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初再次盛了一些鱸魚湯,優雅的喝着。
真沒想到,約瑟還是全能選手,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的能力讓人有目共睹。
約瑟則好心情的吃着牛排,他同時也在佩服習初的精湛廚藝。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的這樣好,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親力親爲。
一頓飯,兩人邊吃邊聊,談天說地不亦樂乎。
末了,桌上已被殘卷一空,杯盤狼藉,心情好的時候,真有食慾大增這一說的。
習初好久都沒有這樣進食了,她喝了好多的湯,窩在椅子裡,笑個不停。
“怎麼了?笑得如此開心?”約瑟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撐到了,飽飽的。”習初撫摸着胃部嬌憨地說道。
“還以爲我出了什麼洋相呢!好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收拾。”
約瑟起身,主動地收拾碗筷。
他心中暗暗想到,如果她在家中,她的丈夫在知道她懷孕。
一定會寵着她,像這些小事都不會讓她親自動手吧。
因爲從她的言談舉止之中,約瑟已經意識到,那個男人是多麼的愛她。
同樣她也是多麼愛那個男人,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險,而且遠涉重洋,只爲成全一份愛。
“那就有勞你了,我的身子真的有些乏……”
“去牀上休息吧,相信我,這些很容易就會搞定。”
“嗯,我這就去臥室,碗盤兒收了就好,不用清洗,過一會兒,我要自己做。”習初走向臥室的同時,忍不住囑咐約瑟道。
“我懂的,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不要操心這些啦!”
習初倒在牀上,不消一刻功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也許是連日來白宸慕在美國搞得動作,習初緊張之餘,也是不乏思念的困擾。
必定是愛人就在身邊,卻不能相認,這種難言之苦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的。
習初寢食難安。連日來得不到好的休息。
約瑟有條不紊的收拾好廚房的一切。
發現習初已經睡的很熟,他沒有驚動她的好眠,而是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遠在慕尼黑的歐陽蕊,現在正處於焦頭爛額之時。
最近幾日她精神恍惚,每天都是睡不醒的樣子。
在課堂之上,醫學教授在講臺上陣陣有詞,她歐陽蕊在下面認真地記着筆記。
可是記着記着,竟然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筆記本上流了一灘口水,真是讓人囧得不得了。
如果說這一切還不能引起歐陽蕊的重視。
那麼她一直以來規律的月事來訪,遲遲不肯光臨,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直到在婦科門診門外焦急等待的時候,歐陽蕊還抱有一絲希望之光。
檢驗單上醒目的”+”落入眼簾的時候,證實了那句。
有些事是不會隨着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就像現在一樣,歐陽蕊跌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僅僅就那麼一次,怎麼竟然會中彩,真是讓她百般糾結。
怎麼辦呢?難道要不和顧離打招呼,一聲不響的做掉嗎?
那可是和她血脈相連的骨肉!
不是每一位母親都可以堅強,也不是傷害可以永無止境。
怎麼辦?告訴顧離實情嗎?歐陽蕊攥着手機,遲遲猶豫不決。
她知道顧離是已經認準了自己的,自己又何嘗不是認準了他?
當下,歐陽蕊果斷的撥通了顧離的電話。
“蕊蕊,這個時間打電話來,有什麼事?不是在上課嗎?”顧離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沒上課,我在醫院裡……”歐陽蕊喃喃的說道。
“在醫院?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會不會很嚴重?”
一聽到歐陽蕊說在醫院,顧離的心都揪了起來。
“沒有,沒有什麼病,是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什麼別的原因?”顧離由於緊張大腦竟沒有反應過來。
“我,我懷孕了。”歐陽蕊緊抿着嘴脣說出了實情。
“是真的?太好了,蕊蕊,我們終於有孩子啦!”
顧離的興奮通過聲波傳到了歐陽蕊的耳朵裡。
“蕊蕊,你是怎麼想的?不會做傻事吧?啊?”
顧離興奮之餘又有些忐忑不安。
“蕊蕊,說話,你怎麼不說話?”
顧離的情緒幾經變化,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
“我,我還沒考慮好。”好久之後歐陽蕊終於說出了這幾個字。
“沒考慮好?你還有什麼可考慮的?難道你是鐵石心腸嗎?不要再待在醫院裡了,馬上回去。我會安排時間儘早去慕尼黑,在我回到那兒之前,你不可以獨自做任何決定。否則,我不會原諒你。”顧離說完,徑自掛斷電話,沒有給歐陽蕊反駁的時間。
歐陽蕊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呆呆的出神,他是做不出決定纔打給顧離的。
顧離的語氣和表情分明就是斷定了歐陽蕊將要圖謀不軌,再次殺生一樣。
真是自以爲是的傢伙。
歐陽蕊悻悻的起身,她也只好先行離開醫院。
等顧離回來再做打算,也給自己留出深思熟慮的時間。
顧離掛斷電話,大步向白宸慕的辦公室而去。
其實白宸慕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他在美國打電話給顧離的時候說,讓他早點回道歐陽蕊的身邊。
顧離卻沒有那樣做。
他知道,以後和歐陽蕊在一起的時間將是一輩子。
他就是再怎麼急於回到她的身邊,也不該在這個時候。
這樣子離開,總有重色輕友之嫌。
更何況,白宸慕是他的上司兼表哥,他是最瞭解他的。
這次他從美國無功而返,看似波瀾不禁,沉穩平靜。
實則她的平靜的表象下面,暗藏着一顆已經死寂了的心靈。
他是真的傷透了心。
每個夜晚,他的辦公室內都是燈火通明,夜以繼日。
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工作上,麻痹自己。
好在他懂得酒精的麻痹是暫時的,清醒之後更加痛苦無助。
他遠離了。應該是幸事一件。
可是,玩命的工作,又會得到什麼好處呢?
無非是公司的業績無限增長,可這些在白宸慕的眼睛裡真的很重還要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