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日處心積慮終於得到穆祈月的身體,而她體內的歐陽傾則陷入的呆滯的狀態。好友在她的面前被她愛着的人虐待蹂躪,而自己竟然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歐陽傾絕望了,因爲楚斯日更本沒有實現當初他們約定的誓言。
“放我出去,我要去見小潔。”歐陽傾在楚斯日的靈魂之處大喊。
而楚斯日卻裝作什麼也沒聽到,他只是小心的擦拭着槐木棺的表面。
“楚斯日,你這個惡魔!放我出去。”歐陽傾不知疲憊的叫囂。
“月兒,你是不覺得有點吵?”楚斯日微微皺起了眉頭,“放心很快就不吵了。”楚斯日好像在對棺內的穆祈月說話,可是歐陽傾意識到了不對,因爲自己的靈魂之力流逝的越來越快,好像黃河決堤般從身體奔涌而出。
“你,楚斯日你,你在做什麼?”歐陽傾奮力的怒吼,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其實越來越小,“啊……”
“安靜了哦,月兒。乖,你好好的睡吧。”楚斯日滿眼愛意的看着那口有些陰森的棺材,好像自己做了很對的事,就這樣歐陽傾逃跑的那一魄被楚斯日消耗殆盡。
這時,彭潔的家中,歐陽傾身體所在之地。
“不要……”原本昏迷的歐陽傾好像受到了極其大的驚嚇,猛然驚醒。
“沒事了。”彭潔出現在她的身邊,伸手摸着她的臉安慰她。
“小潔……”
“嗯。”
“對不起……”歐陽傾捂着自己的臉啜不成泣,“對不起。”
“沒事了,你只是沒看清而已。”
“小潔……”歐陽傾叫着彭潔的名字,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彭潔抱着她,想要給她安慰。
“我不怪你,傾兒,真的不怪你。”
“小潔,我……”
“現在,只有你在我身邊了,不要有事好不好?答應我。”
“好……”歐陽傾在彭潔的懷裡大聲的哭泣,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痛,所有的愧疚都哭出來。
兩個好朋友又恢復了當初的那相互關心的模樣,只是大家都知道覆水難收,那一道傷口儘管癒合的很好,依舊能看到那淡淡的痕跡。
“傾兒,好好休息。雖然你體質特殊,但失去一魄終究對身體是有損耗的。”
“小潔,你怎麼知道……”
“你突然轉醒,而我沒看見你的魂魄回來。”
“我,他,事情是……”
“我知道,睡吧。”
歐陽傾看到彭潔那一副不染世俗的模樣,她知道此次過後,她和彭潔都變了,變成她們都不敢相像的模樣。
“小潔。”
“嗯?”彭潔回頭看躺在牀上的歐陽傾。
“……晚安。”歐陽傾終究沒有接內心的話說出口
“晚安。”
彭潔走到自己房間的窗邊,向外看去,一時間所有的情緒涌入彭潔的腦海。對黎淵的哀思,對父親們的想念,還有剛剛看到歐陽傾醒來時那一閃而過的恨意和心疼。
傾兒遭受的或許不比自己的好過,彭潔這樣對自己說道。
所有感受都夾雜在一起,又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彭潔好像懂了軒爸爸口中的那種“空”的狀態。
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感受萬物又好像萬物皆空。彭潔不知道自己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竟然領悟了她自己的道,只是這個道還沒有完善,也許也不會完善了。
歐陽傾在夢中留着淚,而彭潔在窗外的風中沉思。讓一切回到楚斯日的所在之處。
楚斯日得到了歐陽傾一魄的全部資助,致使他魔力的增長成指數上升,甚至突破了臨界點,沒錯,就在這毫不起眼的時刻,楚斯日完全入魔了。
第二靈魂得到了身體全部的控制力量,或許此時楚斯日就是他,他就是楚斯日了。只是奇怪的是,第二靈魂並沒有完全吞噬掉本魂,而是處於互利共生的狀態。比如本魂依舊繼續沉睡,而他的靈魂之力可以任意第二靈魂調動。至於第二靈魂也好像忽略了本魂的存在。其實,這一切的變化都歸功於黎淵那一記固魂符。有了固魂符,第二靈魂可以從本魂處得到更多的能量,但也因爲固魂符,第二靈魂不能講本魂徹底的吞噬,這可以說是有利有弊,但這確實爲未來留下了一個不定性,也許,一切的勝敗關鍵就在此處了。
