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大驚失色的凝視着他:“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會心疼!”
聽到阮明妤脫口而出的話,董顏脣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如今傅靖言失憶,當然不知道遲遲的真實身份,如今這愚蠢的女人當面說出這樣的話,恐怕傅靖言已經要把她拉入黑名單了吧?
十七歲未婚先孕,能是什麼安分守己的好女人?
傅靖言朝着阮明妤步步緊逼,他居高臨下的垂眸盯着她:“未必。”
淡淡的兩個字充滿了曖昧氣息,董顏一雙眉頭緊皺,緊張的看着傅靖言:“靖言,既然她有孩子要照料,不如就先讓她回去吧,晚上的舞會我陪你去參加也可以。”
她連忙打斷,走上前輕輕挽住了傅靖言的手臂。
傅靖言臉色一沉,一把抽出手將董顏推開:“我警告過你,別碰我。”
周圍的空氣剎那間圍繞着危險的氣息,站在不遠處守着的女傭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阮明妤也同董顏一樣,怔怔的看着傅靖言,被他的怒火所震驚。
“傅靖言,你沒事吧?”阮明妤小心翼翼的問道,走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過是碰一下而已,至於那麼生氣嗎?
傅靖言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怒火,他最是厭惡別人一言不合就觸碰自己,一絲一毫也不行,他嫌髒。
董顏眼眶泛紅,她還以爲傅靖言對她的芥蒂沒有那麼嚴重,如今看來,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可剛剛阮明妤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成功激怒了董顏。
“靖言,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董顏聲音發顫,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傅靖言低聲問道,臉上的神色無比陰沉。
“滾。”傅靖言低沉的嗓音充滿了怒火,僅僅一個字,就讓董顏無地自容。
董顏看着他,死死咬着下嘴脣,迅速跑了出去。
阮明妤長嘆一口氣,還以爲董顏能做到什麼造化,卻沒料到她竟被傅靖言厭惡到了這種地步。
她擡眼看向一遍怒火中燒的男人,剛想開口說什麼,傅靖言直接轉身上了樓。
張媽此時緩緩走來,看向阮明妤長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自從少爺車禍過後,潔癖是越來越嚴重,平時到也沒什麼,唯獨受不了別人碰他一下。”
阮明妤眉頭緊皺,她不知道傅靖言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有些時候,傅靖言似乎並不牴觸她的觸碰。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吧,手機號,我一直沒換過。”
阮明妤輕聲一笑,看了看張媽略顯苦澀道。
張媽點頭,阮明妤隨即離開了傅家。
前腳剛走出去,後腳就見到董顏正在不遠處呆呆的看向遠處,她眉頭微皺,直接選擇忽略董顏離開。
“阮明妤!”董顏突然間開口喊道,一雙手死死握成拳頭,彷彿已經將她恨之入骨。
阮明妤停下步伐,轉過頭去面無表情的欣賞着她那滿臉怒火:“有事?”
董顏三兩步走上前擡手狠狠甩了阮明妤一巴掌:“你以爲現在的你還有能力進傅家的門嗎?你什麼也不是,更不可能得到傅靖言的心!”
她像個市井潑婦一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對着阮明妤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她始終認爲阮明妤是她和傅靖言之間的絆腳石,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傅靖言一定會愛上自己。
阮明妤硬生生捱了一巴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擡頭不帶有絲毫怒火的看向董顏:“我沒說我想進傅家的門,也沒覺的傅靖言一定會愛上我,你發什麼瘋?”
董顏臉色陰沉,怒吼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嗎?!”
阮明妤被有深意的注視着她,漠然開口:“那你呢?你又覺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把我趕走以後,傅靖言真的就愛上了你嗎?”
她的字字句句都猶如匕首一般刺入了董顏的心,董顏不甘,可她對傅靖言卻又無可奈何,她沒本事逼迫傅靖言愛上自己。
“就算是他徹底遺忘了我,就算是你陪着他走了這麼久,他對你有那麼一絲絲的感情嗎?他多討厭你,你自己看不出嗎?”
阮明妤毫不客氣的傷害着董顏的內心,她不會覺的董顏可憐,她只會覺的董顏可悲至極,自以爲沒有了她就能得到傅靖言的心。
“如果沒有你,我在國外五年回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我,可你偏偏插足我們的感情當中,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董顏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阮明妤一般。
“我是不算什麼東西。”阮明妤輕描淡寫,一雙杏仁眼中充斥着冷凌的寒意:“我明明不想在和傅家有任何的聯繫,可你偏偏就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你真的認爲我蠢到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偷偷告狀,讓吳琦誤會是我在背後搞小動作。”
她流產,都是董顏一手製造的,爲的就是讓她沒機會在和傅家產生任何的關聯,可是董顏太過小瞧了她。
“董顏,你遲早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我不是相信報應的人,我只會親自讓你知道什麼叫代價,走着瞧。”
阮明妤淡然一笑,看着董顏愣在原地,她毫不客氣的擡手狠狠甩了董顏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
董顏眼眶通紅,她怒視着離開的阮明妤緊咬下脣,口中也蔓延了血腥味。
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罷休,儘管阮明妤也不會輕易鬆口,大不了她就來個魚死網破,她得不到的人,也絕對不會讓阮明妤佔盡便宜。
深夜,舞會當中,吳嬌坐在一旁木訥的等着,臉上掛着的盡是不悅。
董顏掃過四周,朝着吳嬌緩緩走去:“吳小姐,您還是別等了,今晚傅少是不會來的。”
吳嬌眉頭緊皺,擡眼高傲的看向董顏,心底不免有些厭惡:“你能勸靖言一次不來,還能勸的了他次次不來嗎?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還想進傅家的門,做白日夢去吧!”
董顏眸底閃過一絲厭煩,轉瞬即逝:“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勸的了傅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