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這幾天抽個空,收拾一下,有空就可以搬了。”他看了看幾個房間,“比D市的家寬些,住起來應該很舒服。”
辛迪安點點頭,看看窗簾,已經快掛好了。
他們再各個房間看了一看,打開玻璃窗讓空氣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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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文回到家的時候,正是家裡開飯的時間,大家看到兩個月來他極少趕到的晚餐時間他居然會出現,都驚訝地望他。
看他走進廚房,杜月玫心緒複雜,忙起身拿了把椅子,就要放在自己身旁。
凌中則卻突然說:“海文,坐到我身邊來。”
杜月玫一愣,忙將椅子放到爺爺旁邊,眼望着凌海文,看他坐到她擺的空椅子上,她再轉身準備盛飯時,秦鈺已經盛好了放到兒子面前。
“謝謝媽。”凌海文微笑着向母親道謝,卻突然間想到遠在D市的葉秋儀,心頭掠過一絲異樣的溫暖,所有的母親對孩子的愛,都是一樣的深沉又毫不掩藏。
秦鈺體憐大兒子許久都加班晚歸,輕輕拍拍他,“快吃飯吧,吃了好好休息,出差一定都沒休息好。”
杜月玫已經回到坐位上,聽到這裡,目光復雜地望向凌海文,心頭憤然。但想到今天他既然回來,家長又都在,不如今天就向大家說出她改變婚期的意見。
想到這裡,不禁有些緊張,飯吃到嘴裡,也沒什麼滋味了。
她望了望凌浩天,她的意見跟爺爺說過,但還沒來得及跟凌浩天說,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秦鈺心中高興,臉上帶笑,問道:“海文,你什麼時候才能出完差?”
“週末再去一次,以後應該比較少了。”凌海文拿起筷子,不太敢正視母親。
“爲什麼總是選在週末?”母親心中還是有疑問。
這下,他垂下眼眸,“週末我纔有空出差啊,最近這個工程時間要求很緊,平時一定要盯着。”他說的大部分也算事實吧,他想。
母親滿意地,“嗯,快吃飯吧,你來得晚,我們都快吃飽了。”
凌浩天威嚴地“唔”了一聲,恭敬地對老父親說:“爸,我吃飽了。”
凌中則點點頭,笑望着兒子,“嗯”了一聲。
杜月玫聽到凌海文還有一個週末要出差的話,心底暗暗憤恨着,現在又見凌浩天似乎要離開餐廳,她只有這一個機會了。
她有些不安,手緊緊攥着衣服,深呼吸壓下心頭的緊張,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突然說道:“爸,等一下,我有些話想要說。”
凌浩天一愣,望向杜月玫。
凌中則眼中異光一閃,望了望凌海文,見他也停下了筷子,似也要認真聽杜月玫要說什麼。
杜月玫見大家都注意在聽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查了皇曆,新年元旦那天日子大凶,不宜舉行婚禮。”她聲音裡含着緊張,卻努力控制着,說得不緊不慢,不徐不急。
凌浩天心頭詫異,望向大兒子,見凌海文握緊了手中筷子,也在凝神聽着。
杜月玫卻不敢看任何人,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消失了,一鼓作氣地說:“所以,我找命理先生算了我和海文的八字,還有三位長輩和弟弟們的,選定了一個日子,陽曆正好是十二月十八號。”
凌海文閉了閉眸子,掩去其中凌歷的憤怒。
凌浩天因爲上次聽了杜月玫的話,單方面宣傳婚期提前,已經激怒的兒子,這次他卻不想再幹涉,反正最遲也會是新年,如果能按杜月玫的意提前舉行,也正合了他的意。
而凌中則,那天已經向杜月玫明確表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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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鈺驚愕地捂着嘴,瞪大眼睛望着杜月玫,心頭只感覺她越來越不象原來的樣子了,似乎有些急貪功急進。
於是,大家靜靜等着。
杜月玫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的靜默帶來的巨大壓力,不安地望着凌海文,只見他一直垂着眸,手上因爲緊握筷子而青筋暴露,臉色一片鐵青,她知道他不高興了。
“海文,你怎麼說?”她有些膽怯地問。
凌海文終於擡起目光,凌歷地射向她,“你是要一個人舉行婚禮嗎?”聲音冰冷得似一塊寒冰砸向她。
“海文,你……你是,什麼……意思?”杜月玫心頭輕顫,摸不透未婚夫話裡的意思。
凌海文咬着牙說道:“不管是元旦,或是十二月十八號,都不可能有婚禮!如果要舉行,那你就自己一個人舉行!”
大家都聽出了他的憤怒,還有一絲不穩定的即將暴發的情緒。
“……”杜月玫震驚地張大嘴,眼裡滿是恐懼,顫抖着脣說:“那麼……到底要,什麼時候纔可以?”
“現在我明確地告訴你,婚禮無限期延長!”凌海文眼中噴出憤怒的火焰,“以後,除非我自己提出來,否則,任何人的意見我都不會採納!”
凌中則心頭長嘆,心知,這個婚禮,怕是舉行不成了。
凌浩天則一拍桌子,怒道:“海文,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無限期延長?”
“爸爸,”凌海文沒有看向父親,只狠狠盯着杜月玫,“我的婚姻,我要自己作主,如果你們都支持她,那麼,我只好從家裡搬出去。”
“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凌浩天霍地站了起來,“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理由,要無限期延長?我看你是……”想到不宜說出因爲女人這樣的話,又硬生生止住話頭,只怒瞪着兒子。
凌海文轉開目光,誰都不看,“沒有理由,只是我不喜歡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掌控的感覺。”
凌浩天氣得呼吸急促,“你,這是在威脅嗎?是要我們做選擇題嗎?”
凌海文垂眸,臉上掠過一抹苦澀,“我怎麼會這麼幼稚,要你們做選擇題?”他目光一擡,淡淡掃過杜月玫,“而且,我想你們也不會因爲她,而不要我。”
杜月玫聽出了他話裡的警告意味。他的家人,不會爲了維護她,而與他決裂!
凌中則輕輕拍了拍桌面,“好了,浩天!婚姻是海文的,應該尊重他的意見,你們這樣一而再地不經他同意就改變婚期,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目光警告地掠過杜月玫,見她臉上一片慘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