完全入魔的楚斯日,心中得到穆祈月的渴望更加強烈,他迫不及待的解開了槐木棺的棺蓋想要看看他日思夜想的穆祈月。
棺蓋掀開,穆祈月安詳的睡顏映入楚斯日的眼中。
“月兒,月兒……”楚斯日有些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語,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穆祈月的臉龐好像一用力穆祈月就會壞掉般小心。
楚斯日順着穆祈月的臉撫摸到脖頸,再從脖頸摸到了胸膛,他笑的溫柔好像那是他最得意的藏品,然而楚斯日摸到穆祈月的腹部時卻驟然止住了微笑,因爲那裡空空如也,好像生生被人砍走了一半。楚斯日着急着,他的藏品竟然丟失了,找到他,找到他,他的腦海了只有這三個字,他卻忘記了那一半被他一口口的吞入腹中,是選擇性的失憶還是真的沒有記憶這些都不重要了。楚斯日這是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人性,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只被輸入一個命令的機器人,一心只想要達成他的使命,而這個命令就是找到丟失的“穆祈月”,而這個“穆祈月”很顯然只有那下半身而已。
在哪找,成了楚斯日的頭等大事。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妒忌自己擁有穆祈月而把“穆祈月”偷走了,就是這樣,楚斯日堅定的告訴自己,自己要把月兒,要把完整的月兒都找回來。
有了這樣衝動的楚斯日,小心翼翼的將槐木棺的棺蓋蓋好,輕輕的用手撫摸着好像在哄着誰入眠。
“月兒,我會把你找回來的,你等我啊”楚斯日說完就衝了出去,可是到了半路他又覺得穆祈月離開自己就會被別人搶走,於是乎他又衝了回去,將槐木棺抗在自己的肩上才放心上路。
好在這人煙稀少,不然被媒體看見,不知又會鬧出怎樣的風波。或許這不僅僅是對日月網絡公司的爭創,更是對人們的重創,畢竟楚斯日完全入魔,幾個弱小的人類或許他一揮手生命就會消失,這或許沒有世界末日的可怕,但對於遇到楚斯日的那些人來說,或許他們更希望是世界末日。
楚斯日扛着棺材行走,而他的眼睛則在到處尋找着,尋找是誰偷走了他了穆祈月,尋找那個可惡的小偷。
這時,楚斯日突然看到前面有個揹着揹包好像在徒步的人,那人身材有些偏瘦,勻稱的骨架,背影像極了穆祈月。楚斯日認定,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偷走了他的穆祈月。
於是,楚斯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正在徒步的人。
那人回頭,看到楚斯日扛着棺材又一副猙獰的模樣,嚇得連忙跑開。然而,人的力氣怎麼能抵得過魔,那是幾番掙脫都沒有逃出楚斯日的手掌。
“你,你想幹什麼?”那人驚恐的看着楚斯日,“錢都在這了。”慌忙逃出身上所有的現金,顯然他以爲楚斯日是打劫之人。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怒吼,一把打掉了那人遞過來的東西。
“什麼?”那人腿有些軟,可是楚斯日的話還是讓他感到驚訝。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有些失去耐心,他用力的掐着了那人的脖子。
“我……咳咳……真不……知道……你說什麼”那人想要掙開楚斯日掐住他的手,可惜效果甚微。
楚斯日狠狠的把那人甩在地上,蹲在他面前指了指他的腿,說:“把月兒還給我。”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氣,看着楚斯日的動作更是不解,然後那人幡然醒悟,自己肯定是遇到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了。
