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來這套,若不是你親生子,你會白白給人養便宜兒子?我傻了纔會相信你的話!”孫碧琳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一臉嘲諷的說。
“罷了,罷了,這事我不想提,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這協議我可以籤,但你還沒有說你第三個條件是?”
“我要你幫助梅家,將我的外甥女瑤兒從裡面弄出來!”
孫碧琳大言不慚的要求着,“總之,我要瑤兒好好活着,儘快從裡面出來,我記得你有熟人在裡面……”
“你胡說些什麼?別忘了你外甥女犯的可是殺人罪,我可沒辦法。”想到梅家那面目可憎的嘴臉,安耀宗自然是置身事外,樂的看他們家亂成一鍋粥。
“你給我少來,你敢說當年姓展那丫頭被指控傷害凌薇那件事你沒有插過手?你騙鬼去吧!”孫碧琳白了他一眼,“總之,我的這三個要求,你最好是答應,否則,你也得不到好!”
“你也真看得起我的能耐,你要求什麼都能幫你擺平!”
安耀宗冷冷的笑,眼神卻變得肅殺起來。
“這是自然,若你不能耐,我怎麼會嫁給你呢?”
孫碧琳一臉嘲諷的說。
“能得你的誇獎,我安耀宗可是榮幸之至呀,不過梅家的事我的確沒辦法,若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絕對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是外甥女重要呢,還是你肚裡自己的孩子重要呢,希望你分得足夠清楚!”
“那好,那我的第三個要求就暫且放着,你最好不要耍我,否則,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安耀宗看着孫碧琳那憋紅的臉,輕輕一笑。
“既然你答應了,就趕緊簽了這協議書吧,還有,再過幾天那老太婆就會回來了,在那之前,我會提前搬回來住,到時候怎麼向她解釋,你自己看着辦吧。”
孫碧琳不甚在意的說。
“好,我會告訴母親,你的孩子是我的,親生的,這麼說,你滿意了?”
安耀宗瞅着她的肚子,眼睛深處有一絲被羞辱後的憤懣。
“呵呵,滿意,滿意得不得了呢,不過你不行的事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當年爲什麼要色膽包天,連自家的養女都敢下手,報應啊!”
說完,孫碧琳仰着頭,一臉得意的走了出去。
“該死的jian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威脅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安耀宗一腳將房內的一個茶几踢翻,滿臉震怒的離開了。
“喂,韓越,他們走了耶,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朵拉見一旁的韓越呆着不動,忙推搡了他一下,小小聲的說。
“嗯,我們出去吧。”
韓越迅速的收斂了眼底的厲色,掀開被單,兩人一起從*下面爬了出來。
連自家的養女都敢下手……
韓越的心底一直盪漾着這句話,揮之不去,心情變得愈發沉悶。
突然,他表情一凝,似乎感覺一道深邃冰冷的目光將他籠罩,可當他回眸找尋時,卻難覓蹤影,彷彿適才的感覺是他的錯覺。
“瘋丫頭,我們走。”
韓越不由分說的抓着朵拉的手,面色凝重的往外走。
“喂,你的東西……你不要啦?”朵拉回頭看了眼他藏東西的地方,趕緊問道。
“不管你的事,快走!”韓越推搡着他的動作並不溫柔,“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請問你的事情是否是帶着我女兒的信物來找我,進而威脅我呢?”
