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文看她表情怪異,不禁失笑,“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辛迪安臉上一紅,轉開身子,不敢說話。
凌海文走近她,輕輕將她扳了回來面對自己,雙手捧着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梭着,微啞着聲音說:“我會等,到我能許你未來的那一天。”
她眸光輕擡,脣角微揚,睛神仍迷離,似一潭秋水,瞅着他,“你能許我未來嗎?”
他輕輕笑了,點頭,篤定地說:“嗯!一定能!但可能需要些時間。”
她輕嘆,靠到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口,“可是,那也會很艱難,你會受很多苦。”
他長臂輕舒,擁住她,下巴輕輕摩着她鬃邊髮絲,“我只做值得的事。不過,你肯定也會受些影響,譬如,我姐姐可能會再找你,或許還有其他人也會找你,你要做好準備。”
“嗯。”她輕輕點頭,“我會忍住的,一切爲了小言,他纔是最重要的。”
他在她頭頂輕笑一聲,“其實,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還擊的。”
“噢!”她擡頭看他,秀眉揚起,“你居然慫恿我還擊你家人!”
他手指颳了刮她鼻子,笑着,“如果爲了以後好相處,你可以選擇沉默對待。”
她伸了伸舌頭,“光聽我就怕了,哪敢想那麼多,總之,一切要爲了小言考慮。起碼,他暫時還不能在你家暴露。”
他深深一嘆,望着窗外夜色,“這纔是我擔心的問題,所以,現在還不可以,過於激化矛盾。”
她點頭,頭一偏,微微含笑地望着他,“嗯。所以,你現在應該回家去了。”
凌海文看了看時間,“不急,我們再說會話。”
.
晨曦微露,辛迪安醒了過來,微風吹動着紗簾,她睜開眼睛,看着窗口一片藍色天空,微微笑了。
她抱着棉被,閉上眼睛,想着昨夜凌海文非要在她這裡呆到凌晨兩點,他才說準備回家,她卻說,既然都到這個點了,不如就坐到天亮好了。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順勢就同意了!
然後,他和她,兩人和衣而臥,一人佔着一牀棉被,各佔據大.牀的一角,井水不犯河水地睡去。
他還睡得正香吧?
她悄悄翻身,卻看到他的被子裡早就空了,他早就起來了。
.
凌海文一夜未歸,最先發現的自然是杜月玫。
她原本以爲他只是會回來得晚一些而已,當她等到快凌晨兩點還未見他的車駛進院子,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心裡一股絕望升騰起來,她坐立不安,夜裡似睡未睡。天矇矇亮時,她就起牀了,掀開窗簾,庭院裡還是沒有凌海文的車!
她沒有跟任何人招呼,迅速起牀,駕車到了新頂昌大飯店停車場,將車子躲在一個角落裡,讓一輛越野車擋住,她坐在車裡等着。
終於,她等到凌海文的車子駛了進來,她迅速下得車來,奔到他車子旁邊。
凌海文出得車來,突然看到杜月玫站在面前,心裡微微驚訝,卻已瞭然。
“有事嗎?怎麼跑到工地來了?”他淡淡地問。
“昨晚你在哪兒?”杜月玫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
凌海文望了望她,見她臉色蒼白,臉上隱有怒氣和無奈,他看了看錶,“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邁步從她身邊走過。
杜月玫抓住她手臂,“你爲什麼不回答我?”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凌海文冷淡地說。
“你和那個小天使在一起,是不是?”她語意稍稍顫抖,擔驚受怕地等着答案。
“我說了,我不想回答。我還要忙。”他掙脫她的手,戴上安全帽,向工地走去。
杜月玫愣了幾秒,追到工地入口,攔到他面前,“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凌海文皺起眉頭。
“那我就在這兒等你。”杜月玫激動的說。
凌海文閉了閉眼睛,咬了咬牙,說:“晚上回家再說。我現在要工作了。”
工地上,工人已經開工,他不再看她,走了過去。
杜月玫悲憤得渾身輕輕顫抖,瞪着凌海文的背影,牙關緊咬。
.
停車場,紅色別克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停入了停車格里。
辛迪安下車,手上拿着資料夾和安全帽。她剛從公司開會出來,她與謝天宇去看過的那片空地,已經做好了規劃,新的工作又準備開始了。
她一邊扣上安全帽,一邊往工地方向走。突然,她看到杜月玫從那邊急匆匆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夾雜着盛怒與委屈。
兩人擦身而過。
辛迪安站在工地入口,回過身子,看到杜月玫的紅色小車呼一聲開了過去。
.
辛迪安先到了娛樂部的工地,她今天將要帶劉俊新熟悉業務,因爲她負責的裝飾諮詢部的業務量加大了,辛迪安一個人分身乏力。
兩人在娛樂部會合,辛迪安拿着資料夾,細心指點劉俊新。
劉俊新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工地,又新奇又興奮,興致也很高。
辛迪安笑他:“等過兩天你就知道,做這個是多麼的無趣了。”
劉俊新卻不以爲然,“不會不會,比整天悶在辦公室做資料好太多了。”
辛迪安點點頭,也許男生天生就坐不住吧。她將資料夾遞給劉俊新,“來,你自己對着看,邊看邊講給我聽,不對的我再糾正你。”
劉俊新雀躍着接過,辛迪安笑望着他:“看來你比較喜歡跑腿哦。”
劉俊新高興地說:“我不喜歡悶在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