立即迫不及待的問道。
就“嗯,我要去墓地一趟。”她一邊說話,一邊拿起外套草草的穿上。
“出了什麼事?”他應聲站了起來。
“我爸爸,我爸爸,他可能沒有死,現在就在墓地。”她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怎麼表述。
堙“爸爸有消息了?”他也仍然叫她的爸爸爲爸爸,沒有改口。
“嗯!”聽他如此叫,就好像一直漂浮着的心有了依靠,姜木樨的淚水模糊了雙眼,模糊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我送你!”他想也沒想就說。全然忘記了半個小時以後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嗯。”這次她沒有拒絕。
項擎北知道事情緊急,一路風馳電掣,不敢耽擱。到了目的地,他纔剛剛停好車,姜木樨就疾疾的解開安全帶,人已經打開車門飛奔了出去。
他在後面看着這個奔跑着的女人,在寒意凜然的空氣裡,她只穿着單衣的背影愈發顯得單薄,臉頰和嘴脣,甚至連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纖細的手指,越發的顯得脆弱無力的蒼白。心頓時揪緊了。
“人在哪裡?”她一進大門就氣喘吁吁的問迎出來的看墓人。
老人看她總算來了,鬆了一口氣:“姜小姐,你可總算是來了啊,人我是好說歹說給你留住了,就在裡面的休息室裡。你趕緊過去吧,我怕時間久了,人家不耐煩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她拔腿就往對面的休息室裡跑。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情越急切,雙腿就越無力,短短一百米的距離卻似隔着千重山萬重山,怎麼也越不過去。
她一個踉蹌,雙腿一軟,摔倒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想爬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項擎北停好車,從她的後面趕過來。眼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趕緊跑過來把攔腰她抱了起來,幾乎是扶着她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在那扇深黑色的門前,一切的懸念眼看着就要揭曉了。她求助的看了他一眼,他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手握得更加緊了。
門一點一點的推開了,一個深灰色的影子站在窗前,身材魁梧,頭髮花白,姜木樨脫口而出:“爸爸……”
窗前的人應聲緩緩的轉過身來,他剪着極短的頭髮,眼眶深陷,臉上一刀一刀的印着許多的皺紋印記,雖然沒有做什麼表情,卻自有不怒自威的威嚴。
“你在叫我嗎?”他疑惑的看向門口的那一對年輕男女。
“你不是我的爸爸,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經常給我媽媽送花?”
姜木樨本來以爲肯定是爸爸無疑了,沒想到的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她搖了搖頭,絕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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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思婧的女兒?”
來人聽她如此說,不由打量起她的面容來,不說不知道,這樣一看,眼前這個女孩眉宇之間和江思婧倒確實是十分神似。
“是啊。”失望的情緒籠罩了她的眼睛。
“確實很像!”他毫不忌諱的盯着姜木樨看,喃喃道。把她身邊的男伴項擎北當成了空氣。
“你認識我的媽媽?”話一出口,姜木樨才覺得這簡直是廢話。
“是啊,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和你媽媽是初戀情人!”
他倒是十分坦率的。
“你認識我的爸爸嗎?”她不甘心的問道,只要是所有有關的人她都想問,一點點線索都不想放過。
“我聽說令父失蹤很多年了,大概二十多年前我倒是見過。”
他遺憾的說。
雖然他們愛的是同一個女人,可是姜父當年器宇軒昂,意氣風發的樣子令他印象深刻,如今想起來也是歷歷在目,彷彿他還在眼前一般。
來人一生未婚,飄零海外,年老回國後才知道江思婧已經去世的事情,要是他早知姜父失蹤的消息,恐怕會早點回來,和江思婧共度餘生。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等他離開以後,姜木樨和項擎北相攜着去了江思婧的墓前。
“媽媽,今天我以爲可以看見爸爸的,我以爲爸爸還活着,結果卻不是,我好失望啊,媽媽,”姜木樨跪在媽媽的墓碑前,絮絮的說着心事,“不過媽媽,我過去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受歡迎,有人還一直惦念着您,一直給您送玫瑰花,媽媽,我好羨慕你哦。”
項擎北也拿着一束康乃馨在她的身邊跪下,在她詫異的眼神中,給江思婧磕了三個頭:“媽媽,這麼晚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在下山的時候,姜木樨的心情已經可以平復了。這麼多年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山已經死了,可是她一直覺得爸爸還活着,看來是自己太固執了,不敢面對這樣的現實才會活在夢境裡。
看來是時候要去面對爸爸已經去世的現實了。
她的手一路被項擎北緊緊的攥在了手裡。在這樣的時候,不需要語言,只需要一雙溫柔的雙眼,和一雙溫暖的雙手就足夠了。她的心裡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
他們迎着太陽一直走過去。風輕輕的吹來,他的聲音也似有似無:“木樨,我們重新開始吧!”
“嗯?”她擡起頭,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我們重新開始吧。”他轉過身,扶着她的肩膀,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