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 安卉篇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問了
“我和阿朔也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可以叫我阿楠。”
阿楠的年紀看上去和吳毅朔差不多,姓宋,全名宋向楠,如果非要定義一下,吳毅朔或許算不得最爲吊兒郎當的哪位,阿楠比之更甚。
阿楠拉開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也不客氣,似乎對於自己充當電燈泡十分的不以爲然。
吳毅朔掀開眼皮看着阿楠,被盯得實在有些彆扭的宋向楠無奈的送了聳肩,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
指了指往上的手錶,瞥看了一眼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吳毅朔,出腔道:
“現在七點半,我等會八點得在這兒相親。鈐”
宋向楠和吳毅朔是同齡的,二十有九。
“你說說看,我現在才29,結婚?再等過五年都是綽綽有餘,還非的給我整個相親,我長得有那麼急嗎?”
宋向楠唸叨着,視線來回的在兩人身上看。
安卉雖然性子火爆,不過看到她淑女的一面的人絕對是想象不到她發怒的時候的模樣。
吳毅朔輕晃着手中的酒杯,掀起眼皮,對於宋向楠的喋喋不休,也算是習以爲常,不過,並不是說,宋向楠這個人對誰都如此,只有在對待自家人的時候,他纔會如此。而吳毅朔,對於他而言,可以真真正正的算的上他心底等同於自家人的存在。
“你看上去挺急的。”吳毅朔的脣角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簡短的句子隨着他點頭的動作,從他的薄脣間溢出。
“就知道你吐不出好牙來。”
宋向楠對於吳毅朔的調謔也沒發飆,他們向來說話不忌諱,可想而知關係的程度有多深厚。
將視線轉向一旁的安卉,心底的好奇心越發的旺盛:“安小姐應該不介意我叫你小卉吧。”
“如果介意呢?”安卉擡起頭,其實本就沒什麼胃口,咀嚼着牛排也難以下嚥,索性放下了刀叉。
“咳咳——”
宋向楠本是拿了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擡頭的時候,真巧聽到了安卉的回答。
或許太過於詫異於安卉的回答,被酒水給嗆的差點沒緩過來。
一雙黑眸瞪大,指着一旁面露笑容的男人,直搖頭:“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計好的?”
“沒有。”吳毅朔笑看着宋向楠,對於他的指控並不認同。
安卉瞧着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有些納悶,宋向楠瞧着,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爲其解惑:“當初小朔十歲的時候,也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
“你說啊,他也就一個小屁孩,當時怎麼就說出那麼不着調的話呢?整個一人都老氣橫秋的。”
……
宋向楠的話也挺多的,三個人坐在一起,也就一直聽到宋向楠在說,偶爾吳毅朔會插幾句。
而安卉則是一直延續一開始的淑女,作爲旁觀者一般的聆聽。
或許會被宋向楠問到幾個問題,也只是用極爲簡短的字來回答。
八點鐘的時候,宋向楠這纔打了一個招呼離開。
安卉擡頭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一抹身影走了進來,和宋向楠要去的方向一致。
從餐廳出來,安卉的腳步下意識的停駐。
隔着一條街道,對面是一家名品店,女人穿着一襲白衣,僅有的兩面,她的衣服的顏色似乎從來沒有變過。
偏愛白色的女人不是沒有,可是如此偏愛純白色的女人除了沈嘉藍,還讓安卉響起了王媛藍。
兩個女人,恍然間帶來的錯覺,總讓人將兩個人重疊。
炫黑色的越野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並不莫生,是安允墨。
一襲灰色的絨大衣,碎髮有些許的微卷,隔得遠,看不清男人此刻面上的表情。
只見他上前接過了女人手中的袋子,挽着沈嘉藍坐進了車。
“你哥的女朋友很神秘。”
吳毅朔笑的很淡,眼眸卻很深邃。
轉頭,視線全數落在安卉的臉上,而後者,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意,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冰冷來形容。
“回醫院吧。”
安卉扭過頭,沒有去看吳毅朔的臉,轉身朝着車庫走去。
吳毅朔摸着自己的鼻樑,漆黑的鳳眸在黑暗之中透着幾分的深沉,霍然伸手扯住了女人的胳膊。
“安卉……”
“你身體還沒好,早點回醫院,好好休息。”
安卉像是反射性的揮開了男人的手掌,當她回神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突然,一張蒼白的面色慢慢的緩和了一些,擡起頭,伸手撩開耳畔的碎髮,嘆息:“我知道你心裡有疑問,別問,我累了。”
吳毅朔的視線平靜的望着她,半晌,伸手突然撫上了她的發,像是對待小孩子似的。“這麼怕我問,那好吧,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問了。”
回到醫院,安卉坐了一會,手中削着蘋果。
不過,吳毅朔畢竟比安卉要經歷的多,她眼底的溜神自然是沒有逃出他的視線。
“明天的婚禮陪我一起去嗎?”