安翊臣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眉心微挑,一臉複雜的看着額面前的男孩——凌薇的兒子。
仔細看,這孩子的鼻子和臉部輪廓都和凌薇很相似,也就是因爲他們母子長得相似,所以,他的身世一直是個謎。
而這個謎,他想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爹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你真是太強大了!”一對上自己爹地那嚴肅的目光,朵拉忍不住心虛了一下下,趕緊用撒嬌的甜蜜微笑粉飾太平,希望可以矇混過關。
“你這個孩子,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可以到處亂跑呢,深更半夜的外面多危險啊。”顧慮到韓越是個敏感而容易受傷的小孩,展顏並沒有責怪他,甚至對女兒的責罵也避重就輕。
“媽咪,原來你也來了啊?”朵拉一看見媽咪從汽車內走下來,臉上的淘氣馬上收斂了,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她沒有亂跑,是我帶她來的。”韓越看着不施脂粉,清麗無比的展顏,眼底的戾氣不由自主的收斂了些,淡淡的解釋着說。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展顏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原因就是我想要見安翊臣,我有事想要問他。”
韓越直言不諱的說。
“你想問我什麼?”
安翊臣一聽韓越這麼說,猛然擡氣頭,詫異的看着這個長得很討喜性情卻冷淡得不可思議的小傢伙。
“我本來想問,你跟我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之類的,現在,我想我不必問了……”
韓越嘴角帶着冷淡的弧度,眼底卻閃過一抹閃爍得極快的傷感。
“爲什麼不問了?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的回答嗎?”安翊臣問他。
“哦,原本是想要聽的,但現在不想了,我想關於我身世的事我大概知道了……果然是有夠不堪的,不過也沒什麼,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韓越聳聳肩,認真的對上了安翊臣的眸子,“拐帶了你女兒幾個小時,希望你不要介意,現在,物歸原主。”
雖然是道歉的口吻,但他的話語裡卻一點道歉的意味都沒有。
“韓越是吧?別太介意,若是你喜歡跟朵拉玩的話,我們家隨時歡迎你!”不知爲何,看着這樣早熟性情孤寂的孩子,展顏心底有着說不出的心疼,濃烈的母愛情懷嚴重氾濫。
“是啊,是啊,韓越,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腳底抹油偷偷開溜,我可是要隨時找你比試的,到時候若是你輸了,你可是要乖乖的嫁給我的!”
小朵拉想也不想的走到了韓越的身邊,揪住他的衣角,昂着頭,如一隻傲慢的小天鵝般得意的宣告着。
“好了,我走了!”韓越眼底瞬間閃過無數種情緒,用力拉扯下小朵拉勾着自己衣服的小手,朝着不遠處停在大樹下的一輛機車走了過去,騎上去,就要發動。
“喂,你的車,你不要你的車了嗎?”朵拉指着韓越拐帶自己的時用的那輛銀白色小汽車,大聲問着。
“那本來就是我偷的安老頭的車,現在也物歸原主,再見!”
韓越淡淡的說着,你也不看站在自己身後表情各異的安翊臣一家三口,打響機車,飛一般的離開了安家祖宅。
“我現在相信你了,韓越不是一個壞孩子。”展顏望着那蒼涼離去的背影,心頭一陣酸楚。
“當然,我說過了,我看人向來是很準的,不過,親愛的老婆,別忘了,咱們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問個清楚,昂?親愛的朵拉小公主?”
安翊臣回頭來,一臉危險的看了眼坐在後車座裡表情乖巧的女兒朵拉一眼。
“爹地,你想要問什麼什麼啊,人家可是什麼都不知道滴。”
朵拉想到自己跟韓越躲在*下面時偷聽到的那些話,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糾結,有些無助,不知道該不該跟自己的爹地說。
“寶貝兒,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惡霸一樣囂張跋扈,非要逼迫人家良家婦男嫁給你了?你有木有那麼彪悍啊?啊?啊?啊?”
安翊臣笑得愈發的危險。
“啊?原來爹地說的是這個啊,那個不是權宜之計嗎?每個人在面對危險的情況下的應急反應,再說了,這話可不是我說滴,都是韓越不好,總之一切都是他的錯就是啦,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滴,相信我吧,爹地媽咪!”
