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良久過後,傅靖言淡漠道:“去安排。”
僅此三個字,便意味着鍾離澤的囂張就此結束,無論鍾離企業穩坐怎樣的位置,他卻仍不足以和傅氏抗衡。
王璽離開了辦公室,隨之董顏便走了進來,她無比嚴肅的凝視着傅靖言低聲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打算告訴她嗎?”
傅靖言眉頭微皺,冷聲問道:“告訴什麼?”
眼底沉寂下的一片陰冷令董顏有些畏懼,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有關於周敏敏的事。”
傅靖言沉默,看向董顏的目光卻帶有一種危險感。
“她已經知道了。”
簡短的話語讓董顏有些錯愕:“那您……”
“盯好鄧嚴青的舉動,不能讓她出任何意外。”
傅靖言扶額,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董顏心底一顫,莫名的酸楚襲來:“我還以爲你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她。”
傅靖言起身,冷冷掃過董顏:“你太過自以爲是。”
……
傍晚,阮明妤洗完澡從浴室內走出,一整天渾渾噩噩的過去令她一時間喪失了對生活的動力,她坐在梳妝檯前靜看着首飾盒的項鍊發呆。
臥室房門被推開,傅靖言看着圍繞着浴巾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的女人,一雙眉頭不由的皺起,他緩緩走上前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麼了?”
阮明妤身子微微一顫,她擡起頭來淚汪汪的看向傅靖言:“你回來了?”
她忙起身,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我今天不太舒服,可能是累的。”
不等傅靖言詢問,她便連忙找了個藉口掩飾過去。
傅靖言輕輕握住她的手走進浴室,溫柔的幫她吹乾了長髮。
阮明妤看着站立在自己身後的人,臉頰蒙上了些許紅暈,她揉了揉已經吹乾的長髮,走出了浴室當中,打開衣櫃將睡衣拿出。
傅靖言緊跟而出,阮明妤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瞅着傅靖言,見他一動不動,她連忙問道:“我要換衣服,你把頭轉過去?”
略顯生分的舉動讓傅靖言心中有些不悅,他三兩步走上前將阮明妤拉入懷中:“身爲你的丈夫,看你換衣服,有什麼不妥?”
阮明妤輕咳兩聲連忙說道:“我,我不太習慣而已。”
傅靖言淡然一笑,偏就坐在牀邊靜靜的凝視着她,阮明妤氣呼呼的瞪着傅靖言,兩人面面相覷許久,最終還是阮明妤敗下陣來,她用極快的速度背對着傅靖言迅速換了衣服,後又像是逃避什麼一樣迅速的跑出了房間。
深夜,阮明妤躺在牀上緊緊摟住傅靖言的手臂這才安下心來睡了過去。
一早,阮明妤吃過早飯靠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心裡卻有些不安的感覺襲來,手機乍然響起,阮明妤迅速將電話接聽起來:“喂?”
“阮小姐,希望您今天有時間,能出來和我見一面。”
電話那頭冷冷清清的聲音十分陌生,阮明妤看了看手機號碼,她並不認得:“你是哪位?”
“我是誰,你見了就知道了,有關於周敏敏和趙悅我有事情要告知。”
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平靜,阮明妤聽到這兩個名字卻不冷靜了:“你在哪?”
對方給了地址,阮明妤匆匆收拾好便迅速前去。
紅燈區,阮明妤順着地址饒過了複雜的小巷走進了一棟破破爛爛的小樓當中,她敲響房門,過了許久後纔有人出來開門。
阮明妤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臉詫異:“是你?!”
女人點頭,淡然一笑:“我叫陳倩,是趙悅的好友,那天在鬱金園對你說話的態度有些的不好,還希望你別介意。”
阮明妤眉頭緊皺:“嗯,趙悅在哪?”
陳倩看了看她身後跟隨的兩名保鏢,低聲問道:“讓你的保鏢在門外待着吧,你進來就好,我這裡還算是安全的。”
阮明妤輕輕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給了個暗示,隨後便走進了房間當中。
兩室一廳的房子並不算大,收拾的卻很乾淨,陳倩帶着阮明妤走到其中一個臥室當中,只見牀上躺着趙悅,緊閉雙眸,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她早沒了生命跡象。
“趙悅?她怎麼了?”
阮明妤驚慌失措的問道,擡眼看向陳倩,那日在鬱金園見她還是濃妝豔抹,今日素面朝天的樣子也算是清純。
陳倩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到桌前將一個優盤拿出遞給了阮明妤:“她是因爲溺水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待在醫院肯定會被那羣人找到,我不得不把她接回了這裡。”
她低頭看向優盤繼續道:“這是她離開鬱金園前一天給我的東西,說如果你去鬱金園找她,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原來她已經預料到什麼了。”
阮明妤擡手,將優盤緩緩接過:“這,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嗎?”
陳倩搖了搖頭:“說密碼只有你知道,我也沒有機會看到,何況我也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這危險的東西,還是早點交出去爲好。”
阮明妤木訥的點了點頭,死死的握住了優盤,心裡卻突然間有些莫名的緊張。
“如果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阮明妤淡淡的開口,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會幫上什麼忙,可她一定盡力去幫。
陳倩輕聲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阮明妤離開房子,門口的保鏢卻不見了蹤影,她眉頭微皺不免感到些許奇怪,卻以爲那兩個保鏢去了樓下等着,她緩緩下樓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跟着。
前腳還來不及踏出樓道口,她的嘴巴便被人死死的捂住,阮明妤心中一慌連忙掙扎,她擡腳狠狠踩在那人的腳上,迅速朝着外面跑去。
她四下尋找着庇護,可錯亂的巷子卻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轉身進了拐角,冷靜思考,這些人肯定是爲了優盤,她看向四周,隨手將優盤塞進了牆壁的石磚縫隙當中。
她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傅靖言的電話,可電話號碼剛剛撥通,身後的人便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來不及尖叫,頭一沉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