吳毅朔接過她遞過來的蘋果,咬了一口,掀開眼皮看着起身的她。
他口中的婚禮自然不是別人的,是喬御北的,以他和喬御北的關係,婚禮自然不可能缺席。
而以他對安卉的性子的瞭解,這個小女人,對喬御北的抗拒很重,甚至在問出這話的時候,吳毅朔猜測,她是百分之百不會去的。
不過出乎她的意外。
安卉轉過頭,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一聲“好啊”顛覆了他對她的所有認識。
“我爲什麼不去,好歹,都認識的。”
安卉回到公寓樓的時候,遇到了一身酒氣的金池。
一個大男人蹲在電梯內的一角,一張臉喝的緋紅,一雙眼睛迷離的盯着安卉。
安卉看着面前的金池,就知道他是鐵定沒有認出自己來了。
這麼多年下來,哪次,金池見到她的時候,不是撒腿就跑,也就今天,喝的爛醉如泥的靠在牆腳,分不清誰跟誰。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安卉正欲朝外走,腿卻被金池抱了一個正着。
喝的太醉,整個人都跟爛泥似的趴在地上。
“洛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金池咬字不是很準,抱着安卉腿的力道卻是極大。
安卉擰着眉,蹲下身子,伸手扯了扯金池的胳膊,想要將這個掛在自己的腿上樹袋熊給扯開,可是,醉酒後的男人的力道卻還能這麼大。
有那麼一瞬間,安卉有一種要擡腳將男人給踹出去的衝動。
不過,最後還是忍了。
“金池,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兩個人就那麼擋在電梯門口,電梯門也合不上。
金池眯着眼,呵呵的笑着,順着電梯壁爬起來。手更是擱在電梯門沿出,他拿一系列的動作倒是順利,看的安卉整個眉都跟着打成了結兒。
還真擔心他一個暈頭轉向,被電梯給卡住了手。
伸手拽住金池的領子,將他一把從電梯內給扯了出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着他緋紅的臉,擰眉:“瞧你這德行,吶,你屋在那邊,自己能走過去吧。”
安卉伸手指着與自己公寓相對的那間公寓,伸手捧住金池的臉,扭轉了一個方向。
金池的腳步站的不是很穩,一個沒站穩,一屁股跌坐了地上。
這一跤覺得,安卉看着心驚膽戰,可是當事人似乎一點疼痛感都覺察不到。
撇了撇嘴皮,竟然直接四肢攤開躺在了地上,就那麼閉上眼睛打算睡了。
“喂,金池……”
安卉伸出腳踢了踢地上的男人。
“唔……”
“得,那你就在這兒睡吧,我先走了。”
……
安卉找出鑰匙,打開門,關門,換了拖鞋,一氣呵成。
將包隨後的丟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給吳毅朔發了一條短信。
——到家了,這一下子可以安心了吧。
沒幾秒的時間,吳毅朔的短信便發了過來。
——媳婦,晚安,早點休息啊,熬夜容易衰老,那就不漂亮了。
安卉瞧着吳毅朔發的短信,挑了挑眉,脣角忍不住裂開一抹弧度。他們這樣子談戀愛,讓她不由得感覺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
歲月不饒人,轉眼她這不是又大了一歲。
“砰砰砰——”
一陣猛力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
以及從門縫外傳來的叫喚聲,隨即響起:“洛唯你給我出來!我告訴你,我不是小孩子!去他媽的孩子,你看我這麼個人像嗎?!”
“洛唯,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