“寶貝呀,你到底明不明白,是女孩子嫁給男孩子,男孩子娶女孩子,你看看你說的那些是什麼話,而且你才屁大一點,竟然跟個比你大好幾歲的男孩子討論這種問題,身爲你的親生媽咪,我真的覺得非常丟臉!”展顏看着女兒,無語至極。
“什麼呀,現在什麼社會啊?男女平等來着,爲什麼非要女孩子嫁給男孩子,男孩子不能嫁給女孩子,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拒絕接受一切不公平的謬論!”
小朵拉憤憤不平的說,顯然很不滿意這種‘不公平’的說法。
“寶貝,你不懂就明說,別老是一遇到不懂的就說人家是謬論,說人家不公平,那樣只會讓人覺得你很小白很幼稚,ok?”
展顏皺着好看的眉頭,對女兒的乖張顯然早已習以爲常了,索性懶得跟這不省心的丫頭繼續這無聊的話題,偏過頭問一旁正在悶笑着開車的安翊臣,“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剛跟着兩個小傢伙的後面進去了那麼久,幹嘛去了?難道這兩個小傢伙真在裡面偷東西了?”
“媽咪,你怎麼可以當着我一個淑女的面公然污衊我偷東西呢,你女兒我像是會偷東西的人麼?簡直過分!”朵拉嘟着嘴巴,不悅的白了自個媽咪一眼,不爽的說。
“你給我閉嘴,老孃沒跟你說話!”展顏假裝惡狠狠的剜了女兒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插嘴!”
“我剛剛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於是就一路追了過去,結果在閣樓附近那傢伙不見了……”安翊臣想了想,淡淡的說。
事實上,他似乎在安家祖宅裡看到了陸子宣,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那的的確確是他的背影,畢竟他們從小就認識,而且從小鬥到大,若是連他的背影都認不出來就太遜了!
“熟悉的背影?什麼意思?”展顏一臉迷惑的問。
“我看到一個男人,他的背影很像陸子宣……”安翊臣蹙眉思索着陸子宣還活着的可能性。
“陸大哥,難道他真的沒死?真是太好了!”跟安翊臣的反應剛好相反,展顏聞言立即喜逐顏開,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
“好嗎?未必吧。”安翊臣低語了一句。
“別這樣說好嗎?若是……若是陸大哥真的大難不死,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一直這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樣難道不累嗎?我記得你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爲什麼現在不可以?難道是因爲我的關係?”
“不管你的事,真的!”安翊臣低道,手輕拍着她的手背,“只是感覺那個背影很像是他,感覺很極其相似!”
“那相貌呢?走路呢?都正常嗎?”展顏有些緊張了,畢竟那可是定時炸彈啊,就算他僥倖不死,那麼,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到重創?
她幾乎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安翊臣看着滿臉憂患的展顏,鄭重的承諾,“相信我,我一定會查清楚,若是他還活着,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那你跟他之間的恩怨……”展顏昂着頭,慢慢的開口。
“我只能保證,若是他不主動來找我麻煩,不興風作浪的話,我會考慮放他一馬!”
“怎麼聽你的話,他似乎真的做過很多很多的壞事似的,關於凌薇那些事,他……他真的是故意的嗎?他恨你……”展顏顏抓住他話中的重點,問道。
“恩,所以,我一直都懷疑韓越……”
“你的意思是韓越有可能是陸大哥的骨肉?”
“可能性極大!”安翊臣篤定的點頭。
“可是……可是陸大哥對凌薇……還有韓越……天啊,若真是這樣,陸大哥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對他們母子那麼過分?”
“他做得過分的事遠不止這麼多……就算當年你被指‘謀殺’凌薇的事,他也未必可以真的置身度外,你忘了孫小美遇害的事了?”
展顏緊握着拳,泛白的雙脣輕輕的顫抖着,“是啊,孫小美死了,而且身上還有我的血,那麼巧的,陸大哥帶我體檢,菜鳥護士抽血過度……那一切,怎麼想也不可能巧合得那麼過分……這麼說來,六年前的事他……他也是參與其中的?甚至是他一手炮製的?”展顏的眼底閃着震驚,還有一種像是明瞭又似是恐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