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把電話放回包裡,突然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媽媽”,這下他爲難了,叫醒她,又不忍心,接吧,又怕被誤會說不清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婉婷?”那邊遲疑地叫了一聲。
“你好,阿姨,她睡着了。”凌海文懷疑地皺皺眉,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剛纔對方叫的什麼?
“你是天宇嗎?”葉秋儀覺得不太象謝天宇的聲音。
“對不起,阿姨,我不是天宇。”他感覺謝天宇與她的關係應該相當密切,連家長都見過。
“那你是?”對方懷疑的語氣,凌海文完全聽出來了。
“我是她同事,她工作太累,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怕吵醒她,所以替她接電話。”一口氣撒完謊,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那……我一會兒再打過來吧。”那邊的聲音遲疑着。
“好,阿姨再見。我會告訴她你曾經打來。”凌海文掛了電話,咧咧嘴,向長輩撒謊真是不該。
一瓶點滴快滴完了,凌海文知道,這下子她應該快醒了,一瓶500CC的水慢慢滴進身體裡,誰都會被尿蹩醒。
果然,不大一會兒,辛迪安就睜開了眼睛,眨了兩眨,忽然皺起眉頭,看他兩眼,臉突然紅了。
凌海文抿着脣笑起來。
“幹嘛笑得這麼詭異?”辛迪安正被蹩得難受,被他這麼一笑,更覺惱火。
“來,我扶你去洗手間。”凌海文收住笑,幫她掀開了被子。
“誰說要去洗手間啦。”嘴上硬着,卻還是乖乖坐了起來,由凌海文引着走向洗手間。
凌海文將點滴瓶子掛好後,退了出來,替她拉上門。
又怕她尷尬,他打開了外面的水龍頭洗手,掩蓋住她解手的聲音。
他的每一點體貼,辛迪安都能體會,也因此而心裡更爲不捨。
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我只會這樣照顧我愛的女人”,她忽然心頭一甜,但又一苦,只怕這份愛最後帶給彼此的都是傷。
凌海文估計差不多了,關上水龍頭。辛迪安剛好打開了門。
重新又躺到牀上時,辛迪安卻睡不着了,一瓶藥水下去,精神也好了許多,才感覺到肚子餓了,突然“咕”一聲叫出來。
凌海文笑望着她,“餓壞了吧。”
辛迪安直勾勾望着他,“嗯。”
“這樣望我做什麼,我可不是麪包牛奶。”凌海文故意穩穩坐住。
“你不是,但你可以去買。”她毫不客氣。
凌海文失笑地捏捏她鼻子,“好,我去買。”站起身來,突然想起什麼來,“噢,對了,剛纔你媽媽打電話過來。”
“你接了?”辛迪安緊張地問。
“嗯。”凌海文點頭,故意讓她急一急。
“你說什麼了?”她果真急了,坐了起來。
凌海文又走過來,拿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靠着斜倚在牀頭。
“她問我是不是天宇,我說不是。她又問我是誰。”他故意停了下來,直直望着她。
“你怎麼說?”辛迪安受不了他的關子,抓住他的手搖了搖。
凌海文仰頭看天花板,“你猜?”