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來的師傅叫方子山,中年男人,個子中等,短短的寸頭髮型,顯得很有精神。
用完了晚餐,大家圍坐在大廳裡談話許久,已經相互熟悉。
“看起來真的象是民間高手。”辛迪安聽着方子山濃重的南方口音,心頭暗想,“深藏不露。”
“我家這個丫頭,過幾天有人要考驗她做菜的功夫,就請方先生給指點指點。”謝風華謙遜地對方子山說道,有些期待。
方子山爽朗一笑,“要說考做菜的功夫,我看倒也不必如臨大敵。你去哪飯店大廚學來,不過也只得形貌而已,不如做一道實在的。冬至嗎?有一道應景的,倒是非常適合。”
“噢!”辛迪安興奮地,“請方師傅指點,要好學的,不復雜的。”
謝天宇笑道:“師傅教答應教你了,你還有這麼多要求。”
辛迪安吐了吐舌尖,“太難的現在學不來啦。”
方子山神秘一笑,“也不用急,我提前一天教你就成,到時候我帶你到市場轉一轉,說一說你就會了。”
辛迪安拍手,“好,就學這個。”
.
葉少言終於出院了,一大早,凌海文和辛迪安就收拾好了,辦了出院手續。
“直接回家了,”辛迪安望着葉少言,“還是小言想去什麼地方?”
葉少言卻看着爸爸。
凌海文笑笑,摸摸兒子腦袋,親了親他額頭,“有什麼想玩的嗎?”
“爸爸也回我們家嗎?”葉少言這會兒不苟言笑,認真地問。
凌海文肯定地點頭,“當然啦。以後爸爸會跟小言住在一起。”
葉少言這才臉色愉快起來,“回家。”
.
葉秋儀剛將家裡打掃了一遍,孩子們就回來了,看着凌海文帶來的兩袋行李,她突然沉默了。
以前說起女兒與凌海文的關係,總覺得兩人不會有未來,但現在,事情已經徹底改變了方向。
但是,兩人終究還是無名無份,凌海文搬了進來,難道真要住在一起?
凌海文和辛迪安卻還沒有時間來想這些問題,正忙碌地整理葉少言的房間。
“小言,爸爸晚上跟你睡哦。”凌海文欣喜地,意識到從此以後,自己真正能與兒子朝夕相處,心頭無限快慰。
葉少言卻偏着腦袋想了想,才說:“我的牀小。”
辛迪安驚愕地,“你是嫌棄爸爸嗎?爸爸可以抱着你睡啊。”
“不要,牀小。”葉少言堅持說,突然咧嘴一笑,“小姨的牀大。”
辛迪安臉上一紅,嗔道:“你這個……你真是……出賣人的小壞蛋!”
凌海文卻望着辛迪安,見她又羞又惱的樣子,掩着脣偷笑。
辛迪安惱火地捶了他一下,“你笑什麼!”
凌海文趕緊收起笑容,輕輕將她一攬,揉了揉她腦袋,“你不覺得,小言說的很有道理麼?”
“哼,你們男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辛迪安分別瞪了一大一小兩人男人一眼,突然笑道:“小言,爸爸還沒嫁給小姨,我們不能一起睡的噢。”
葉秋儀正好站在房門口,聽到女兒的話,噗一聲笑了,嗔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葉少言似懂非懂,卻也點了點頭。
.
午飯過後,天空飄起了小雪。
辛迪安在撫着窗玻璃驚歎道:“哇,下雪了喲,再下厚一點,就可以出去玩雪了呢。”
凌海文抓過她的手,放到脣邊吻了吻,包在自己掌心裡,也望向窗外,“嗯。不如,我們現在出去。濱海好幾年沒下雪了呢。”
辛迪安雀躍,“好啊,馬上就去。穿厚一點。”
辛迪安拿了厚外套穿上,再檢查一遍凌海文的穿着,感覺足夠溫暖了,只拿上鑰匙就出了門。
初雪翩然紛飛,地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兩人走過,留下兩串足印,又漸漸被新雪掩沒。
出了小區大門,辛迪安擡頭望了望天空,伸出雙手,雪花飄落在厚手套上。
“呀,光說要出來,可現在要去哪裡呀?”她眼眸瞅着身旁高大的男人,問道。
凌海文手臂一伸,攬住她,“沿着馬路一直走,累了就往回。”
辛迪安彎起眉眼,笑道:“沒有目的囉……好吧,走吧。”
凌海文捏捏她鼻子,兩人漫步而行。
因爲突然下雪的原因,路上行人基本都在匆匆趕路,只有他們兩人例外,慢慢走着。
“我一直在想,小言的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凌海文突然說道。
辛迪安皺眉,歪着腦袋望他,“小言的哪句話?”
“他說,你的牀大,”凌海文壓抑笑意,但脣角還是暴露了一抹笑痕,“挺有道理。”
辛迪安睜大眼睛,“你一直在想這個?”
“當然了,換作誰都會想啊。”凌海文毫不掩飾地承認道,“這本來很正常啊。”
辛迪安頓住腳步,抗議道:“正常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