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第幾桌?”侍者又問。
“謝謝你,我找到了!”米婭藍點頭致謝,踩着高跟鞋朝管安琪所在的地兒走去。
今天的她並沒有選擇職業話的套裝,而是一條棉布長裙,長度一直到腳踝,外面套了一件豆綠色的小坎肩,頭髮披散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四歲孩子的母親,而是一清純的女大學生,就好像第二次蕭浪在酒吧見到她的那個模樣。
“不好意思管秘書,我來晚了!”走到管安琪身旁,米婭藍很是客氣的說道。
聽到米婭藍聲音的管安琪轉頭的同時趕忙起身,掛着職業化的笑容道:“藍……龍小姐你好,您並沒有遲到,是我來早了,趕快請坐!”
管安琪一身藍色的套裝,整個人顯得很是幹練。
“看看您想喝點什麼?”管安琪客套的說道,看着坐在她對面米婭藍這張臉,管安琪內心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懷,畢竟當年她跟米婭藍也算是同事,再然後不知什麼原因她嫁給了蕭浪,再然後的一些事情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都是老闆的家務事,她並不方便過問。
“拿鐵!”管安琪沖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點頭微笑着離開,米婭藍籠了籠頭上散落的那頭碎髮,這才細細的打量起這所咖啡廳。
讚歎道:“這裡很是唯美!”
隨風飄蕩的風鈴,海洋般的畫面上鑲嵌着各種框畫,耳邊手指在鋼琴上的跳躍隨着風鈴的飄蕩發出悅耳的音符,讓人情不自禁的沉醉。
管安琪正準備蠕動嘴脣開口,便見一穿着休閒西裝很是英俊的男人走了過來,但他身上卻散發着幾分落寞、幾分悲傷,讓人看了有些心痛。
“當風吹過的時候,鈴聲的叮咚會讓你想起你心中的那個他(她),無論他(她)在哪裡,小姐祝福你!”男人的聲音就如同他外表般散發着憂傷。
男人手中的這串風鈴很是漂亮,它是由三個半透明湛藍色的外殼組成,外殼裡面是一清脆的鈴鐺,風鈴的最下面有藍色飄逸的絲綢,漂亮的水晶外觀上面還畫着一些點點豔紅,而最下面的絲綢也寫着一行小字:不管你在哪裡,每當風鈴響起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永遠!
直到男人走遠,米婭藍都沒有從他那帶着幾分落寞的背影中回過神來。
“他叫伊藤,是日本人,但在華夏長大,三年前他認識了一女孩,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水。兩年的愛情積澱後,在他們原本打算走入婚姻殿堂的時候,這個女孩卻跟他最好的朋友鬼混在了一起。
當時的他基本上處於了崩決的狀態,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真相卻又那麼殘酷的擺在眼前,最後他選擇退出。
不是因爲他不愛她,只是因爲他太愛她,所以只要她幸福、她快樂、她高興,他就可以放棄一切,所以他決定離開華夏,離開這傷心的地方。
然就在他即將告別這生長了二十多年的國度,即將踏上回日本的飛機時,被一個人給攔住了,這個人不誰別人,真是那女孩跟真鬼混的男人。
那男人一句話都沒說便朝伊藤的臉上狠狠的給了一拳,伊藤還沒反應過阿里的時候,那男人的雙手又將他的衣領緊緊的揪住,怒吼道‘伊藤,你是懦夫,菁菁那麼愛你,難道就你想這麼一走了之?’
聽到這句話的伊藤很想冷笑,要知道在他才發現他的女朋友跟這個男人鬼混在一起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去挽回,去努力,可是根本不濟於事,所以最終他只能放棄。而這男人竟然跑來給他這麼說,所以伊藤頓時都懵了。
此時這男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在示威,要知道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搶走他的女人不說,還跑來示威,剎那間,伊藤內心這些天來的隱忍爆發了,兩人很快的糾纏毆打在了一起,最後還是機場保安將他們拉開。一場小小的糾葛也讓伊藤誤了上飛機的點,但這場毆打卻發泄了彼此的不滿!”
“回答我,你愛菁菁嗎?”
男人問。
“你覺得呢?”伊藤冷哼,補充道:“只要她願意哪怕要我這條命我也願意去給!”
“那爲什麼還要走?”
“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告訴你,真正愛一個人並不是得到,這裡永遠會爲她留着!”伊藤一臉猙獰的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個笨蛋!”男人怒斥。
“後來他留下了吧?”米婭藍對這一故事帶着莫名的期待,同時腦子裡又隱約的產生了記憶的碰撞。
低垂着腦袋的管安琪雙手緊攥着,再次擡頭一些晶瑩在眼眶裡閃爍着。
“他走了?”米婭藍詫異,不應該啊,那男人都把話說到了那份上,他怎麼可能還會走呢?
“他留下了,但一年後女孩便去世了!”管安琪的聲音很是沉重,每每回蕩起這段淒涼的唯美的故事她總是抑制不住的想要落淚,明明知道這是個傷心的地兒,但卻又不得不來,因爲似乎只有來到這裡才能體會到最完美最純真的愛情。
“去世?”米婭藍這下更懵了。
“是的,在一年前的時候女孩被查出是乳房癌晚期,她不想讓自己愛的人看到自己最憔悴、最醜陋的一面,但又爲了讓他死心,所以投奔到了他最好朋友的懷中,兩人共同演了一場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珍惜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約定好去古樸的麗江、最爲浪漫的法國、最具海域風情的海南島等等。
然時間的腳步對於這些珍惜時間珍惜生命的人來說過的就是這樣的快,最終短短一年的時間女孩去世了,女孩去世的時候依偎在男人的懷裡,那時候他們正在看日落,但沒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看那豔紅的夕陽!”
米婭藍沒有想到這會是如此唯美淒涼的愛情故事,鼻子的酸楚在來回的躥梭,沒有說話。
“但那女生走的是很安詳很滿足的,因爲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後來男孩開了這所咖啡廳,命爲半島咖啡,是因爲女孩很喜歡那首半島鐵盒,咖啡廳裡每一個精心的佈置都是他們曾經愛的回憶,而風鈴則是他們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