“神經病。”那人像楚斯日怒吼。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也急了,這人竟然不把月兒還給他那他就自己把月兒搶回來!於是,楚斯日將手指的指甲猛然伸長,一個揮手將那人生生的攔腰截斷。那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與雙腿分離,腹腔裡的器官掉了一地。
“月兒是我的!”楚斯日拿着那血淋淋的下半身朝地上不甘的睜着眼張望的那人,宣佈主權似的怒吼。
地上的那人還想說什麼,可是口中吐出的卻是一口口的鮮血,終於掙扎之中,那人瞪着不解和不甘的眼神死去。
而楚斯日則歡喜的找了一個流水的小河旁,將那沾滿血液的下半身洗淨,甚至不知從哪找來一條穆祈月喜歡的褲子爲那個楚斯日所找來的“穆祈月”穿上。
楚斯日小心的打開棺材,將下半身放了進去。
“月兒,我找到你了。”楚斯日摸着穆祈月有些白的泛青的臉龐有種說不出的滿足。他看了穆祈月好一會兒才捨得蓋上棺木。扛起棺材,楚斯日朝他和穆祈月的家裡走去,楚斯日想,月兒回來了,他們也該回家了。回他們自己的家。
黑夜裡,被楚斯日攔腰截斷的那人,他不甘的表情顯得格外的猙獰。一個惡靈就在這個陰森的夜裡悄然誕生。就在這個夜,無數的孩子被噩夢嚇醒、哭泣,空氣中好像傳來了報復過後的笑聲。
第二天,一對夫妻和他們可愛的孩子一起去徒步,然後他們見到了此生在也不想遇見的慘象。
“啊……”妻子和孩子害怕的大叫,丈夫強裝鎮定的掏出手機,用顫抖的手指按下了110這三個號碼。
“您好,這裡是110報警電話,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喂……”丈夫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要報警。我在XX山下,發現一具屍體。”
“您好,請保持現場,我們馬上就到。另外,請保持通話暢通。”
“好……”丈夫聽到警察的聲音有些定神,於是掛斷了電話。
“老公……”
“爸爸……”孩子和妻子撲到丈夫的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警車馬上就到。”丈夫用很堅定的聲音對妻子和孩子說道,或許也再告訴自己。
很快警察趕到封鎖了屍體周圍的地方,並請那一家進行問話。
然而這個慘案最終還是不了了之,警方找不到有力的證據,甚者沒有懷疑的對象。據法醫鑑定死者是在意識清醒之時被鋸子一類的工具整齊斬斷,兇手的作法極其殘忍。
一時間,媒體爭相報道,一個變態的殺人魔被媒體締造了出來。大街上人心慌慌,誰都不敢單獨出遊,害怕生命就突然結束,據說那時人均消費水平急速上升,或許大家都覺得生命太過脆弱,所以該享受的就早些享受免得後悔莫及。
楚斯日在自己的家裡絲毫沒有感受到外面緊張的氣氛,也更加不知道這種氣氛是自己造成的,他只是每天看着棺材中穆祈月的睡顏,傻傻的笑着。
“月兒,我找到你了,你開心嗎?”
“月兒,你爲什麼不說話啊?”
“月兒,你不開心對不對?”
“月兒,你一定不開心。”
“月兒,爲什麼不開心?”
“爲什麼?”
“是不是,那不是你!”
“我找到的不是你,對不對。”楚斯日發瘋似的自問自答,他摸索着棺裡的穆祈月,證明自己的答案。
“不是,月兒這不是你,”楚斯日生氣的將下半身扔出棺材,“不是你!”
“我要找到你,我要找到你月兒。”
“月兒,別生氣。我馬上就找到你了。”
“馬上。”楚斯日摸着穆祈月的臉,輕聲哄到。
愛使人癡迷,繼而偏執,再而狂亂。眼中沒有道德,沒有法律,有的只是佔有。愛你,所以佔有你,愛你,所以找到你。
逃離不了的恐懼,逃離不了的愛。
即使令人毛骨悚然,也不能拒之門外。
這個夜,沒有星月,黑的讓人心寒。這個夜,颳起了陰風,冷的讓靈魂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