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小琪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自己的左腳踝,才猜到他問的是什麼。
“原來就有的。”小琪低頭看看腳上那根串有一顆米粒般大小珍珠的紅繩腳鏈,犯了什麼錯似的低聲說到。
“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謝斯宇目光如炬,烔烔的挪到了小琪的臉上。
他原來送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給青兒,是在她十二歲本命年生日那天,爲求辟邪護佑平安,他還親自去寺院讓方丈加持過了,然後親手幫青兒系在了左腳上,青兒從此再沒有解下來過。
小琪茫然搖頭:“不知道,不記得了。”
以爲小琪在敷衍他,謝斯宇語氣微惱:“什麼叫不記得了?”
小琪低下了頭:“我可能是失憶了,過去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我家在哪裡,爸媽是誰,我又姓什麼叫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小琪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細,有晶瑩的淚珠掉落下來。
失憶?謝斯宇沒想到問出了個這樣的答案,有些愕然,稍頓一下,問到:“爲什麼一直帶着它?”
小琪拭一下眼淚:“我想憑它找到自己的親人或朋友,我不是記得它了,但總應該有人認識它吧。”
小琪說得萬分傷感而又滿含期待,謝斯宇心裡一動:“他們從哪兒把你買回來的?”
“蘇丹。”
“蘇丹?!”謝斯宇眼底閃過驚異的光芒,“賣你的是些什麼樣的人?”
“他們是一個幫派,叫做三合會。”往事又涌入了腦海,小琪的表情變得有些難過。
“三合會。”謝斯宇低聲重複了一遍,語氣比剛纔緩和了一些,“沒事了,你去睡吧。”
小琪這一睡再睜開眼睛時已是日上三竿,起來看不到謝斯宇的身影,只看到郭雄在客廳裡等她。
“沒心沒肺的人,從來睡覺都是睡得最踏實安穩。”看小琪出來,郭雄不客氣的譏諷到。
知道郭雄從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所以,小琪也不計較,只問到:“謝先生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怎麼,老大要去哪兒還要先在你這兒備備案?”郭雄沒有好氣,噎了她一句。
她確實有些不待見這個小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懂什麼蠱惑之術,這老大自從遇到她後,淨是做些讓人不可思議的事了。
不但爲素爲謀過面的她贖了身,而且一晚上相處之後,今天一早又忽然置早已計劃好的行程不顧,改道去了蘇丹。
一早起來一個人就去了機場,不讓他跟着,還不讓驚動告訴這個小琪,說是有件什麼事情需要他去查。
“走吧,收拾好了的話,跟我下樓,先去吃飯,然後帶你去買衣服?”郭雄說的有些無奈。
“買衣服?”小琪不解。
“嗯,買衣服。”說着,郭雄上下打量了小琪幾眼,小琪下意識的雙手護胸,往後倒退了兩步。
“切。”郭雄不屑的撇嘴,“看你沒換洗的衣服,我們老大可憐你。”
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頗是不忿,什麼可憐,老大走時特意叮囑了他一遍,說他不在的這幾天裡,一定要好吃好喝好玩的照顧好這個小琪,而且最後又重點強調,一定要帶她去置辦幾身像樣的衣服。
既然是置辦,既然是像樣,那銀子還能少花了?他就說這個老大得了失心瘋嘛,沒事幹嘛忽然對一個陌不相干的女人這麼上心了呢,還搭進去了一個他,這下子做了全陪。
四天的時間過去,小琪和郭雄兩個人除了彼此話說的比較少外,相處的還算融洽。
這天晚上,晚飯剛剛吃完,小琪就覺得兩個眼皮沉沉的擡不起來,本不想睡這麼早,可是實在承受不住,只得早早爬上了牀,人一挨牀就酣睡了過去。
臥室門被悄悄擰開,一個身影潛了進來,躡手躡腳的摸到了牀邊。
竟然是郭雄,他手裡還拿着一個帶着針頭的針筒。
這麼做賊似的,他也是沒辦法,今天下午忽然接到了謝斯宇的電話,內容就一句話,在小琪不知道的情況下,抽了她的血拿去化驗,說是他一回來就要馬上看到結果。
老大沒說爲什麼要抽小琪的血去化驗,郭雄也沒問。
服侍老大已有兩年,經驗告訴他,該他知道的事,就算他不問老大也會主動告訴他,可是不該他知道的事,問了也白搭,相反,還會招來一頓訓斥。
但是既然老大交待不能讓小琪知道,那就得想辦法瞞着她,沒有更高明的辦法可想,他只好在小琪的晚飯裡做了點手腳。
夜色深沉,謝斯宇剛出了機場,郭雄就迎了上來,等他在車上一坐穩,郭雄就把醫院的化驗單遞到了他手裡。
小琪,女,血型:RH陰性。化驗單上,白紙黑字寫清清楚楚。
“混蛋!該死!”謝斯宇眉頭緊鎖,目露凌厲,化驗單被他用力團在了手裡,柳瑤瑤,這個惡毒的女人,果然是她用謊言欺騙了所有的人。
房間門響,窩在沙發上睡意朦朧的小琪,擡頭看見進來的竟然是幾天不見的謝斯宇,一愣之後,迅速反應過來。
她急忙跳下沙發,拿了拖鞋,殷勤的朝謝斯宇身邊小跑過去:“謝先生,您回來了,先把拖……”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謝斯宇一把摟進了懷裡。
謝斯宇出其不意的動作嚇了小琪一跳,她不由的驚呼出聲:“謝先生?!”
“我叫謝斯宇。”謝斯宇俯首下來,在她耳邊性、感低語。
“謝先生?”不知道爲什麼謝斯宇會突然把她摟進懷裡,又會突然想起要把名字告訴她,小琪的語氣裡滿是狐疑與不確定。
她已經忘記他是誰了!不然帝都那晚她也不會視他如陌生人。謝斯宇痛苦的閉一閉眼睛,又柔聲重複到:“我叫謝斯宇。”
“謝先生?”小琪小解。
“乖,叫我斯宇。”謝斯宇的聲音低啞而性、感。
“呃?”這男人,出去一趟回來,怎麼就性情大變了呢。
可是管它呢,他花了大價錢幫她贖身,道理上說起來,她就是他的人了,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她整個人,甚至於整條命,現在都隸屬於這個男人的,他讓她怎麼做,她怎麼做就好了,只要他高興。
“斯宇。”小琪遲疑着,低低喚了一聲。
不管她記不記得自己,這一聲“斯宇”卻是真真切切從她嘴裡喊出來的,這熟悉的聲音入了耳,謝斯宇竟一時百感交集,抑制不住地激動。
謝斯宇眼眶一陣發熱,摟着小琪的手臂不覺又增加了一些力氣,恨不得能把她融入到自己骨血裡去纔好:“青兒,想我嗎?”
謝斯宇這句問話顫顫的透着熾烈,面對的似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
怪不得他這會對她,像是見了舊日情人一般的溫存與柔情,感情是他一時情動,把她當成了別人。說不定是他今晚在哪兒受到了刺激,拿她疏導情緒來了。
小琪覺得自己這會有點明白了,於是小心的辯解:“謝先……哦,不,斯宇,我是小琪,不是青兒。”
“你不叫什麼小琪,”謝斯宇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溫熱的氣息拂掃着她的耳垂,“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不叫什麼小琪,你姓柳,名字叫青青,柳青青!”
“柳青青?”小琪小聲的重複着,看向謝斯宇的目光裡,有着不解與茫然。
看來,她不止是忘了他,她連自己也記不得了!謝斯宇眼底裡掠過了傷痛、憐惜,還有失落。
“嗯,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柳青青。”
既然人都被他買下了,一個名字又有什麼要緊?
如此想着,小琪就順着他說到:“好,小琪聽斯宇的,從今天起,就叫柳青青這個名字。”
小琪這一句乖巧的應答,讓謝斯宇心頭一陣緊縮,他刻意壓抑的思念與激情在這一刻如洪水猛獸般洶涌而來,他,有些無力阻止自己了。
“……青兒……”他低啞感傷,而纏綿繾綣的低喚一聲,猛然捧起了柳青青的臉,重重地吻住了她,溫熱的舌隨即探進了她的口腔,瘋狂肆虐的進行着掠奪與侵佔。
(故事的情節需要,也爲了敘述的方便,小琪的名字從這兒開始改爲柳青青,願親們喜歡……)
這熟悉的氣息與味道讓謝斯宇的身體激動的微微戰慄,可是他沒允許自己沉溺太久,幾秒鐘後,他用力推開了柳青青,氣息不穩的說到:“青兒,我要去洗澡,你自己回臥室好好睡。”
因爲要拼命壓抑心頭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謝斯宇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聲音也帶着顫音。
謝斯宇今天的表現太過反常,這突然之間的推拒更讓柳青青不知所以。
他剛纔突然到來的吻讓她不知所措,所以,反應有點被動,沒有去迎合他,是不是這點惹他不高興了?
不知道他這一生氣,還會不會接着收留她,他若不收留她的話,她還真的是沒有地方可去。
柳青青忐忑不安的問到:“斯宇?是青兒不夠……”
“青兒,和你沒關係,是我不夠好。”謝斯宇急切的打斷了她。
熾熱的情緒得到了些微的平復,謝斯宇雙拳緩緩鬆開,略一停頓,又說到:“青兒,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過得快樂而幸福!”
說完,他彎腰在柳青青脣上輕輕印下了一吻,然後按按她的肩,直朝浴室走去。
謝斯宇前面的話裡,似是隱隱含着自責與愧疚,而後面的話裡,卻分明又帶着無限的柔情與關愛,還有,承諾。
這話說的有些不搭調,柳青青聽的雲裡霧裡,這個謝斯宇,今晚的言行舉止極度的不合常理,還對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滿腹的疑問,可是又不敢過多詢問,柳青青只得一路盯着謝斯宇的背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